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假降,若是假降,怎肯放出我这个行军左先锋与他作对。明日接降,我与棠军师作先遣部队就是。”
众将正在议论,押运官马前卒刚好回营缴令,韩元帅把事情告诉他。
马前卒思量片刻说:“既已允降,是真是假也不能反悔了,可也不得不防。”于是,附在韩元帅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一遍。韩元帅点头说:“这事就交马押运去办吧。”马前卒接了帅令,立即去了。
众将见马前卒只与韩元帅耳语了几句便出去了,知有要事,只是元帅不说,也不便多问,这是军机,该泄则泄,不该泄则不泄呀。
次日天明,韩擒虎率军前进,果见行空一个出八里处迎接。
韩擒虎携了行空的手,并马而行,牛蛇并、棠四怀随从左右,五行星与颜回押后。走了里,见全元伏军,而且,营门大开,也无执握武器之鬼,只有一些女鬼翩翩起舞,显出一派和平和热情气氛。于是,令五行星和颜回在行空营外屯军,元帅与军师、牛先锋、行空等下马步行进营纳降。
韩擒虎自到阴间以来,未曾目睹这样快乐欢愉景况,见了这喜气洋溢的场面,真如入仙境。随着一阵芬芳,已进入了第一营里。可是,刚进营门,只觉一阵清香沁人心肺,便不由自主地倒下去了。棠四怀、牛蛇并也随之而倒。行空把手一挥,帐内奔出十几个鬼卒,七手八脚把韩擒虎、棠四怀、牛蛇并捆得像棕子一样。
(要知三鬼性命,且待下文再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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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计外生计行空死 谋中有谋军卒僵
却说韩擒虎、棠四怀、牛蛇并三个只觉一阵芬芳沁人心肺,便立即晕倒,被众鬼捆住。行空见计谋得逞,哈哈大笑道:“好了,好了,这次报仇了!只可惜擒了三个首领,还有三个。”
行空刚笑完,忽昕一鬼道:“怎么还有三个?”行空听了,大吃一惊。
原来说话的是行空安排在后的狼席,怎么会到了第一营?行空问道:“你不在后营,到前营有何急事?”
狼席见问,也吃一惊,问:“难道不是你的将令?”行空愕然问:“我何时有将令了?”
狼席说:“我正在后营巡营,忽有一小鬼报说将军命我到前营准备厮杀哩。”
行空叹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们虽有三个中了我计,可是,你也中了他之计。你不能再回后营,只管领兵出营厮杀去。”
狼席问:“既擒了地府征讨军元帅和军师,为何不招降,还要厮杀?”
行空说:“估计后营被地府军占领,我们只得从前面逃走。”话音刚落,已见后营起火。
原来马前卒早知行空诈降之计,只是元帅半信半疑,而且,也同意纳降,不能反悔。于是,在元帅耳边献了一计,叫元帅在前面接降,自己却率军攻彼后营。马前卒把兵卒埋伏好,便令一军士扮成行空军士到营内调走狼席,轻而易举地得了后营。
行空见后营起火,也顾不得处理韩擒虎三个,忙向营前冲出,恰恰遇着五行星。五行星首先见行空后营起火,知道情况有变,正命军士准备战斗,便见行空匆匆逃来,急上前拦住,喝道:“无信小鬼,往哪里逃!”举起相克叉迎上去。
行空知道敌不过五行星,急忙中用反光盘虚晃一下,往左侧逃走。五行星欲上前追赶,却被狼席用荧光鞭拦着厮杀。
五行星已知用轮回之理能克住狼席荧光鞭,二话没说,瞬瞬青眼,腐草纷纷飘下。狼席荧光鞭不能再用,只得弃了鞭,用一招“倒海翻江”,手脚齐飞,对五行星打踢而来。五行星也不甘示弱,用一招“大雨倾盆”化解了来招,跟着用一招“黄蛇穿壁”对准狼席胸腹刺去……
狼席正欲用“铜墙铁壁”挡住五行星一招,只是未及运气,已被五行星手掌插入,连心带肝掏了出来。
五行星收拾了狼席,又搜索行空。走出里许,见行空早已与马前卒交起手来。
原来马前卒放火烧了行空后营,立即进逼前营,正好遇着行空逃跑,便上前拿他。行空怎肯束手就擒!只得与马前卒厮杀起来。
五行星一见马前卒,忙说:“马押运先去救元帅、军师等,待末将收拾这个无信小鬼。”说话间,相克叉已经掷出。
行空听到脑后生风,忙举起反光盘,出尽全力,光速源源不断,以排山倒海之势压向五行星。五行星已知克制之法,急忙放出云雾阻住光柱。
行空见法宝不灵,急用一招“风卷残云”扫向五行星,五行星用一招“晴天霹雳”化解了来招,顺手抛出相克叉。眼见相克叉就要击破行空头颅,行空却笑道:“五先锋难道不要元帅了?”
五行星听了,忙把叉收回,问:“这话是什么意思?”行空说:“你元帅、军师都中了我廉骨香之毒,若不救治,只七天,便全身骨头康烂而死。”
五行星听了,不知真假。正在犹豫之际,不防行空反光盘一晃,躲闪不及,被光速逼退了十多步。行空见了,立即逃命。
五行星中了行空缓兵之计,十分愤怒。腾云驾雾追上前喝道:“我把你弄成残废,不怕你不把解药交出来。”
说话之际,瞬瞬红眼,放出几条高温火舌,恰恰把行空双腿烧焦。行空负痛难忍。只得就擒。
五行星把行空提回阵中,马前卒早已把元帅、军师和左先锋救醒。韩元帅见行空被提回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立即命令道:“把他提出去斩了!”五行星说:“慢…”
韩擒虎怒道:“上次饶了他,才有今日之辱,还留他作甚!”于是,亲自上前,用打鬼鞭打落,立即把行空打得粉碎,五行星欲阻止已来不及,只得把行空之言实告。
棠四怀和牛蛇并听说中了康骨香之毒,吓得不知所措,就是韩擒虎听了也吃一惊,但松了松身骨,觉得无事,吸忆起盘中古五鬼成事的天机,回想、棠四怀与牛蛇并数次遭擒,都反败为胜,笑道:“吉人自有天相,命不该绝,就是中了极毒,自然会有解救之法。我们不是服了马押运的药便醒来了。”棠四怀和牛蛇并听了,觉得有理,这才放心。
韩元帅打扫了战场,又率军向前进。刚到坤申岭界,懈听“轰隆!轰隆!”地响了数声,立即天摇地动,山崩岭明,沙飞石走。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军士们纷纷抱头鼠窜。被石块砸着的,穿了几个窟窿;被沙射着的,流了几升眼泪。
还是韩擒虎镇定,见军士纷纷乱跑也免不了沙射石砸,便立即摆出元帅架子喝道:“不许动!不许动……”连喊了数声,却见一鬼站在自己面前反喝道:“不许动!”
韩元帅这时再大胆也被吓了一惊。凝眸细看,站在面前之鬼,正是前日替行空送降书的那个小鬼,便勃然大怒道:“当日受了你的欺诈,今日又中了你的埋伏,不杀你这小鬼,怎解我恨!”举起打鬼鞭,使尽全身力气打去。
那小鬼不过六七十斤,韩元帅这鞭打落,少说也有几千斤力,自以为那小鬼必成窟粉。哪知鞭落下时,只把面前一块几百斤重的石块打得粉碎,那小鬼却闪过一旁冷笑。
韩擒虎一鞭伤不着他,心里暗暗吃惊。正欲再打,那小鬼身后却有几路军队拥来,只得退后指挥军队迎战要紧。
五行星见那小鬼灵巧,韩元帅伤不着他,忙上前喝道:“你这不知名的小鬼,只凭躲躲闪闪,算什么样的好?”
那小鬼还是冷笑道:“我鬼虽小,可名却不小,堪笑你们地府征讨军无能,连知己知彼的军事常识也没有。”
五行星见他口气不小,问:“你难道不是丁未岭一小卒吗?”
那鬼笑道:“我虽为丁未岭大将军行空下过降书,可我却非丁未岭之鬼。”这时他身边闪出一将说:“袁先锋免与他多费唇舌,待我收拾他。”
原来,那小鬼正是坤申岭大军先锋官袁候,奉岭主边尼之命,前来阻挡地府征讨军进入坤申境界。袁候知道行空欲用诈降计,便主动与他联合,借替他下书之机,窥探地府征讨军虚实。
袁候见副先锋老聘自愿上前,笑道:“来将是五行星,有些道术,老将军不可轻视他。”
老聘听了,冷笑道:“袁先锋何必长他志气,灭我威风。且待我老聪收拾他再说。”跟着两手一伸,掌心立即放出两条光柱,对准五行星袭击。
五行星因领教过行空的反光盘,知道云雾能克住光速,立即瞬黑眼,放出云雾阻挡。自以为也能克住光柱袭击,岂知老聘掌中光柱非日月,却是激光,与雷电之光颇同,也称电光,云雾却阻挡不住。电光袭来,躲闪不及,只得硬生生接了一光柱。若非金、木、水、火、土聚于五行星一身,早已粉身碎骨。纵然如此,也震得胸口发麻,连退几步。
五行星知道老聘光柱的厉害,忙从金土两眼中放出一把云母刀。刀刚在手,老聘的光柱又逼到,忙乱间挥刀猛砍。说也奇怪,这把云母刀砍落,老聘的电光柱果然断而不接。他连砍数刀,老聘光柱断为数段。
凡是能源都有穷有尽,老聘手掌的电光柱在袁候一激之下,欲一招收拾五行星,已百分之百用了出来。现在被五行星斩为数段,离手的光柱自然消失,不离手的只有尺许,再不能延长袭击五行星。
五行星占了便宜,立即收起云母刀,抛出相克叉,对准老聘头顶击落。眼见老聘躲闪不及,忽听一声喝道:“休伤我副将!”一条玄铁棒对准相克叉一撞,把相克叉撞偏尺许。老聘从危险中脱出,举起手中宝剑对五行星刺去。五行星收叉一格,左边袁候玄铁棒又打过来,只得将身一矮,避过袁候玄铁棒。可是,老聘的剑又对准太阳岤刺到,只得把头一偏,瞬瞬红眼,放出一团火光,希望把两鬼烧死。可是,两鬼身虽在火中,并不受伤,还是左右夹攻。
棒来又往,剑出身闪,又斗了五七十合,五行星渐渐处于下风。眼见就要被老聘的宝剑刺着气海岤,却听大喝一声:“本军师在此,休得逞能!”原来却是棠军师,见五行星战不下袁、老二鬼,挥宝剑上前一格,恰恰与老聘宝剑相撞,叮当之声,响成一片。
老聘见就要刺伤五行星,却被棠四怀冲上来格开,不能得逞,愤恨十分,用一招“乘风破浪”击向棠四怀中枢岤。棠四怀武功虽不十分高,但与老聘相比,却不相上下,怎甘示弱。见老聘刺来,跟着一招“风平浪静”刺出,化解了对方招数,接着还一招“怒发冲冠”刺向老聘风池岤。老聘用一招“平心静气”化解了棠囚怀招数,接着使一招“精卫填海”。两个你来我往,斗得难分难解。忽听“啊呀”一声。原来五行星与袁候那边也斗得十分激烈。袁候终因身小,气力不加,招法散乱,被五行星觑准破绽,一相克叉击中肩骨,所以“啊呀”一声。
老聘见袁候中了一叉,摇摇晃晃,五行星第二叉又向他致命处击去,不得不使一招虚招,摆脱棠四怀的招数,撤剑回救袁候。
五行星就要取袁候性命,却听脑后生风,知有武器袭来,只得弃了袁候,回救自己。
袁候趁五行星回救自己之际,一溜烟跑回阵中。老聘不能取胜,见先锋逃跑,也跟着逃跑。五行星和棠囚怀哪里肯舍。一直追到阵前,袁候命弓箭手连续放箭,把两个阻住,五行星和常四怀冲不进去,也只得退回本阵。
袁候回到阵中,对副先锋老聘说:“斗武艺和法术,我们胜不了他,必须以奇谋取胜。”
老聘问:“计将安出?”
袁候附在老响耳边,如此这般地说了一番,老聘抚掌笑道:“妙极!妙极!我立即领军士布置去。”
不说袁候与老聘用计,且说棠四怀和五行星回到帅府,把战斗经过报告了韩元帅。牛蛇并在旁献一计说:“袁候新败,锐气巳挫,我军今晚乘胜劫营,必获全胜。”
五行星说:“袁候j滑狡诈,未必元防。”
棠四怀说:“就算他有防备,也非我军对手,有何惧哉!”
五行星说:“纵然今晚劫营,也不能全往……”
牛蛇并抢着说:“五先锋若胆小怕事,今晚分一军给你,我与军师亲去劫营。”
韩元帅听了点头说:“这计甚善。”
五行星说:“我非胆小,只是地府军连中j计,应审慎而行,这次若再中j计,只怕士卒灰心…”
韩元帅说:“五先锋休得多言,就这样定下,各将准备去。”
这时已经天黑,棠四怀叫军士衔枚勒马,一声令下,疾驰敌营。
五行星甚不放心,因此,腾到空中,运起五眼,侦察一遍,发现有大军隐隐向自己营寨包抄而来,忙按下云头,进帅府报告。
韩元帅听了,立即命令军士,准备应战。
五行星说:“他既劫我营,或许彼营有备,应把牛先锋和棠军师的兵力调回,里外夹攻,可一举歼灭彼来劫营之军。”
韩元帅想了一想,摇头说:“来不及,且由他往,彼既劫我营,彼营自然空虚,正应乘虚袭击,袭其元备。”
五行星见韩元帅不听良言,只得出营布置兵力,静候敌军前来。
不一刻,贼杀之声四起,韩元帅与五行星立即上马。黑暗中不利接战,只能坚守,不去还击。
敌军喊了半个时辰,四面寂然,并无一兵一卒、一箭一矢攻来。
五行星甚觉奇怪,再腾到空中一看,敌军尽退。忙对韩元帅说:“敌军只到我营虚张声势,却不进攻,其中必有诡计,如何是好?”
韩擒虎说:“他不攻我有二。一是发现我军往彼劫营,撤军回救;二是见我军守备森严,设了圈套,欲诱我军出击,中其埋伏。但见呐喊了半个时辰,我军置之不闻,彼见计不能逞,便即退军。”于是,只令军士固守勿出。
五行星说:“倘若是元帅分析的第一种原因,棠军师和牛蛇并岂不腹背受敌?”
韩元帅说:“就是腹背受敌,我众彼寡,哪里是我军对手!”五行星听了,不复多言。
可是,到了天明,却不闻棠军师和牛蛇并劫营消息,韩元帅始觉事情不妙,忙令进军。
韩元帅挥军到了敌营前,只见棠四怀和牛蛇并绑在营门,其余军卒全变成死尸,被叠成几堵墙壁。
原来,棠军师与牛先锋军士攻进敌营时,敌营却空无一卒,情知中计,忙令撤退。军士还未移动,却四面香烟缭绕,军卒们吸到烟味,无声无息,都倒下去了。
这是袁候用毒烟取胜之计把地府征讨军士卒毒翻。他早预计韩元帅会派鬼卒乘胜劫营,所以,与老聘商量,用了此计。
在用此计前,袁候又怕韩元帅会因棠军师久元战讯,会倾巢而出,毒力伤害不了这么多军兵,所以,令一军假装劫韩元帅军营,到韩元帅军营周围呐喊半个时辰便撤回,料定韩元帅怕中埋伏,不敢出击,故得成功。
韩元帅见军师、先锋被缚,军士被捆,地上无血迹,知是中毒,气得两眼翻白,眼核凸出寸许。
五行星怕韩元帅在怒不可遏的情况下,下令进攻,会使军卒再中余毒,悄声说聘“吉人自有天相,我军死不了,扎好营寨,慢慢设法营救才是。”韩元帅点了点头,命令安营。
就在这时,袁候和老聘却出营冷笑道:“韩元帅,你自谓在阳间百战百胜,到了阴间,为何如此不济?莫非阳间也是徒得虚名么?”
行军记室颜回听了,上前喝道:“胡说!韩元帅不管在阴间或阳间,皆所向披靡,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不是率领地府征讨军节节胜利地攻下了四方鬼怪吗?怎说徒有虚名!”
老聘说:“颜记室也大言不惭,连我这区区小寨也不敢攻,怎能攻陷四方鬼怪?只不过是四方岭主让他便了。”
五行星怕韩擒虎忍不住,下令进攻,忙上前说:“元帅免与他们斗口,先回营商议再作计较。”
韩擒虎无可奈何,回到营中,对五行星说:“昨晚不听五先锋良言,才有此失。事到如今先锋何以教我?”
五行星尚未回答,颜回抢着说:“前两天行空诈降时,用糜骨香毒毒昏元帅等,昨晚的军卒们想必也是中了此毒。若真的是糜骨香毒,这么多军士,马押运回营也难以解救呢。”
五行星笑道:“有什么糜骨香?分明是闷香。”
韩元帅说:“我看确是闷香,康骨香是恐吓之言。”颜回问:“何以见得?”
韩元帅说:“行空说糜骨香中了七天,便会全身骨头糜烂而死,我却已中三天,为何无一丝感觉?”
颜回说:“或许七天突然发作,或许服了马押运解药之故。”
五行星说:“不管事体如何,只要擒得袁候,自然有计可施。”
韩元帅问:“五先锋有何良法擒他?”
五先锋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