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奴调教》免费阅读!

废都 海外版_分节阅读_9(2/2)

作者:贾平凹

至狼来,但他更不想把这一篇歌颂大熊猫的文章修改得多么优美,于是,故意划掉了几段文字,增加了许许多多的话,这些话偏颠三倒四,语法混乱。写好了,第二天并未让孟云房来取,而直接去邮局寄给了市长。刚出了邮局,不想就遇着了阮知非,庄之蝶简直吃了一惊,阮知非没有戴墨镜,两只眼滴溜溜地闪着黑光,他说:“你眼睛治好了?”阮知非说,“治好了,一出院就说要去看看你的,可市长却委派我去上海购买一套乐器,我是被抽到文化节筹委会的呀!这不,才回来三天的,忙得鬼吹火似的,还没顾得上去你那儿哩!”阮知非就看着庄之蝶,突然一脸狐疑,说:“你怎么啦,患了什么病了,你可别再有什么事。像希眠那样让我操心。”庄之蝶说:“希眠怎么啦?”阮知非说:“你还不知道吧?这事先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希眠又弄了些假画,有关部门正追查哩。”庄之蝶说:“要紧不要紧?”阮知非说:“现在说不来,估计不会出大事吧。之蝶,你得去医院作作检查,你一定是有了病的。”庄之蝶说:“没什么病的。”阮知非说:“那怎么一下子这么矮了!”庄之蝶并没有缩小,在自己身上看看,笑着说:“你从上海回来,别就张狂得看什么都不顺眼了!”阮知非说:“这也是的,人家上海……”庄之蝶悦:“得了得了,说你脚小,别扶了墙走。我每一次去上海,一回到西京,也觉得西京街道窄了,脏了,人都是土里土气的;过三五天,这感觉就没有了。没事吧,到我那儿喝口酒去。”两人到了庄之蝶家喝起酒,庄之蝶问治疗的情况,阮知非说给他换的是狗的眼珠儿,说:“你看不出来吧?”庄之蝶看不出来,却噗嗤笑了。阮知非说:“你笑什么?我原以为换了眼珠要难看了,后来才知道眼珠都是一样的,那些漂亮的女人眼睛好看吧,可你把她的眼珠取下来,放在桌上,你说是人眼也行,说是猪眼也行,好看与不好看,凭配着一张什么脸的。”庄之蝶说,“你那脸是一张好脸,配上也好看的,只是你总看我个头矮了,狗眼怕就是这样吧?!”气得阮知非挥拳就打,说:“真的是看你低了,说不定这眼珠倒使我有了常人看不到的功能了!”就突然惊叫起来,说墙上怎么有这么一张大的牛皮!哪儿弄来的,是准备要做一件皮大衣吗?他说:“能不能卖给我们?这次文化节,我有个想法,除了组织所有民间艺术的演出和展览外,准备好好装饰钟楼和鼓楼,文化节期间每日清晨七点钟楼上要撞钟,每日晚上七点鼓楼上要击鼓,这就是古书上讲的天音和地声。并且,东西南北四个城门楼上,也要架设十八面鼓十八口钟。到时钟鼓楼上一敲响,四个城门楼上应声轰鸣,这是一种什么气氛?!你这张牛皮这么好的,卖给我们去做一面大鼓,就放在最雄伟的北城门楼上,怎么样?”庄之蝶沉吟了半会儿,说:“卖是不卖的,但可以让你们拿去蒙鼓,只要能保证这面鼓除了文化节,也要在以后还能悬挂在北城门楼上,让它永远把声音留在这个城市,也就行了。”阮知非喜出望外,当下就从墙上要揭了牛皮,庄之蝶去帮忙,牛皮哗啦掉下来,竟把庄之蝶裹在了牛皮里,半天不能爬出来。阮知非把牛皮卷了,要走,庄之蝶却有些不忍了,说:“你真的就要拿走了?”阮知非说:“可不是真的?!又舍不得了?”庄之蝶说:“那就给我留一条尾巴吧。”阮知非从厨房取了刀,在木墩上剁下了长长的牛尾,把牛皮扛下去,挡了一辆出租车运走了。庄之蝶没想到竟让阮知非拿走了牛皮,心里总有些不美。几天里山西削面馆的老板娘再送来削面,吃起来觉得没滋味,说:“这削面怎地没以前有味了?先前等不及你送来,我就馋出口水来的。”老板娘只是笑。庄之蝶说:“是不是我吃五谷想六味了?”老板娘说:“我实话给你说了,你千万可不能对外人讲,讲了就得把饭馆封了;封了饭馆我受罪你也得饿了肚子。你觉得先前削面好吃,你哪里知道调面的汤里放着大烟壳子!”庄之蝶叫起来:“有大烟壳子!怪不得那么香的,你们为了赚钱怎么敢这样?”老板娘说:“我真后悔就对你说了!放大烟壳子是不应该,但那还不是叫人吸大烟儿,它只是让人上那么一点瘾,多来饭馆吃几次饭罢了,伤不了多少身子的。你现在还吃不吃?我就害怕你知道了,这几天没给你浇那汤料的。”庄之蝶说:“那就吃吧。”下午,老板娘真的端来了味道鲜美的削面来。如果老板娘不说削面汤里有大烟壳子,庄之蝶吃了只觉得可口也就罢了,知道了里边是大烟壳子熬的汤,吃了削面便觉得自己有了吸大烟的功效,便躺在床上,脑子里恍恍惚惚起来。这种感觉越来越厉害,以致弄得他常常陷入现实和幻觉无法分清。这一个晚上,他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着看着便觉得他往电视里走,电视里的人竟也走出来牵他进去,他于是沿着那隧道一样的四方形里深入,就看见隧道的两边有无数的小洞,有一个小洞门上,写着“扶乩”二字,便推门进去,果然里边有四个人在沙盘上扶乩。他就讥笑着扶乩有什么可信的,开始咒骂西京城里兴起的保健品,说人都人了迷津了,只想着法儿要保健自己,当然就有那么多的神功呀魔力呀的头罩、兜肚、鞋垫。现在萝卜也不是萝卜了,是暖胃壮阳的营养保健萝卜了;白菜也不是白菜了,是滋阴补气的营养保健白菜了;菜场的营业员也穿了白大褂,戴上了有红十字的卫生帽!那四个人见他口出狂言,就训斥他不要胡说,说扶乩可是灵验得很的事。他就说我写一个字,让神在沙盘上写出意思来看看!当下写一个“屄”字。不想沙盘上果真出现了一首诗来,直惊得他啊地叫了一声。这一声惊叫,庄之蝶猛地睁开了眼,又分明看见电视里还在播映着一部枪战片,知道自己刚才是在做梦的。但庄之蝶以前做梦醒来从记不清梦境的事,现在竟清清楚楚记得那沙盘上的诗句是:“站是沙弥合掌,坐是莲花瓣开,小子别再作乖,是你出身所在。”于是疑惑不定,这一个夜里被这诗句所困,倒思想起往昔与唐宛儿的来往,便又恍恍惚惚是自己去了双仁府的家里要见牛月清,牛月清不在,老太太却在院门口拉住了他说:“你怎么这么长日子不来看我?你大伯都生气了!我替你说了谎,骗他说你是去写东西了。可你到底忙什么呢?连过来转一次的时间都没有吗?周敏的女人回来了吗,我让把她的衣服和鞋用绳子系了吊在井里,她就会回来的,你是不是这样做了?”他说:“周敏的女人,周敏的女人是谁?”老太太说:“你把她忘了?!我昨天见到她了,她在一个房子里哭哭啼啼的,走也走不动,两条腿这么弯着的,我说你这是怎么啦?她让我看,天神,她下身血糊糊的,上面锁了一把大铁锁子。我说锁子怎么锁在这儿?你不尿吗?她说尿不影响,只是尿水锈了锁子,她打不开的。我说钥匙呢,让我给你开。她说钥匙庄之蝶拿着。你为什么有钥匙不给她开?!”他说:“娘,你说什么疯话呀!”老太太说:“我说什么疯话了?我真的看见唐宛儿了。你问问你大伯,你大伯也在跟前,还是我把他推到一边去,说:你看什么,这是你能看的吗?”庄之蝶就这么又惊醒,出得一身一身冷汗,就不敢再睡去,冲了咖啡喝了,直瞪着眼坐到天明。

    天明后庄之蝶去找孟云房,他要把这些现象告诉孟云房,孟云房或许能解释清的。但孟云房没在家,夏捷在家里哭得泪人儿一般。问了,才知是孟云房陪了儿子孟烬一块和孟烬的那个师父去新疆了。夏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告诉他说,孟烬的师父先是说孟烬的悟性高,将来要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物的,孟云房是不大相信。但后来见儿子虽小,他半年里让念《金刚经》,那小子竟能背诵得滚瓜烂熟,就也觉得孟烬或许要成大气候,一门心思也让其参禅诵经,练气功呀,修法眼呀,倒哀叹自己为什么大半生来一事无成,一定是上天让他来服伺开导孟烬的,遂减灭了做学问的念头。孟烬的师父要领了孟烬去新疆云游,原本他是不去的,但市长叫了他去,说修改后的文章看了,修改后的怎么还不如修改前的,真的是庄之蝶丧失了写作的功能?孟云房才知庄之蝶把修改后的文章直接寄了市长的用意,也就附和说庄之蝶真的不行了,市长便指令他单独完成文章好了。孟云房回家来叫苦不迭,只草草又抄写了这份原稿寄给了市长,索性也同孟烬一块去新疆。为此,夏捷不同意,两人一顿吵闹,孟云房还是走了。夏捷说过了,就给庄之蝶再诉她在家里的委屈,叫嚷她和孟云房过不成了,孟云房是一辈子的任何时候都要有个崇拜对象的,现在崇拜来崇拜去崇拜到他的儿子了,和这样的人怎么能生活到一起呢?庄之蝶听了,默不做声,顺门就走,夏捷就又哭,见得庄之蝶已走出门外了,却拿了一个字条儿给庄之蝶,说是孟云房让她转给他的。字条儿上什么也没有,是一个六位数的阿拉伯数字。庄之蝶说这是留给我的什么真言,要我念着消灾免难吗?夏捷说是电话号码,孟云房只告诉她是一个人向他打问庄之蝶的近况的,是什么人没有说;孟云房只说交给之蝶了,庄之蝶就会明白。庄之蝶拿了字条,却猜想不出是谁的电话,如果是熟人,那根本用不着从孟云房那儿打听他的近况?庄之蝶猛地激灵了一下,把字条揣在口袋里,勾头闷闷地走了。庄之蝶没有见着孟云房,心中疑惑不解,路过钟楼下的肉食店,便作想去买些猪苦胆,若在家一合眼还要再出现那些异样现象,就舔舔苦胆使自己清醒着不要睡去。这么想着,身子已经站在了肉铺前的买肉队列里。这时候,市长正坐了车去检查古都文化节开幕典礼大会场的改造施工进展情况,车在钟楼下驶过的时候,看见了买肉队列中的庄之蝶,他头顶青光,胡子却长上来,就让司机把车停下来,隔了车窗玻璃去看。庄之蝶站在肉铺前了,卖肉的问:“割多少?”庄之蝶说:“我买苦胆!”卖肉的说:“苦胆?你是疯子?这里卖肉哪有卖苦胆的?!”庄之蝶说:“我就要苦胆,你才是疯子!”卖肉的就把刀在肉案上拍着说:“不买肉的往一边去!下一个!”后边的人就挤上来,把庄之蝶推出队列,说:“这人疯了,这人疯了!”庄之蝶被推出了队列,却在那里站着,脸上是硬硬的笑。市长在车里看着,司机说:“下去看看他吗?”市长挥了一下手,车启动开走了,市长说:“可惜这个庄之蝶了!”没有苦胆,这一夜里,庄之蝶吃过了削面,一觉睡下去又是恍恍惚惚起来了。他觉得他在写信,信是写给景雪荫的,而且似乎这是第四次或者第五次写信了。他的信的内容大约是说不管这场官司如何打了一场,而他却越来越爱着她,她既然和丈夫一直不和睦,丈夫现在又断腿残废了,他希望他们各自离开家庭而走在一起,圆满当年的夙愿。他觉得他把信发走了,就在家里等她的回音。突然门敲响了,他以为是送饭的老板娘,门开了,进来的正是目前省文化厅里大红大紫的妇人景雪荫。他们就站在那里互相看着,谁也没有说话,似乎还有些陌生,有些害羞,但很快他们用眼睛在说着话,他们彼此都明白来见面的原因,又读懂了各自眼睛里的内容,不约而同地,两人就扑在一起了!于是,他们开始了婚礼的准备,就在这个房间里,他看见了她的盘着髻的、梳着独辫的、散披在肩的各式各样的发型,看见了在门帘下露出的一双白色鞋尖的脚,看见了沙发下蜷着缠搭在一起的脚,看见了从桌子下侧面望去的一双高跟鞋的脚。他催促着她去采买高级家具,置办床上用品,他就在所有的报刊上刊登他们要结婚的启事,然后他们又在豪华的宾馆里举行了结婚典礼,等晚上热烈地闹过了洞房,他却不让所有的来客走散,先自把洞房的门关了,他学着中国古人的样子,也学着西方现代人的样子,邀请着她上床,他给她念《金瓶梅》里的片断,给她看录制的西方色情录像,他把她**调动起来,脱光了衣服躺在床上…………

    他开始在抚摩和亲吻她的全身,用手,用口,用舌,她激动得无法遏制,他却还在揉搓她,撩乱她,一边笑着,一边吻着,一边舔着,一边摸拈她**上的那一点最敏感的东西,他终于在她的浪声颤语里看见了她的**口内处有一股泛着泡沫的“花蜜水”涌出了,他用嘴和舌**着、抚弄着她那一丛细软的蜷曲的短短的锦绣阴毛和肥美高凸的红红嫩嫩的**,他伏在她的身上,他摸她的**时,她的**也情不自禁地抽搐著,他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加紧搓捏她的**,还用嘴巴轮流吮吸著她两粒敏感的奶头。这下子她的**就抽搐得更利害了。她不禁惊叹了,她丈夫每晚最多也祗不过一次,庄之蝶却这麼快就回气了。庄之蝶又开始动了,因为她**里有许多他刚刚射入的精液,所以当他抽动时她的**里就发出“噗嗤噗嗤噗嗤”的怪声怪响。听得她怪羞人的。她从他怀里站起来转了个身再坐下来。让庄之蝶的**插进她的**里。这样的姿势,他插得她很深。她不禁用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以调节进入的程度。这样一来也可以让她的**臆贴在他宽阔的胸部。庄之蝶也感觉到了,他很体贴地把她的屁股捧著,使她更轻盈地在他怀里活动。她尝试扭腰摆臀地套弄他一會儿,就无力地坐在他怀里。她说道:「这动作我从来也没有和我丈夫做过,和你还是第一次哩﹗」庄之蝶听了很高兴,他的回应是无数的吻。他在她全身到处亲吻。他吻她的脸、她的**、她的大腿、她的屁股、她的**,他的舌头钻到她的**肉缝里,她这时感到真有一阵说不出来的美妙的爽快与舒服滋味。

    两个人休息了一会儿后,景雪荫用手拿住他的**套动几下,伸过头用口含着**,用舌头舔着,舌尖在马眼上舔。他感到好舒服,然后景雪荫用力吸吮着,并吞下整条**,一边舔一边用手套动**,另一只手在阴囊处玩弄两个睾丸。在景雪荫高超的**技巧下,**比以前更大更长,他用手按住她的头,**在她的口中**起来,她发出“嗯嗯”的满足呻吟声,景雪荫见他**快了,就用牙齿轻轻咬着**。过了一会儿后,他又再次重点进攻景雪荫的**,他又让她把他的粗硬**吻着、**着、吃着,而他也去舔景雪荫的**口的敏感小肉粒。他把舌头伸入景雪荫**里搅动,甚至他甜蜜地****上的荷花蕊。景雪荫情不自禁地要求他再次和她交媾。这一次,她们翻来覆去玩得淋漓尽至。最後,他又一次把大量的精液射入景雪荫**的花心里,真是把景雪荫舒服死了,美妙死了。

    这一个晚上,庄之蝶带给她从来没有过的舒服刺激和美妙爽快。这时他便把卫生纸拿来,在景雪荫那肥肥厚厚的**、**上蹭蹭搽搽,蹭搽干净了,又穿衣走出去。他在客厅里大声地向尚未走散的客人庄严宣告:我与景雪荫从此时起,正式解除婚约!而且电视上也立即播放了这一声明。客人们都惊呆了,都在说:你不是刚才才和景雪荫结婚吗?怎么又要离婚?他终于大笑:我完成了我的任务了!这一个整夜的折腾,天泛明的时候,庄之蝶仍是分不清与景雪荫的结婚和离婚是一种美梦幻觉还是真实的经历,但他的情绪非常地好。早晨里喝下了半瓶烧酒,心里在说:在这个城里,我该办的都办了,是的,该办的都办了!

    夜幕降临,庄之蝶提着一个大大的皮箱,独自一个来到了火车站。在排队买下了票后,突然觉得他将要离开这个城市了,这个城市里还有他的一个女人,那女人的身上还有一个小小的他自己,他要离开了,应该向那个自己告别吧。就提了皮箱又折回头往一个公用电话亭走去。火车站就在北城门外,电话亭正好在城门洞左边的一棵古槐树下。天很黑,远处灯光灿烂,风却鸣儿呜儿地吹起来,庄之蝶走进去,却发现亭子里已遭人破坏了,电话机的号码盘中满是沙子,转也转不动,听筒吊在那里,像吊着的一只硕大的黑蜘蛛,或者像吊着的一只破鞋子。在市政府今年宣布的为群众所办的几大好事中,这马路上的公共电话亭是列入第一项的,但庄之蝶所见到的电话亭却在短短的时期里十有三四遭人这么破坏了。庄之蝶想骂一声,嘴张开了却没有骂出来,自己也就把听筒狠劲地踢了一脚,听了一声很刺激的音响。走出来,于昏残的灯光下,看那古槐树上一大片张贴的小广告,广告里有关于防身功法的传授,有专治举而不坚的家传秘方,有××代×派大师的带功报告,竟也有了一张小报,上面刊登了两则“西京奇闻”,庄之蝶那么溜了一眼,不觉竟又凑近看了一遍,那奇闻的一则是:本城×街×巷×妇女,邻居见其家门数日未开,以为出了什么事故,破门而入,果然人在床上,已死成僵。察看全身,无任何伤痕,非他杀,但下身的×穴却插有一个玉米芯棒儿,而床角仍有一堆芯棒儿,上皆沾血迹,方知×妇女死于**。奇闻的另一则是本城×医院本月×日,为一妇人接生,所生胎儿有首无肢,肚皮透明,五脏六腑清晰可辨。医生恐怖,弃怪胎于垃圾箱,产妇却脱衣包裹而去,庄之蝶不知怎么就一把将小报撕了下来,一边走开,一边心里慌慌地跳。在口袋里摸烟来吸,风地里连划了三根火柴却灭了。风越来越大,就听到了一种很古怪的声音,如鬼叫,如狼嗥。抬起头来,那北门洞上挂着“热烈祝贺古都文化节的到来”的横幅标语,标语上方是一面悬着的牛皮大鼓。庄之蝶立即认出这是那老牛的皮蒙做的鼓。鼓在风里呜呜自鸣。他转过身来就走,在候车室里,却迎面撞着了周敏。两个人就站住。庄之蝶叫了一声:“周敏!你好吗?”周敏只叫出个“庄……”字,并没有叫他老师,说:“你好!”庄之蝶说:“你也来坐火车吗?你要往哪里去?”周敏说:“我要离开这个城了,去南方。你往哪里去?”庄之蝶说:“咱们又可以一路了嘛!”两个人突然都大笑起来。周敏就帮着扛了皮箱,让庄之蝶在一条长椅上坐了,说是买饮料去,就挤进了大厅的货场去了。

    一九九二年六月八日于西京初稿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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