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班主任结束冗长的班会,宣布放暑假的时候,教室里即刻哄闹成一片。
陆露收拾好包包眼疾手快地拉住欲溜号的惠恬恬,气呼呼道:“跑什么,不是说好一起逛街k歌么?”
惠恬恬为难:“我今天要跟他回老宅吃饭。”
这个他,自然是指谢云卓。
陆露瞪她一眼,没好气道:“还没嫁过去呢,就那么急急忙忙地赶到人家里去了。”
自谢云卓向她求婚已过去两月,回校后她便自动向陆露交代了谢云卓向她求婚的事实,当然并未提及世俗眼里不可逾越的辈分障碍。否则,陆露在她面前会越发痛心疾首了。
“他就像蜜糖,太引人垂涎,即使清心寡欲也不免招蜂引蝶。”陆露机灵地打了个比方。
惠恬恬笑得甜蜜:“谢谢你的夸奖,我会如实转告,谢先生听了一定很高兴。”
陆露见她沉溺其中不可自拔,终于举双手投降:“色令智昏。sie有人疼有人爱,而你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陆露气笑:“班长大人,据闻你娇花一朵却一样乏人问津,不如咱俩凑个对,也好顺利脱单?”
何芝琪作出扶额深思状:“这个想法很新鲜,容我仔细想想……”
惠恬恬趁她们俩胡闹的时候顺利闪人。
教学楼外僻静的拐角,惠恬恬拉开车门迅速坐了进去。
车载香水的味道清幽熟悉,有点儿像他身上的味道,迷雾森林一般,清新缠婉的让人不自觉沉迷其中。
她坐进去的时候谢云卓低眉看着文件,纤长浓密的睫毛根根分明,在眼窝下投射出小片黑色的阴影,宁静专注得如同一幅静美无暇的画卷。
听到声响,他才抬头看向她,目光温柔暗含促狭:“这么快,没和朋友长亭送别一番?”
惠恬恬眨眨眼:“三少爷亲自驾临,我可舍不得让你久等。”
谢云卓放下文件,伸手轻点她的鼻尖,嘴角的弧度柔和温浅:“淘气。”淡淡宠溺的口吻。
惠恬恬捉住他的手,笑嘻嘻地摇晃:“你不就喜欢我这样么?”
谢云卓低眉微蹙:“我怎么不记得说过这样的话。”
惠恬恬满不在乎:“货已售出,概不退还,后悔也来不及了。”
谢云卓俯身为她系好安全带,顺势吻了吻她的脸颊,低柔的嗓音:“你是上天赐予我的珍宝,我一辈子都不后悔拥有你。”
他注视着她,目光如春日暖阳一般温和,暖融得似乎可以融化她的心。他们的鼻尖隔着一指宽的距离,彼此间呼吸相闻。惠恬恬已经如此熟悉他,但是看着他如精雕细刻的工笔画一般精致优雅的脸庞,听着他脉脉低婉的情话,她还是忍不住脸红心跳。
惠恬恬伸手环住他,将脸深深埋在他怀里。
薄料亚麻布质地的手工西服柔软爽滑,透过一层丝质衬衣,她可以清楚地听到他的心跳,感受到他温暖的体温,那么让她迷醉。
车窗外木棉树葳蕤蓊郁,一如她的年华,锦绣璀璨……
……
这是谢云卓求婚后惠恬恬首次踏入宁城谢家老宅。
夕阳下的庭院,奢华精致,院中修剪得平整的草坪,盛放的扶桑花与晚霞辉映,火一般热烈的美。
惠恬恬却无心欣赏此处风光。
厚重的紫檀木大门敞开着,他们下车后屋中管家便迎面而来,恭敬地问候:“三少,恬恬小姐。”
惠恬恬从前见过管家几次,却还是陌生。
她对他笑了笑,便随着谢云卓入屋。
手搭在他的臂上,她有些紧张。
尽管谢云卓早已告诉她他的姨父并不反对他们的婚事,但仅仅是不反对而已,或许未必满意。
而对于谢世汝谢老爷子,因这些年身患重疾,常年在疗养院休养,惠恬恬几乎没有见过他的面,早年的记忆模糊,现在也记不清他的样子了。
惠恬恬进屋后,便由谢云卓的长嫂周敏捷招呼进了偏厅。
谢云卓去见老爷子。
不知为何,他很久没有出来。惠恬恬心中忐忑,却不得不微笑应付谢家表姨和几房表姐妹。
谢云卓的身世在谢家长辈及兄弟辈中并非秘密,因此谢宜芳对于谢云卓和惠恬恬的关系接受的很快。此时此刻,她和女儿罗珊珊也是对惠恬恬最为热情的。
罗珊珊在医院的时候还处于震惊状态,两个月过去,已经渐渐转过弯来,并且显得颇为高兴。
她拉着惠恬恬的手,叽叽喳喳说着话:“小舅舅那朵高岭之花,平日里对那些向他献殷勤的女孩子都是不屑一顾,没想到这么坚强的堡垒都被你攻克,我实在太崇拜你啦。”
“她那是深藏不露。”谢思琳不阴不阳地插了一句。
惠恬恬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只是抿嘴笑。
谢云崇之女谢思颜道:“太意外了,连我都大吃一惊呢。小叔叔变表叔,还好他还是我叔叔。”
谢云礼读初中的小女儿谢思姮歪着脑袋对惠恬恬说了一句:“那么恬恬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