一个臃肿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略显诡异的一幕。
过了好一会儿,倪鹏飞才咽了口口水,拍了拍胸前耷拉的两条胳膊。
唐子昔正迷迷糊糊的似睡非睡,被倪鹏飞一拍,抗议性地‘嗯’了一声,脑袋在他后背上蹭了蹭,接着将头换了个方向继续睡。
倪鹏飞有些无奈,再次拍了拍她的手,轻声道:“丫头醒醒!咱们到了!”
唐子昔又哼哼了两声,才不情愿地睁开了一条缝,似乎是有些不舒服,她抬起手揉了揉眼睛,这才慢吞吞地从他的后脑勺处探出了半个脑袋。
这一看吓了一跳,被绵绵睡意缠住的唐大小姐,顿时精神抖擞,不由自主抱紧了倪鹏飞的脖子,整个人深深地藏在了他的背后。
倪鹏飞被勒得直翻白眼,一把将唐子昔从背上扯了下来,见她张牙舞爪地又要往上爬,不由警告性地瞪了她一眼,一把将她扯上前,让其跟他并排而立,这才拱手道:“老丈有礼!晚辈倪鹏飞,这是舍妹小昔,特来拜访老丈,想要求证一下几年前的一桩旧事!”
唐子昔跟着拱手拜见。
白发老头一直没有回头,只是慢吞吞地擦拭着那些棺材,仿佛根本不知道门口出现了两个人。
二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有些不知所措。
唐子昔举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无声地说了一句话。倪鹏飞对着她摇了摇头,示意不可鲁莽。
又过了一会儿,白发老头才仿佛自语般喃喃地道:“很多年没有活人来这里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甚至带着一丝阴冷。
唐子昔闻言打了个冷战,一缩身再次藏在了倪鹏飞的身后,双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衫,身后一阵风刮过,她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触目所及只有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她赶紧将脑袋埋在了衣服里,身子也开始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
倪鹏飞也有些瘆得慌,但是已经到了这里,没理由退缩。他咽了口口水,竭力控制着强调道:“晚辈二人是受伍掌柜所托,为他冤死的儿子伍昊讨个公道。听说老丈知道那位女子的真正死因,所有特来求教。这一点对翻案非常重要,还望老丈不吝赐教。”
白发老头擦拭的手停了下来,拍了拍眼前的棺木,仿佛跟老友聊天一般道:“老弟,你认识伍昊吗?”说完还将耳朵贴在了棺木上,一边听一边不停地点头,“好了我知道了,你不认识就不认识,罗嗦个甚?”
唐子昔刚好探出头,看到眼前诡异的一幕,差点没吓得尖叫出声,赶紧哆嗦着将脑袋死死埋在倪鹏飞的身后。
正在这时,一阵大风刮过,半掩的房门被吹得‘吱呀’作响,仿佛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一样。
唐子昔再也按捺不住,发出一声高亢的尖叫声,接着扭头就跑,谁知一脚踏空整个人顿时朝后栽了下去。
倪鹏飞闻声回过头,顿时大惊失色,闪电般伸出了手,可是只抓住对方的一片衣角。‘刺啦’的裂帛声中,唐大小姐如滚地葫芦一般咕噜噜滚下了台阶,一直滚到了院子里,被一堆码得整整齐齐的柴火挡住,接着脑袋‘咚’的一声磕在一旁的木桩上,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