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玩笑别太过 要不都是祸 4（2/2）
作者：凭栏莫望月
盆噬口的恶兽，等待着猎物。
李逵累了，李逵妈也累了。李逵渴了，李逵妈也渴了。
李逵：妈，我们在岭上歇一会儿，再去找水，可以不？
李逵妈：铁牛呀，也不知走了多少路了，歇就歇吧。
一坐下，李逵就蜷曲着身体伏在大石头上，如一头大虫，特别是那赤黄长须，很像是老虎的毛。
李逵妈听到儿子的鼾声，就算是再渴，也抵不上累，趴在儿子的背上也睡了过去。
不远处的草丛中，几颗绿豆光虎视眈眈。似乎随时都要发起攻击。狼看到李逵如一头老虎一样，便蹲在草丛里一动不动。
不一会儿，李逵醒来了，他一摸妈妈，妈妈还在睡。天上的月亮已挂在当天空。觉得微微有点冷。
李逵推醒妈：妈，我们也歇了一会儿，我去找水，你不要睡哟，睡着了可能感冒。
李逵妈：妈不睡，你去找水嘛。
荒芜的沂岭上，再没有曾经的繁华，泗州大圣庵以前可谓是灯火通明，在李逵坐这儿也能看光亮，可是，现在却破落一地。
孤岭黑夜，李逵一点都不怕，根本没有恐惧的心情，也不知道怕字是怎么写的。李逵到泗州大圣庵里想找个碗，可是这个破庵哪里找得到，无人无香火。它就是一破庵，如一只破鞋一样无人理会。
李逵看到香炉可以盛水，便将之取下来，倒去里面的泥土，高一步低一步地到溪边去取水。
李逵想，妈妈终于可以和我一起享福了，可以过不受地主老财欺压的日子了，可以过自由自在的日子了。那些有钱有势的，认得几个鸟文字的说那些，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车马多如簇，书中自有颜如玉，我铁牛一样的不读书，还不是一样的可以享福，这些话我看也不一定正确嘛。
李逵妈正等着水喝，她渴得喉咙冒烟。
此时，李逵妈却是怕极了。她一个人正在岭上。百虫的鸣叫声更加增添了这深夜的寂静，她伸手摸不到李逵，心里也莫名其妙地恐惧起来。
她似乎听到了狗走路的声音，也有点像毛驴的脚步声，更有点像小猪的呼吸声。这声音在一点一点地逼近。直到她的面前。
可是，她看不见是什么东西。她心里想，我一个失明的老太婆，坐这儿等我儿子去给找水，观音菩萨也会保佑我嘛，难道还会有什么不测吗？
突然，她的脑海里闪过一片血红色，似乎是李逵挥着板爷在杀人，那血喷在地上，喷在李逵的身上，如雨，如箭，如白纸。
啊——，一个不长的声音，李逵妈便再没有呼出来。头狼一口就咬住她的脖子，不到两分钟就没有出气。李逵妈想到的只有一点，儿啦快点来救我呀，畜牲在要我的命。随后，头脑里便模糊一片。
她的两只手抓住狼的脖颈，狼却始终没有松口。她的血从狼嘴里不停地往下滴。
另外三只狼立马扑了上来，撕咬她的身体。
可怜李逵妈，一会儿找水的时间，就与李逵阴阳两隔了。可是，这时李逵还在溪里洗香炉。
李逵手一抖，香炉掉落在溪里，水溅在他的脸上、发上、衣上。李逵心里想，是不是妈渴了，急着想喝水。
这时，泗州大圣庵上空闪过一道金光。
他迅速地打起一香炉水，往岭上赶来。
岭上。几头饿狼，尖牙利齿，毫无人性地吃李逵妈的身体。
一条大虫扑过来，几只狼不要命地逃走了。大虫只叨得一条腿，回到了它的洞中。
李逵扛着香炉来到岭上，看不见妈妈。叫了几声，也没有回应。
他心里想，难道真应了朱贵的话，这山上有大虫，把我妈吃了？有这么杯具的事？凭着暗淡的月光，他看到了地上的血，也闻到了血的味道。
世界那么大，沂岭这么小。看来，大虫真把妈给祸害了。妈，你把我养大，我陪你到老呀。
李逵：我的妈呀，我的妈呀，我的妈呀！
卧槽你大虫的妈！
不杀死你娘b的大虫，我誓不为李逵。
李逵的头发直起来，赤黄胡须也直了起来，心里的血也喷张起来。
循着血迹，他往岭下走着，真是蛋痛得无以复加。
这时，月光似乎也明亮了一些，李逵的眼睛也明亮了，他看到一个小大虫正在吃一条腿。
十步并作一步，飞进了洞中，把腰刀搠进了一只小大虫的身体。抽出刀，又杀了另一只。
小大虫的哀叫，引来了母大虫，把李逵堵在洞中，他用腰刀奋力捅进大虫的身体。大虫负痛而去。正待追击，跳出另一只来，他用朴刀杀进了吊睛白额虎的颈子，退了几步，掉下崖去死翘翘了。
李逵一屁股坐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汗水不住地往下滴。
这时，李逵才哭出来：我的妈呀，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呀？你哭瞎了眼睛，本来接你到梁山泊上去享福呢，却被大虫害了你的性命。
都是我的错，不该来接你呀。都是我的错，不该来接呀。都是我的错，不该来接你呀！！！
李逵不停地击打自己的胸膛，这声音在山间回荡。似乎在告诉他，走吧，你见到了妈最后一面，这就是生死有命，该你活一百岁，活不到一百岁零一天。
李逵恍恍惚惚地站起来，想道，妈死了不能没有一个坟堆堆呀，得马上去把妈的尸骨找到，给安葬了。
李逵内心悲恸地走进洞里，拾起妈的一条腿，眼泪又不住地往下流，妈妈的腿还是温的。
李逵失魂落魄地走到岭上，又找到了几片骨头，用布衫包裹了，往泗州大圣庵走去。
天明后，在大圣庵后面，掘土坑葬了。李逵又丧天动地地哭了一场。
《水浒传》中有诗为证：
沂岭西风九月秋，雌雄虎子聚林丘。
因将老母残躯啖，致使英雄血泪流。
猛拼一身探虎穴，立诛四虎报冤仇。
泗州庙后亲埋葬，千古传名李铁牛。
(本章完)
李逵累了，李逵妈也累了。李逵渴了，李逵妈也渴了。
李逵：妈，我们在岭上歇一会儿，再去找水，可以不？
李逵妈：铁牛呀，也不知走了多少路了，歇就歇吧。
一坐下，李逵就蜷曲着身体伏在大石头上，如一头大虫，特别是那赤黄长须，很像是老虎的毛。
李逵妈听到儿子的鼾声，就算是再渴，也抵不上累，趴在儿子的背上也睡了过去。
不远处的草丛中，几颗绿豆光虎视眈眈。似乎随时都要发起攻击。狼看到李逵如一头老虎一样，便蹲在草丛里一动不动。
不一会儿，李逵醒来了，他一摸妈妈，妈妈还在睡。天上的月亮已挂在当天空。觉得微微有点冷。
李逵推醒妈：妈，我们也歇了一会儿，我去找水，你不要睡哟，睡着了可能感冒。
李逵妈：妈不睡，你去找水嘛。
荒芜的沂岭上，再没有曾经的繁华，泗州大圣庵以前可谓是灯火通明，在李逵坐这儿也能看光亮，可是，现在却破落一地。
孤岭黑夜，李逵一点都不怕，根本没有恐惧的心情，也不知道怕字是怎么写的。李逵到泗州大圣庵里想找个碗，可是这个破庵哪里找得到，无人无香火。它就是一破庵，如一只破鞋一样无人理会。
李逵看到香炉可以盛水，便将之取下来，倒去里面的泥土，高一步低一步地到溪边去取水。
李逵想，妈妈终于可以和我一起享福了，可以过不受地主老财欺压的日子了，可以过自由自在的日子了。那些有钱有势的，认得几个鸟文字的说那些，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车马多如簇，书中自有颜如玉，我铁牛一样的不读书，还不是一样的可以享福，这些话我看也不一定正确嘛。
李逵妈正等着水喝，她渴得喉咙冒烟。
此时，李逵妈却是怕极了。她一个人正在岭上。百虫的鸣叫声更加增添了这深夜的寂静，她伸手摸不到李逵，心里也莫名其妙地恐惧起来。
她似乎听到了狗走路的声音，也有点像毛驴的脚步声，更有点像小猪的呼吸声。这声音在一点一点地逼近。直到她的面前。
可是，她看不见是什么东西。她心里想，我一个失明的老太婆，坐这儿等我儿子去给找水，观音菩萨也会保佑我嘛，难道还会有什么不测吗？
突然，她的脑海里闪过一片血红色，似乎是李逵挥着板爷在杀人，那血喷在地上，喷在李逵的身上，如雨，如箭，如白纸。
啊——，一个不长的声音，李逵妈便再没有呼出来。头狼一口就咬住她的脖子，不到两分钟就没有出气。李逵妈想到的只有一点，儿啦快点来救我呀，畜牲在要我的命。随后，头脑里便模糊一片。
她的两只手抓住狼的脖颈，狼却始终没有松口。她的血从狼嘴里不停地往下滴。
另外三只狼立马扑了上来，撕咬她的身体。
可怜李逵妈，一会儿找水的时间，就与李逵阴阳两隔了。可是，这时李逵还在溪里洗香炉。
李逵手一抖，香炉掉落在溪里，水溅在他的脸上、发上、衣上。李逵心里想，是不是妈渴了，急着想喝水。
这时，泗州大圣庵上空闪过一道金光。
他迅速地打起一香炉水，往岭上赶来。
岭上。几头饿狼，尖牙利齿，毫无人性地吃李逵妈的身体。
一条大虫扑过来，几只狼不要命地逃走了。大虫只叨得一条腿，回到了它的洞中。
李逵扛着香炉来到岭上，看不见妈妈。叫了几声，也没有回应。
他心里想，难道真应了朱贵的话，这山上有大虫，把我妈吃了？有这么杯具的事？凭着暗淡的月光，他看到了地上的血，也闻到了血的味道。
世界那么大，沂岭这么小。看来，大虫真把妈给祸害了。妈，你把我养大，我陪你到老呀。
李逵：我的妈呀，我的妈呀，我的妈呀！
卧槽你大虫的妈！
不杀死你娘b的大虫，我誓不为李逵。
李逵的头发直起来，赤黄胡须也直了起来，心里的血也喷张起来。
循着血迹，他往岭下走着，真是蛋痛得无以复加。
这时，月光似乎也明亮了一些，李逵的眼睛也明亮了，他看到一个小大虫正在吃一条腿。
十步并作一步，飞进了洞中，把腰刀搠进了一只小大虫的身体。抽出刀，又杀了另一只。
小大虫的哀叫，引来了母大虫，把李逵堵在洞中，他用腰刀奋力捅进大虫的身体。大虫负痛而去。正待追击，跳出另一只来，他用朴刀杀进了吊睛白额虎的颈子，退了几步，掉下崖去死翘翘了。
李逵一屁股坐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汗水不住地往下滴。
这时，李逵才哭出来：我的妈呀，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呀？你哭瞎了眼睛，本来接你到梁山泊上去享福呢，却被大虫害了你的性命。
都是我的错，不该来接你呀。都是我的错，不该来接呀。都是我的错，不该来接你呀！！！
李逵不停地击打自己的胸膛，这声音在山间回荡。似乎在告诉他，走吧，你见到了妈最后一面，这就是生死有命，该你活一百岁，活不到一百岁零一天。
李逵恍恍惚惚地站起来，想道，妈死了不能没有一个坟堆堆呀，得马上去把妈的尸骨找到，给安葬了。
李逵内心悲恸地走进洞里，拾起妈的一条腿，眼泪又不住地往下流，妈妈的腿还是温的。
李逵失魂落魄地走到岭上，又找到了几片骨头，用布衫包裹了，往泗州大圣庵走去。
天明后，在大圣庵后面，掘土坑葬了。李逵又丧天动地地哭了一场。
《水浒传》中有诗为证：
沂岭西风九月秋，雌雄虎子聚林丘。
因将老母残躯啖，致使英雄血泪流。
猛拼一身探虎穴，立诛四虎报冤仇。
泗州庙后亲埋葬，千古传名李铁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