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傻了。僵硬着抬头,他看见的,是对方面无表情的脸。
珀尔之所以面无表情,是被这莫名的动作弄傻了。他此刻心里直抽抽反应不能。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应该瞪我骂我唾弃我吗?蹭鞋子是什么意思,你是狗吗?你的骄傲你的尊严你的不屈不挠呢?你要真被驯化成了宠物,那我给你准备的绝望时的光明算个毛线球啊?
珀尔觉得不行不行,这不符合他的攻略计划,他要补救,他必须补救!
迅速调整眼神表情,冷笑着,脚一踢,珀尔摆出一副鄙夷嫌弃的样子,
“看来真是很喜欢,你的父母如果在这里一定会为他们有个如此听话的乖儿子感到骄傲的。”
践踏人的尊严时,最好带上第三者围观才能更加使人屈辱,大抵是这个意思。因为郝瑞拉斯闻言很快恢复了常态,瞪着人的眼神像疯了般恨不得咬人两口。珀尔深感欣慰。
在郝瑞拉斯骂出可能会受到惩罚的言语之前,珀尔随手将一块玉势顺势塞到了他的嘴里,然后淡定起身。
他说“除了郝瑞拉斯,所有人都可以休息了。他那么喜欢就让他做久一点。”
出门前,为了确定自己的话是不是成功拉到仇恨值,珀尔还特意回头看了看少年。嗯,很好,是看仇人的眼神不是看主人的眼神,他圆满了。
郝瑞拉斯愤怒地含着嘴里的东西,准备在那人出门前瞪他一眼,然而瞪完后,他却再次呆住了。
变态笑了,还笑的异常欣慰,这是为什么?
郝瑞拉斯少年摸摸跳的有些快的心脏,莫名地郁卒了,跪在地上一副硬不起来的样子。
转身的珀尔没看到,少年的幸福值莫名的跳了一格又莫名地跌了回去。
在血与肉的荒yi奢侈生活中,珀尔蹲在调教室内日日等待放生的日子到来。
自从郝瑞拉斯那莫名的一蹭后,珀尔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悄悄变质了。为防止意外,珀尔现在拒绝和郝瑞拉斯有任何肢体接触,一切问题鞭子解决。
他生怕那一天对方做出趴在地上舔他的鞋的惊悚动作,让他前功尽弃。
他敢肯定对方如果这样做了,他这辈子都幸福不起来。那实在太有心理阴影了。
他是假变态,不是真变态,和变态在一起相亲相爱,你抽我来,我抽你什么的,他压力山大。
然而,日子就是渣渣,他从来不给你惊喜,但他总给你惊吓。
珀尔没等来神官的人,倒把镇守边疆的欧西纳什等来了。
看着风尘仆仆归来,连铠甲也来不及脱便来大殿向自己报告工作的忠犬,珀尔只想扶额,上赶着不是买卖,你这么快送上门来虐,他很苦恼的,骚年。
但人家既然来了,总不能再把人家赶回去。
而且据对方说,他是因为有重要机密才匆忙回来并报的。
珀尔不知道自己蝴蝶翅膀煽到了什么,挥退左右,等着听汇报。
“殿下,据截获的情报,宫中潜入了间谍,正意图联合旧部谋反。”
珀尔一听傻了,咦,这段听起来怎么那么耳熟,这不是……
☆、s6
人生就像曾哥,一旦跑偏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珀尔听完汇报,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他的dead end被提前了!原作里温柔善良坚忍的女间谍扮作女仆勾搭上绝望的郝瑞拉斯,两人手拉手一齐放暗箭,内造谣言,外闹兵乱,趁他病要他命。好一对ji夫yi妇,贱人无双。珀尔在内心咆哮。
原本想着大方放人走了便没这么多后续,谁知道这段理应出现在遥远未来的情节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给扯到了最前面,果然人生就是曾哥,一旦跑偏就再也回不来了。
“你……先把城内的驻兵全部换上你的亲信,加强巡逻。这件事……我自有处理。”
“殿下,据情报看来,这间谍对王宫内的情况了如指掌,像是宫内的人,臣认为……”
“我说我自有处理!”
珀尔真想仰天长啸,这两个间谍姓甚名谁,身高年龄,性别三围他都了如指掌,问题是查出来了要怎么办?
砍了?郝瑞拉斯要是能砍,他早就赐他个痛快,省得折磨自己折磨别人。珀尔挥退欧西纳什,白玉殿内,玉翠珠帘,熏风叠玉阑,黑发少年一人坐在金碧辉煌的座位上发呆。仆人全呆在看不到的角落里,若没有吩咐,他们是绝不敢凑到珀尔面前找抽。
珀尔很孤独很伤心很郁卒,关键时刻,他甚至连个说话的对象都没有,一堆苦水不知该往哪倒。
【不是还有我吗?】时不时蹦出来破坏气氛的不知名神明。
【滚……】自从穿到中二身上,他的心情脾气就愈加崩坏。
因为欧西纳什带回噩耗,珀尔每日神经兮兮,派人紧密盯梢。务求做到二十四小时全方位监控。
据可靠消息,女仆格拉缇丝,也就是宫内的外潜间谍,是个温柔善良又善解人意的人。经常会给挨饿受罚的宠物送送食物和水之类的,若是受了伤又恰巧碰到她有空,她便会偷偷对宠物们进行医治。人又细心又漂亮,宠物们十分喜欢这个体贴温柔的大姐姐。王宫里本来人就少,除了仆人守卫就是宠物。前两种人虽然同样身份低微,却也瞧不起靠摇尾乞怜过活的宠物。所以如格拉缇丝的关怀对于关在笼子久匿黑暗中的宠物来说,便是那冬日的阳光,在给予他们光明的同时,也给他们带来了一丝人性的温暖。
珀尔听完,更觉得自己的生命岌岌可危,靠,挖墙脚挖到眼皮底下了。不行,他要去见见这个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过,至于见到之后要怎么做?他还没想好……
也不知是真巧,还是仆人特意留意了郝瑞拉斯和格拉缇丝两人。珀尔去会温柔姐姐时,郝瑞拉斯恰好也在。准确来说,两人正勾搭成ji,亲密地你侬我侬,低喃细语。
珀尔站在远处,凭借超敏五官,正大光明地听墙角。只见格拉缇丝托着郝瑞拉斯,目光关切,略带心疼,轻声问“还疼吗?”
郝瑞拉斯明眸含泪,双颊绯红,抿唇娇弱地咬牙道,“不……不疼。”
格拉缇丝的手抬起,似要抚上,却又迟疑了,只见她狠下心,“那你忍着啊……”
“嗯……嗯!嗯啊~不,那里,别!”
这诡异的对话,这莫名的错位感。
珀尔脸上犹如打翻的调色盘,十分精彩,还有这码事?这算什么?三角恋?大魔王被ntr了……
珀尔觉得他要再不出场问个清楚,这世界就要由r18腐向变成r18galga,于是,反派气派的将手一扬,帅气的袍子迎风翻飞,像捉ji的原配,啊呸,是捉ji的主攻,闪亮登场。
他走地那叫一个大步流星,气势汹汹,直把刚还依偎在那里的两人了一跳。
扑通两声,人就给跪了。格拉缇丝是主动跪的,郝瑞拉斯因为没人抚直接软在了地上,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身穿白色纱裙的格拉缇丝双手伏地趴在地上,头贴着地板,肩膀还在不停地抖啊抖,低头伏下前,一双盈满泪水的琥珀色大眼还欲说还休的看了珀尔一眼。珀尔一抖,想想这人背着自己在地下做的手脚,再看女人,顿时觉得这女人狼子野心啊,可恶至极
妹子,装纯什么的,真的不好啊,虽然我不会轮你,但我一定会劈了你。
“怎么了,给我继续啊。”珀尔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头都没动一下,眼眸下垂,睥睨众生。
哼,凭什么你们就可以在这搞基世界里谈场纯纯的恋爱,我就要在这里看各种搞基,混蛋!经这么一想,珀尔的语气里三分刻薄七分酸涩愈加真实。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郝瑞拉斯立刻闻到了空气中的那股浓浓酸味,那么瞬间,他还在想,他是不是把鼻子个撞坏了。
珀尔的声音本来不低,略带清亮的声音却总是因平静的语气而显得凉凉的,没有点温度。现在衬着那张冷笑着的脸更加看得人心惊胆战。抬头本想反驳的郝瑞拉斯看到这样的珀尔嘴唇微微动了动,便低下头去默不作声,心里那点古怪的情绪却愈加浮躁不安。
“你很闲?”珀尔问的是格拉缇丝。
“没、没……”
女性温婉的声音带着惹人怜爱的颤音,却在发出第一个单音节后在也说不出别的。女人拼命地摇摇头。
“哦,是吗?那你很忙?忙什么?”珀尔笑着问。从未笑过的少年笑起来意外得艳丽,却没有人有那个胆量对他露出觊觎的目光。
格拉缇丝嘴上连连说不敢,听到这似乎意有所指的话时,心中惊讶稍纵即逝。该不会自己的间谍身份被发现了?随即她便觉得不可能,她的这次是她的王亲自委派的,整个计划中彼此相互都不知道对方的相貌姓名,她最近也没有与人联系,对方不可能发现。那么,对方为什么……格拉缇丝偷偷看了看穿着调教皮具,故意坐在地上不跪的郝瑞拉斯。
珀尔·莫提斯是暴君,但没有一个人会无缘由的残虐。格拉缇丝觉得,她不小心窥到了这位君王人性的一角。
珀尔见格拉缇丝不回答,转而问惊叹难得不吵不闹,安静得很的郝瑞拉斯。微微颔首,垂下的黑色发丝散在珀尔苍白的两旁,那一低头的温柔,恍惚间让人以为看到的不是魔王,而是圣母,圣母珀尔轻声问觉得自己可能撞坏脑子的郝瑞拉斯
“你很疼?”
“是又怎么样?”郝瑞拉斯瞪过去,龇牙咧嘴。
“那就继续上药吧。”珀尔很平静。地上两人惊讶了一下,忍不住对视了一眼,有种太阳打西边出来的不现实感。等他们回过神来,人却已经走远了。格拉缇丝只觉得这人心思深不可测。郝瑞拉斯则是看着某人的背影感到有些委屈,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委屈。
珀尔会这么简单走掉吗?当然不是。他之所以走掉,是看到郝瑞拉斯不遗余力地将他放在格拉缇丝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他想到了一些东西。对啊,给人幸福,除了将自己嫁出去,把敌人放出去,还有个更锦上添花的好方法,那就是赐他个妹子。
格拉缇丝不是圣母吗?既然神官大人迟迟不见踪影,那么换圣母救助迷失少年什么的,也是很有爱的结局,说不定两人一见钟情,就回老家结婚了。对,一定是这样,很有可能。
所谓幸福不就是娶妻生子,酿酿酱酱吗?在获得自由时得一美娇妻,这是多少少侠毕生为之努力奋斗的梦想啊。少年,有魔王给你做媒,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哟。
可是,要如何不着痕迹地做回媒人又不让两人勾结在一起要自己的命呢?
对策很简单,格拉缇丝不过是因为负责王宫食料采购才有机会对自己下手吗?因为这么低级错误死掉一次就够了,从今天起,食物采购一律按新的程序走,采购人员厨师采取抽签上岗,采回的菜品用有编码篮子装好,碟子标上号码,抽签一律抽签,吃之前在抽个人试吃,这样抽签抽下来,中毒的几率就和中六合彩一般,如果这都中了,他死都值了。
至于格拉缇丝,就调到宠物室。反正宠物们吃饭睡觉上课都是一起行动,落单的时候极少,这样即能让两人共处,监视他们起来也方便的多。
想想自己刚才打断的美好场景,珀尔真觉得造孽,于是他淡定表示他只是路过随便看看,事情该如何继续就如何继续。一开始的怒气都是幻觉啊幻觉。
为了加深格拉缇丝对郝瑞拉斯的感情,珀尔大打同情牌,调教课上的训练,女仆必须陪看,什么道具看起来最痛就上什么,花样怎么痛怎么玩。珀尔表示不用一个人看gv真是爽,好东西就应该推广开来报复社会。
只是格拉缇丝每次被珀尔喊来后,总是一脸纠结像,看郝瑞拉斯的眼神是同情了许多,但她看向珀尔的眼神似乎更怜悯。珀尔被她瞧得莫名其妙,他有什么好值得同情可怜的?
偶尔两个闲着的人也会聊聊天,受环境呢影响,内容往往很黄很暴力。多数时候是珀尔在讲,格拉缇丝在听。但偶尔格拉缇丝也会壮起胆子问些问题,如果是不要紧的的,珀尔也就回答了。
比如,
“殿下,好像……特别喜欢折磨郝瑞拉斯大人。”
“哦,你很在意他。”等了这么久,终于开口问了,珀尔戏谑地反问。
“……不敢。”
“是不敢,不是不在意。”珀尔故意曲解,笑着看向对方。
对方不知为何,抖了抖,然后咬咬牙,“不,我不在意,请你尽情地折磨他吧。”
那段日子,郝瑞拉斯的日子变得愈发难过,跑去找格拉缇丝上药的次数也愈来愈多。
次数多了,格拉缇丝经常可以听到郝瑞拉斯边上药,边肆无忌惮地咒骂某人。
有次她终于忍不住问,“你这样随便称呼殿下的名字,殿下没有惩罚过你吗?”
郝瑞拉斯的咒骂戛然而止,久久没有作声。
同样的问题,格拉缇丝也问过珀尔,珀尔则显得有些莫名,
“我天天都在罚他,估计他骂习惯了,我也罚习惯了。”所以大家都没放在心上。珀尔随意答到。
格拉缇丝真心觉得这两个人真是天生一对s和。
“那您为什么要罚郝瑞拉斯大人,他……曾经做过什么让您生气的事吗?”格拉缇丝问的很含蓄,毕竟是人家的过去,揭人伤疤这种事十分危险,说不定下一秒刚还和颜悦色的人就翻脸了。
但格拉缇丝问的过去对珀尔来说,不过是他所了解的游戏中的一个故事,是那边世界里腐女皆知的悲惨故事之一。
珀尔想了想,觉得这些事也没什么说不了的,而且由贫苦人民翻身做地主神马的说起来也还励志,他便简单提了一下他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