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不是,我都离开天海了。”
“谁批准了?以你的身份,之前在不在天海都无所谓。”于新兵说,“这些年你从未在媒体上曝光过,行事也很低调,一出场,媒体对你的兴趣不亚于主席。母亲有难,儿子出来顶住,大家对你的好感度倍增,同时目前的局面也还在主席的掌控下,是你出来的最佳时机。”
看于新兵推心置腹的神情,凌彦齐心想,他应该还没和卢思薇说过此事。
可如果一件事情,看上去、听上去全是为他着想,反过来,他就必须考虑,这当中有多少隐藏的成分,是他们为自己做的打算。
他们是否想以“弃帅”来换取天海管理层在这次危机中的安全着陆。因为卢思薇的病总是个炸/弹,这次不炸,也有下次。说他合适,是因为他在性格和能力上存在的短板,更容易被他们拿捏住?还是其余大股东与管理层之间达成的过渡?亏他还天真地以为,多年的艰辛奋斗会培养出革命友谊,他们会和卢思薇共进退。
他下意识地说:“我上去和我妈商量。”
卢思薇听完后,只微微一笑:“你想过要回来管理天海吗?”
“没有。”凌彦齐拒绝得很干脆。
“可以想想了。他们说得没错,这是个新老交接的好时机。我还站得稳,你不用担心一上来就要收拾烂摊子。”
凌彦齐却问她:“可以不说有躁郁症,但是为何要完全否认有心理疾病?公众和媒体不会信的。”
“我管他们信不信!一个坦白病情、知情达理的卢思薇,和一个否认病情、暴躁乖张的卢思薇,对他们有什么分别?即便今天我请二十位顶尖精神医生为我站台,他们有关躁郁症病人能胜任工作的发言,事后的媒体报道上,一个字也不会有。”卢思薇转头看着他:“他们只相信强者。”
也是,这个世界到处都充斥着根深蒂固的偏见,凌彦齐无奈笑笑,他看还有时间,便回房洗澡。洗完出来看见床铺上摆着一套深灰色的西服,愣在原地,刚才还没有它。
走过去看,是纯羊毛的定制英伦三件套,正式场合永不出错的款式。
他拿浴巾把身上的水彻底擦干,开始穿白衬衫,衬衫贴在皮肤上,冷硬而冰凉,就像是突然从这个雾蒙蒙的早上钻进来的,还带着新鲜冰冷的雾气。
都穿好了,凌彦齐把西服外套搭在手腕上,正要出去,房门开了,卢思薇进来,直接坐到床沿。他本想问一句“你有事要说吗?”
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