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本来是那样的好,现在,却有些烦燥起来,为着自己现在,不能公开承认苏静和是自己的老婆的事,妈妈的笑脸,让他也无法解决这烦燥,看不到苏静和,他知道,她是为了不让自己为难,他冲动的想回头,在人群里找出她来,妈妈拽着他,不知道说着什么,他掏出电话来,打给苏静和,却被对方挂断了。看着沈浓越来越黑的脸,她可知道见好就收的,忙着走开了,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去吧。
沈浓被妈妈朱文茜拉着,心情郁闷的随着她走了出去,他们家的司机老刘跟在后面拉着行李,直到他们走出去了,苏静和才走前两步,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朱文茜拉着温新儿那副亲热的样子,她是全看在眼里了,也看得明白,朱文茜是用什么样的情感,来看待温新儿的。
如果,今天她看到自己在这里,如果知道自己与她的儿子的关系,苏静和心底不由得懊恼,想来,朱文茜是不会高兴的,也就不会笑得那样的开心的。
就在这时,自己的电话又响了,她拿出来看,还是沈浓给自己的电话,她太了解他的性子了,如果不舒服,不按他的意思来,他是不管天,不管地的胡来的,苏静和认为,现在,远不是公开两个人彼此关系的时候,尤其是,刚刚还看到朱文茜对着温新儿的样子,将心比心,如果是换作自己,也怕接受不了,儿子的女朋友是出身平民又相貌平平的自己吧。
她又挂了沈浓的电话,怕他会再打过来,她就给他发了个短信。
沈浓在车上,看着电话又被挂断了,心里急切的,怕苏静和生气,可是,短信很快的切了进来,看着她说:“我没事的,你先回家,没关系的,你别在意,我们再相聚!”
沈浓合了电话,妈妈在一边不停的问这问那,他只得挑着简单的回答她,车子向着车的方向开去,他的心,却留在了身后,不知道,受了如此委屈的苏静和,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
是的,苏静和很委屈,这些天来的盼望,昨天加班时的兴奋,与刚刚的激动,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她不得不重新来审视自己与沈浓的关系,他们现在,要如何的继续下去。
两年前,冲动之下去领了证,隐婚两年,现在的情形,竟和两年前一样的。
什么样的时候,才算是时机成熟呢?
苏静和自己也模糊的,也许拖得越久,变越有些犹豫了,当初那个义无反顾的心,现在开始权衡利弊。
沈浓也一样的,这一夜里,分明的睡不着,翻来覆去,都是苏静和黯然的隐在人群中的脸。
他不想让这样的日子再继续了,每次在一起,就像是偷情,他不想再那样,他要光明正大的将她放在身边。
可是,一回来,家人的热情,是从没有过的高涨,原来不止是妈妈到机场接机这样的简单。
他一回来家里,一大家子的人,如迎接着一个凯旋归来的英雄一样的站在客厅里迎接着他。
爷爷奶奶颤微微的上来抚着他的脸,称他黑了瘦了,也高了,奶奶老泪纵横,说起话来也颠三倒四了。
不光如此,自己那些表兄妹,堂兄妹,也都好奇的看着他,都是被家长拉来,瞻仰他这个,沈家的光荣的。
只得应酬,笑着和他们说话,爸爸最后回来,见了他,就满意的点头,吃饭时还有说,希望他快些到公司去报道,这学也念完了,也该接手家里的生意了,一句话说完了,年轻人都带着羡慕的眼神看着他,学从名府,又即将在沈氏企业时身兼要职,以后,这家大业大,都是他一个人的,他不是含匙而生,不是上天宠儿是什么?
只有妈妈看着他眉间烦燥,就笑嗔着老公:“孩子刚回来,你让他喘口气,生意什么的,也得慢慢接手,不是吗?”
沈健安本来想说什么,但见自己父母也都帮着老婆说话,都说着,要让沈浓再放松一阵,心疼着他们的孙子。
沈健安只得不说话了,看了看沈浓,心上高兴的,他这辈子最遗憾的,就是没有多少的文化,是一介白丁,而沈浓,则弥补了他这个遗憾,这让他如何不高兴。
沈浓与苏静和的见面,又推后了两天,是苏静和听说,他家里,爷爷奶奶都在,她叫他好好的陪陪他们,她自己这里,也堆了一些工作要做。
其实是苏静和有点不想见他,不知道为什么,近乡情怯,那天在机场里匆匆的见过一面,心里着实的不好受,但又不好和沈浓说什么,怕他比自己更急切。
这天还不曾下班,就听到沈浓说,已经在老地方等着自己了,苏静和看下时间,还不到五点,就和他说:“今天不知道有没有加班,你这么早来,要等一会儿了,去别处逛逛吧,我下班了,给你电话!”
沈浓坐在车里,看着华天大厦的侧身,他说道:“没事,你加班到多晚,我就等多晚,接你下班,是多么幸福的事,终于有机会行驶老公的义务,我很荣幸的!”
苏静和笑他,什么时候,嘴都这样的甜,只好随他:“那好吧,我争取准时下班啊!”
挂了电话,笑意还挂在脸上,对面的肖逸看了,好奇问她:“怎么这么高兴?谁的电话?”
苏静和抬头,看着肖逸,想起他这些日子来对自己的照顾,一面感激,一面又不安,听到他的问话,只得如实相告:“沈浓回来了,他现在就已经来了,在外面等我下班!”
肖逸果然愣了下,微怔之后,笑道:“这样啊,呵呵,你们是小别胜新婚了!有什么事,交给我做就好了,你准点下班吧,别叫人家等太久了!”
如肖逸这样的男子,实心眼的只对你好,他的心里,自认为是秘密的守护着自己的一份情,但女人的直觉与敏感,让苏静和只能对他避开,不想太相欠于他,婉言说道:“今天应该不会加班吧……”
垂了眼,不再与肖逸目光相抵,肖逸那一边,也只有怅然若失,却也能如常的继续工作。
工作上的默契配合,让他们成了这组里,一对最好的搭档,又因为同是从设计一组调过来的,他们之间,自然比与别的同事要近一些。
也曾有爱开玩笑的同事,见他们两个如此的默契,就笑道,他们倒是很般配的一对,但两个人都忙着撇清,只是同事的关系。
同事们见他们这样认真的申明,就不再开他们的玩笑了。
苏静和把工作在下班前全做好了,好在,真的没有加班,肖逸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不由得出神,心里苦笑,从此后,再也不用自己送她回家了,人家的男朋友回来了。
苏静和走出大厦,向着旁边的街道里走了几步,就看到沈浓的车,隔着好远,就看到他低头在玩手机,走过去,敲着车窗玻璃,他抬头来,看着她笑。
坐到车里,照例是热吻,因着要呼吸而不得不分开,额头抵着额头,苏静和听着沈浓说:“想死我了,苏静和,你推三阻四的,是不想我吗?”
苏静和不知道如何说,怎么不想他,脸被沈浓捧起,他细细的看她,眼睛里面含着温柔的光:“我看看,胖一点没?这回我回来了,一定要喂胖你的,快快说,想去哪里吃饭?”
很爱很爱他,所以,他一点点的甜言蜜语,就把她心底之前,那种种猜忌与狐疑,打消得无影无踪了,理智如苏静和,在爱情中,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被感情蒙了眼,只想听天由命的走下去,只想醉在他这样的柔情之下,一生一世的走下去。
太沉醉,忘了周遭的一切,他们吃着饭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身边有人在打电话。
“哎呀,沈太,我怎么好像看到你家沈浓了,他不是在国外念书呢吗?”那个女人笑着说,沈健安是她老公要巴结的人,她平素也就常到沈公馆,对沈浓也是熟悉的。
“是吗?他回来了,刘太你在哪里看到他的,他说去会朋友了!”朱文茜在家里拿着小银锉刀,锉着指甲。
“噢,是在虹桥酒楼,那个是他女朋友吗?没听你说过啊,他处了朋友了?是哪家的千金?一起去留学的?你不是说是温新儿啊,不过,好像不是她啊?”那刘太说道,隔了两个座位,她歪着头,正好看到沈浓的脸,对着苏静和,只瞧见一个侧影。
“女的?他说去找陈宇峰啊!”朱文茜停了手下的动作,吃惊的说道:“不是温新儿吗?那……,也许就是普通的朋友吧,你知道的,我家小浓交际颇广的!”
“普通朋友?不像啊,他还有掐着那女的的腮呢,普通朋友,能有这举动,还给人家夹菜,亲昵得很啊!”刘太说。
朱文茜这里吃惊的说道:“你没看错,真不是温新儿?”
刘太再倾身,仔细的看了看苏静和的样子,肯定的说道:“一定不是,比温新儿要瘦一些,长得没那丫头好看,呵呵,你家小浓眼光那样高,但他现在这个女朋友,倒也普通吗……”
朱文茜听到刘太的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想到了苏静和。
描述的样子,很是像,她不由得心紧,忙说道:“你说你在哪里,在哪里看到他们的?”
刘太听着朱文茜的口气,不由得也紧张起来,不会是这沈太还不知道吧,她的儿子在背着她处朋友,她那个天天将儿子夸得天上难有地上难寻的性子,还不得爆了。
“这个,沈太,我想我可能看错了,也许就是普通朋友,现在的年轻人开放,不像我们那时候……”刘太说道。
“告诉我他们在哪里?”朱文茜却再没心思和她多说了,急切的问道。
“那个,虹桥酒楼,胜昔路这一家……”刘太说道,有点恨自己的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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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文茜匆忙挂了电话,叫司机,一路开到虹桥酒楼,她看遍了大厅里的人,也没有沈浓,听刘太说,他们就在靠窗坐着啊,难不成,是吃完了走人了。
朱文茜的头脑飞快的转着,想着儿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没有。
每次回来,总是要住到公寓里几天……,她一直以为,儿子一直不喜欢家里的氛围,但现在感觉,不是那样的简单了。
“老刘,去少爷的公寓!”朱文茜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心里想着,沈浓,你个小兔崽子,敢骗你老妈,我跟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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