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
“俄那不是喝多了酒吗!”
“那咋不醉死在外边得了……”
一男一女的说话声正一点点的向着苏瑶的方向而来,苏瑶眯了眯眼睛,忍着身上的痛,站起了身来,两边看了看,就往手心吐了两口吐沫,看准了身边的一棵大树,三两下就爬了上去。
果然,不一会儿,就有两道身影慢慢摸到了附近,声音也渐渐清晰起来。
“不是就扔这儿了吗?怎么没咧?”
“你不会是记错了吧?”女人似乎很害怕,往男人的身上靠了靠。
“咋个会?这野林子俄小时候不知一天跑八百趟,就是认不下回家的路,俄也认得这山上的几棵树。怎么就会没了的?就扔这树下边了啊……”
“你说……会不会,真被狼……”女人有些怂了。
“闭嘴!那嘴咋就和你那棉裤腰似的,怎恁松?”男人在树下仔仔细细又转了一圈:“要是被野狼叼了倒也好了,就怕被哪个多事的瞅见,那可就糟了……”
“那可咋办啊?最后那一下可是你敲上去的。万一出了事,咱家可咋办啊?”女人吓得不轻,说到后来竟嘤嘤哭了起来。
“哭个屁!先别找人了,赶紧找找俄那烟斗子,可千万别落旁人手了,那可是证据。”
“你……你说你咋恁不当心,那玩意也敢随便丢,谁不知道整个桃山村就你有那玩意儿,刚拿回来时候一天能出去显摆八遍,万一那死丫头被人救了……”
“能不能说点儿好听的,越来越膈应人,赶紧找得了。”男人也不自在起来,火急火燎的动作越发大了起来。
两人兮兮索索摸索了好久,那女的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找了,俄的腰都要断了。俄就说那死老太婆有病,不就一个破烟斗子吗?你吼两声也就过去了,她非上手。你看看,现在出事儿了吧,一见出了人命,她又躲了,怎么屁也不敢放一个了。偏叫俄们出来干这活。她自己也动手了,咋不来……”
“咕哝啥。还怕引不来人啊?”
似乎是为了回应这两个人,远处突然传来了几声野狼的嚎叫声,吓得那女的“妈呀”一声,一个高蹦到了男人的身后,扯着那男人直哆嗦,男人也一下僵在了原地。
“回……回吧,咱也算是尽职尽责,送……送了她一程。”女的突然转身忙不迭地往回跑,连自家男人也不顾了。
“妈的——”男人低咒了声,也跟着往回跑,不一会儿,林子里就恢复了安静……
苏瑶在树上早就捏紧了一双拳头,牙咬得咯咯响。
她现在总算想起来了,前辈子她被打晕了,醒来后躺在苏家给自己姐弟在柴房旁边搭的那间破草棚里,得了一床旧棉被盖着,身上也被人收拾干净了。就是弟弟也难得吃了两顿饱饭。她还庆幸呢,挨了一顿打,换来这么些个好处也值了。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一家子狼心狗肺的东西,把自己打晕了,以为打死了人,没想着找老药子来看看,就把自己扔到山上野林子了。
前世一定是这亲大伯夫妻丢了烟斗,回头来找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没死,又把人抬了回去。对自己姐弟做那些事,怕是心里虚呢……
苏瑶前世的悲剧就是从这个桃山村开始的,她的这些个所谓的“亲人”可没少像之前那样“关照”过她和弟弟。
这可怎么好?她现在回来了,可要怎么回报这些个人面兽心的“家人”呢?……
夜,更深了。但今夜很多人都注定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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