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看向滕青山。
“这件事情,并非丑事。你为何一直隐瞒?”滕青山淡然看了他一眼。
樊安然苦笑道:“来到永安郡,我爹后来想方设法将我送进归元宗。归元宗内大多数弟子,或是富家出身,或是一些乡下出身。他们对于马贼强盗都瞧不起,如果让他们知道我爹是马贼,我肯定会被瞧不起的。小时候,我不想被人瞧不起,所以一直没说。时间长了……也就不想说了。”
“安然。”洪霖想到自己的生活,再想想樊安然悲惨生活,不由愈加倾向樊安然。
“爹,行了吧。”洪霖有些不满看向滕青山。
“让安然去休息吧。”滕青山吩咐道。
目送着女儿和那樊安然离开,滕青山脸色沉下来。
书房当中只剩下滕青山夫妇二人。
“青山,怎么样?”李珺询问道。
“不适合。”滕青山摇头道,“一个正常人,如果小时候遭受如此大的困难。七岁遭受劫难,他八岁进入归元宗。你说,他应该是怎么样的?”
李珺一怔,说道:“嗯,那么大的灾难。他年纪又小……应该,应该脾气怪异。或者冷漠孤僻吧。”
“可是情报上调查,这个樊安然,从小进入归元宗,一直都是非常好的一个孩子,非常听话。而且和师兄弟们相处的极好。提到樊安然,他的师兄弟们都啧啧称叹。”滕青山一笑,“刚刚经历大灾难,一个孩童加入归元宗,却能如此听话,和师兄弟关系又好?你说怪不怪?”
李珺微微点头。
“而且就刚才在书房里,以我的经验、感觉,这樊安然应该还有事瞒着我们。”滕青山摇头,“这样的人,和霖霖不适合。”
……
傍晚时分。
“爹,你说不适合?”晚饭过后,一家三口正在一起,听到滕青山的话,洪霖一下子愣住了。
“对。”
滕青山点点头,“这个樊安然,里外不一。不适合你。”
“什么叫里外不一?”洪霖一下子怒了,气的胸口起伏,“安然他从小遭了大难,娘都死了。他心中当然痛苦、仇恨。他却一直只能埋在心里,不敢和人说……这次爹你将他内心深处仇恨引出来。就已经很不好了。爹,你还说安然里外不一?”
滕青山眉头微皱。
旁边李珺连道:“霖霖,坐下。怎么和你爹说话的?”
洪霖深吸一口气,又坐了下来。
“霖霖。”滕青山平静地看着女儿,“你如果相信爹的话,就不要再和这个樊安然来往。”
“爹……”洪霖有些痛苦地看着滕青山。
在洪霖心中,她最崇拜的就是她爹,她小时候就听着滕青山的传说故事长大的,虽然有时候调皮,可是滕青山说的话,只要是认真提出的事,洪霖绝对不敢违逆。可是……这一次,是关系到她这么大,第一个喜欢的人。
“爹,不要。”洪霖眼睛都有着泪水。
“这樊安然不适合你,如果要证据,一年之内,我将证据找来给你。”滕青山说道,“现在,和他断了来往吧。”
洪霖没有吭声,沉默许久。
“爹,我去睡觉了。”洪霖直接离开了屋子。
滕青山看着洪霖离去,不由皱起眉头……对于说服女儿,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是好。李珺也是一脸担心。
第二天黎民时分,天还没怎么亮。
东华苑内,洪霖的闺房中。
滕青山、李珺二人都走了进来。
“霖霖离开了,你不拦住她?”李珺皱眉不满道。
滕青山摇头,指向不远处梳妆台:“昨夜,霖霖是在梳妆台前整整一夜,她没睡。霖霖这孩子我知道……固执的很。我硬拦是拦不住的。她要走,就让她走吧,有小青在暗中跟着,不会出事。”昨夜滕青山同样没有休息,他在时刻感应女儿所在方位,猜测女儿的心思。
“嗯?”李珺走到梳妆台前,“这里有两封信,青山,这封是给你的,还有一封是给我的。”
滕青山接过信件。
“父亲大人亲启!“
滕青山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纸张,这一看,滕青山心中一颤,纸张上依旧能看到泪痕。
一共整整两张。
看着看着,滕青山脸色就愈加难看,最后甚至于苍白。
“怎么了?”李珺过来,然后一看滕青山手中信件,这一看,也不由气急道,“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话!”
“青山,别生气。霖霖也是头脑发热,才写着话的。”李珺连道。
滕青山低头看看信件,心中一痛,随即苦笑摇摇头:“我也想看看,到底是我识人错了,还是我女儿眼光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