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了十多年的郊外空气,骤然回到京城,相思一阵失神。直到马车稳稳的停在了宁王府门口后,相思才回过神。
富丽堂皇的宁王府,比相思过去和她娘亲住的那个小屋子大了好几倍。门口两只石狮子张大了口,上面的红色绸带十分刺目。
“郡主,宁王府到了。”车夫好心的提醒了一声。
相思缓缓的下了马车,在车夫的带领下,走到了门口站着的一群人面前。
“王爷,相思郡主接回来了。”相思一眼就认出了站在最前面的人,只见车夫对着她父亲宁王行了行礼,复又对相思说,“郡主,这位便是宁王爷。”
相思抬起头,宁王已经年近三十,长年累月的锻炼,让他的身形看起来很强壮,面部是被日光照射久后的黝黑。与她相似的容貌,让她看着一阵亲切。
“父亲。”相思叫了一声,便在他面前跪了下去,对宁王行了大礼。
宁王看着十年未见,如今已经亭亭玉立的女儿,一阵心疼。明明当年的事情与她无关,她却无辜受牵连……只是想到当年的事情,他又犹豫起来。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相思,也忘了叫她起身。
“王爷。”宁王身后的人轻唤一声,宁王才回过神,蹲下身子准备扶起相思,“赶紧起来。”
相思抬起头,但却并未起身,坚定的眼神盯着宁王,扬声说道:“父亲,女儿有一事相求,若是父亲不答应,女儿便长跪不起。”
宁王还未开口,宁王府的侧妃宋氏便用帕子捂着嘴,阴阳怪气的开口,“哟,瞧瞧,瞧瞧,这才刚回来呢,就开始要挟人了。这要是多住几日,还不要上天?”
相思眼睁睁看着宁王的脸色由初始对她的心疼,慢慢的变得冷漠。
相思深吸一口气,“父亲,女儿与您十余年未见,不过是提一个小小的要求,您都要如此对女儿吗?”
她将十余年三个咬的非常重,意在引起宁王心疼。
好在效果不差,宁王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你说说看。”
“老爷……”宋氏娇嗔道,在宁王凌厉的眼神下,后面的话却不敢说下去了。宋氏狠狠的瞪了眼跪着的相思,刚回来就让宁王将心思放在她心上,那若是以后……
在众人各异的眼神下,相思开口说道,“父亲,女儿希望能将母亲的牌位放在苏家的祠堂,骨灰埋在苏家的祖坟。”
“放肆!”宁王厉声喝道,“出嫁从夫,你娘生前并未拿到休书,牌位必须放在府里,哪有放在苏家的道理。”
“老爷别生气,可别气坏了身子。”真是个蠢东西,宋氏松了口气,连胜安慰宁王。
相思脸上坚定的神色丝毫未改,又冲着宁王磕了个头,这才说道:“父亲说的对,可是娘亲临终前除了给您手书一封外,唯一的遗愿便是这个。她对我说,我等了十年没能等到再见他一面,只怕他也再不愿见我,不如让我死后去陪着我父母。与家人在一起,黄泉路上也不会孤单。”后面还有半句,相思顿了顿,没有再说出。
因为她看到听完她的一番陈述后,宁王身形微晃,脸上一脸痛色。
直到临死之前,月偲都绝不承认自己的错误,甚至连他们的夫妻情分都要不顾。十年了,他突然有些后悔为何从来不曾去看她,不曾听过她任何解释。愧疚,懊恼的情绪喷涌而来。
终于,宁王点点头,不敢再看跪着的相思,对身后的人吩咐道,“我知道了……长情,你送相思到苏府去吧。”
苏府旧在,苏府的人却都已不在,偌大的苏府空无一人。长情带着相思到了祠堂门口,才由着相思一人进去。
“多谢。”临进去前,相思陈恳的道谢。长情挑了挑眉,未置一词。
“公子进府时并未见过相思郡主,郡主三岁那年便随着王妃被王爷打发到庄子里生活了。苏府也是早就没落了,如今若不是王爷接了郡主回来,只怕……”跟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