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臻被他那两个刻意强调的词语刺激的心脏都在抖,牙关闭合不了直打颤。脑海中相当应景的想起多年前的那个雪夜,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这大尾巴狼就是把自己骗到荒郊野外,之后,也是在这个车子里...
再之后,就很不幸的一次中标。仅此还不够,也不知那晚是战况太激烈还是体位摆的太好,竟然一次还中俩。
那场记忆太过鲜明,至今只要一想起,都恨不得钻进地缝里以天为被地为席,裹得严严实实的再不出来。
刚刚离开妇科,她一屁股坐在医院大厅,哭的可造孽可伤心了,小爪子在他胸口来回抓挠,眼泪鼻涕尽数抹在了他考究整洁的丝绸衬衫上,他搂着她,表情既像是高兴,更多的却也是茫然。听着她絮絮叨叨的不停哭闹,“都是你都怪你,完了完了,我这辈子都被你毁了,禽兽,梁薄你禽兽!”
起初他还愿意耐心哄哄,然而留下来围观的路人越聚越多,目光越来越诡异,指指点点看着他的表情就像看一个强了未成年少女的猥琐叔叔。他脸上终于挂不住,低声怒斥,“你个小没良心的适可而止点好不好,这事儿我拿枪抵着你了是怎么的?一学医的连自己排卵期都算不好现在倒是知道哭了?”
她被他一激,情绪更加糟糕的无法收拾,哽咽着控诉出让她一直后悔至今的话,“我排我的卵,你不跟着瞎掺合能有什么事!”
我排我的卵,排我的卵...
“你看起来还挺有兴致的,嗯?”他靠在一个很妙的位置,不远不近,微暖的气息刚巧够吹拂到她的耳廓,“脸红成这样。”
“梁先...梁薄。”她很识时务的改了口,闭上眼睛双手抵在他胸口,故作镇定的声音微微发抖,“我们还能好好谈事情么?你这样真的不好。”
“哦?不好?”他抬起她的一缕发梢,漫不经心的玩弄,依旧是无所谓的语气,“小屁孩破事儿还挺多,说吧,想和我谈什么?”
“我说过我不是小..”她徒劳无功的想要争辩几句,然而最终还是忍住,不和他继续纠缠,“明明是你索命一样的跟过来,还问我想谈什么?”
“‘索命’这词儿用的好。”他态度忽然冷下来,不轻不重的捏住她的下颌,不让她再肆意躲避他的眼神,虽然嘴角还噙着笑,但是眸色显然渐渐凉薄,口气隐约带着些威胁,“你别说,我现在还真想掐死你个小白眼狼。”
小白眼狼被钳着下巴,动也不能动,眼巴巴瞅着他的眼神那叫一个怨毒。车内的氛围微妙到了极限,二人皆是静默,却又有一种道不明的情绪在目光交接中流转,那种情绪,文艺点的名字叫做两看生厌。用大白话说,就是怎么看对方怎么恨的牙痒痒。
他下手力道不重,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一点可以挣脱的迹象,就一直半句话没有的和他对视。叶臻有一种感觉,以他现在这种状态,接下来如果再发生什么已经不是她能控制的了。这个念头生起的时候她又觉得有点儿可笑,和他之间,又有什么事儿是她能做主的?从来都没有。
眼看着他朝她靠了过来,大约是准备掐死她了,叶臻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偏生这时候,他手机很不给脸的响了。他僵了一下,看也没看的挂断丢掉一边。可是铃声却邪了门了,闹钟一样响的没完没了,扰的人心烦。
他只得松开她,拿起手机看也没看的放在耳边,“哪位?”
叶臻看着他的表情一点一滴的改变,最终像是如释重负,一直紧蹙的眉头终究有了些许缓和:
“好的,我知道了,你和她说,我马上就赶回去,让她乖乖听医生的话,不要闹,嗯?”
微微一怔,她好像知道他在和谁打电话了。
原本平静的表情忽然有了剧烈的起伏,有那么一瞬间看得出她是很想说些什么的,然而话到唇边,终究是怯了。只看着她唇瓣微张又闭合,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
只是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神情已经被他一览无余。
挂断电话,他似乎并没有和她解释的意思,也没有再撩拨她,而是敛起神色,重新启动了汽车。随着这通电话的插入,刚刚缠绵在他二人间的那种氛围也悄然退散了,车内又恢复成了先前的那副死气沉沉,无人吭声。
这气氛消失的那么干净彻底,迅速的让人有点心酸。
车子一路畅通无阻径直开进市内,一直到徐汇区,由于雨天糟糕的路况,开始有些拥堵了。夹在长龙之间进退不能,周遭的极度喧嚣,车内的极度宁静,总是有点不对。何况有些事情,处理的没头没尾的。最终还是她轻咳一声,打破这沉默:
“关于那封...”
“那东西日后再说。”他径直打断她,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我这次来找你,是为其他的事。”
“什么?”一时忘了自己的初衷,她顺着他的话便问了下去。
“也不是什么大事。”他逃避般的将目光移向车外熙攘的人群,淡淡,“下周三什么日子,你还记得吧?”
只感觉胸口一阵锐痛,她脸上的血色瞬间消退了大半,平复了很久,才小声回答,“记得。”
“还算有点儿心。”他哼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