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金灿灿,闪瞎了他的眼!
这是光明三家,那家走失的宠物,快点领回去,这么一千瓦的灯泡他承受不来……
☆、s18
白雉是信使,所以才能安然抵达宫中。写信人有三个,分别是郝瑞拉斯,神官,还有希珀里昂的boss,尤拉纳斯。一下收到三封信,在这世界上无依无靠无亲友的珀尔很是惊讶。不过,郝瑞拉斯写信给他他能理解,神官和希珀里昂的boss此番来信就有些莫名了。神官大人顶多算有一面之缘。希珀里昂的boss则是连面都没见过,难道他对自己神交已久?珀尔恶心地抖了抖。出于好奇,他先读了希珀里昂boss的信。结果读完他就无语了。
尤拉纳斯的信写的中规中矩,前面一堆客套的问候可以掠过不看,中间文雅又官方的词在脑中自动过滤。珀尔最后总结出来,这家伙第一封信居然是喊他一起去送死的!连面都没见过就邀人共赴生死,尤拉纳斯的脑袋终于被正义弄坏了吗?
他才不管东西大陆海域之间是否出现了什么裂缝,浮现了什么神殿。需要所有boss齐集才能解决。据尤拉纳斯说,此次任务奖励极其丰厚,在堵住裂缝中有功的,且打败其余boss的可以成神,哇塞,真是……屁咧,你说他就要信,别忘了脚本他也有份参与,再说只要回到原来的世界,他的身份就相当于创造这个世界的神。谁要在这坑命的行动中劳心劳力。
世界毁灭?别说这世界毁灭不了。就是一个异次元消失了,还有千千万万个异次元等着坑爹。
将质地良好的信纸甩到一旁的管事手上,珀尔把注意力放到将要攻略的人物——神官大人身上。
神官大人用的纸张朴素,写的话也极为简单,“他在这里一切安好,勿挂念。”
省略了姓名,这就是一封没头没脑的信,也只有珀尔能看到懂。神官大人倒意外地贴心。摸摸所剩不多的良心,看来这又是一位好人,珀尔叹气。
最后摊开郝瑞拉斯的信,说实在,珀尔有点不想打开它。现在这种状况,有点像前女友见面,内心尴尬得很。虽然他从未有过女友。
郝瑞拉斯的信出乎珀尔意料也十分简单,同样是一句,比神官大人多不了几个字
“我很好,现在在神官大人身边学习,不用担心。”
你俩怎么还是搅和到一起了?剧情的惯性真是一如既往地大。
珀尔摸摸信封,里面还有个鼓鼓的东西,掏出来一看,哦,护身符。想必是郝瑞拉斯做的,珀尔拿起来荷包一样的东西,上面白色的底面绣着稻穗和蕙草还有双面神,手工倒是一般,也就得去能看的样子。但……怎么有点送情郎的定情信物的味道,太ji情了。
护身符上并不是双面神的光明一面,也不是代表黑暗的一面,而是正正宗宗的双面神。正负相抵,没有任何让珀尔不适的气息。瞧着护身符上的图案,珀尔忽然想起一件事。
【哟,对了,忘记问你,你是什么神,双面神吗?】珀尔开世界频道。
【……】对方持续装死,现在基本上非剧情相关都懒得理他。
珀尔捏着护身符,哼了一声。每天一上线,就看到神明在装掉线,真没意思。
护身符收起,求个平安。虽然这个世界的神明都不太可靠,聊胜于无吧。三封信都扔给管事,这鸟是他领进来的,又不是什么攻击力强的信使,信保不准已经被多少人看过。
“烧了。”珀尔吩咐,眼不见心不烦,除了神官大人,其余两个,一个比一个让人心烦。
“殿下……这大洋上的事,您觉得是真的吗?”管事劳斯是一直跟在珀尔身边的人,珀尔做事一般不会避讳他,他有事也会直接向珀尔询问。这次看到希珀里昂把事情说的那么严重,他不禁有些担心。
“怎么?你想要我跟希珀里昂一起拯救世界。”珀尔抽出纸张,漫不经心地说,立起羽毛笔,开始准备回信。
“属下不敢。”
“那就好。”
管事收起纸退下,即使熟悉,他也不敢对阴晴不定的boss肆无忌惮地发表意见。他帮珀尔纯粹是为与昆塔的旧怨,这之后借珀尔来获名获利,他也算过上了舒服日子。但主人越来越难伺奉,让他觉得这好日子快到头了。
近年来珀尔·莫提斯的举动越来越难以捉摸,如果不是他说话做事条理还清楚,劳斯有时会以为这人已经疯了。
那只宠物还在的日子,珀尔忽地整个人正常了许多,至少表现的像个人了。
大家以为日子便会这样一直正常下去。
现在虽没有恢复到过去的喜怒无常,但这看不到往日残虐的平静中,那股不安和躁动在藏匿的深渊处翻滚,听不到声音,看不见踪影,却能让人清楚地感觉到它就在那里。不知什么时候会突然迸出的危险,会在不知不觉中丢掉性命的担忧,困扰着众人。
大家战战兢兢,所有人如履薄冰。
昆塔的旧部叛乱,不过是压抑不住恐惧爆发的一小部分而已。
珀尔·莫提斯是命定的王,但谁不知道这个王能将帝国支撑多久?
预言称珀尔将会成就帝国的新生,媒人理解这个新生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站在夜晚的廊檐下,劳斯低头看看手中捏得发皱的纸张。
忙着给过去和未来的好机油写信,珀尔没时间搭理管事。手边还在等回信的白雉好奇地歪着脑袋打量他,那样子又呆又傻,珀尔提笔抵着下巴,恶趣味上来了。命人拿来一只尸鹫,黑漆漆,凶巴巴,一看就非常有欧贝利可的特色。
信写好,绑好,叫人把尸鹫放出去。珀尔抓着金灿灿的大鸟一脸坏笑。没记错,这东西其实可以传声,是居家旅行偷窥窃听必备用品。既然人家送来了,没有白白浪费的道理。
来吧来吧,你不是想看吗?我来带你夜游鬼泣宫殿吧!哈哈!
白雉似乎预感到大事不妙,在魔王手上扑棱棱地拍打着翅膀,珀尔邪笑,
“叫吧,叫破嗓子尤拉纳斯也不会来救你的,呵呵。”
次日,欧西纳什进入王宫,路过侧殿时听到一阵愉悦的笑声,转过回廊进入侧殿便看到这样一副奇景,一只几乎脱毛的鸟类在院落里跳脚狂奔。每当它以为可以逃脱时,一片薄冰便会贴着它抬起的爪子切入土中。
院子里鸡飞蛋打,遍地白毛。
他家殿下倚着栏杆笑得摇杆微微弯下,看上去非常高兴。
“殿下……”你在干什么之类的话问不出口,欧西纳什开口便后悔了,因为傻子都看得出他家殿下又在发疯,现在闭嘴太迟了,珀尔已经朝这边望过来了,“这是您的新……宠物吗?”欧西纳什改口。
“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此刻的白雉哪里还有初来乍到时的光辉与气派,光秃倒是有。白雉叫声高亢悲愤,却无补于事,魔王的同情心为零,嚎叫只会使他觉得有意思,它只得四处逃窜扑腾。
施虐是会上瘾,拿捏着别人的命折腾人的感觉,会让人的欲望得到由内自外的满足,那是一种畅快地愉悦。珀尔倒还没有变态到那种程度,他只是想激得这只怪鸟开口求饶喊救命,无奈白雉的主人实在太狠心了,他从昨晚开始折腾了这鸟一宿,对方愣是装聋子他也没办法。结果,玩上手了,珀尔竟有一种玩打地鼠的酣畅淋漓感。
所谓简单的游戏最容易令人感到快乐,大抵如此。珀尔不知不觉中逗雉鸡也逗得起劲起来。
人前装逼太苦,人后卸妆太累,随时随地都要表演,演戏也不是一把粉糊上脸就能装个梅兰芳,面具带久了,看把他一个三好青年给折腾的,玩只鸟类都能如此愉悦。真不知该说是可怜还是变态。
欧西纳什大概也觉得珀尔可怜,因为他看向珀尔的眼神很是同情。
宫里的宠物没了,扑棱的雉鸡那咯咯的叫声在这偌大的院子里更显空旷。
“殿下,如果……您觉得无聊,我可以陪您说说话。”
欧西纳什提起无聊这两字,笑得正欢的珀尔突然不笑了,听人这么一说,他也觉得没事折腾鸟类的自己无聊。顿时没了兴致。轻易揪住鸟类的翅膀,避开翅膀扇来的一下,在阳光下眯眼,红色的眼中,是珀尔自己也未察觉的一闪而过的杀机,
“怎么,放着将军不当,你想当我的宠物?”珀尔顺口随意调戏。
“怎么可能?”欧西纳什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反驳。
珀尔点点头,表示理解,boss变态鬼畜,神憎鬼厌,谁愿意当他的宠物那是天生属。
欧西纳什见珀尔一脸你不愿是理所当然的表情却纠结了,说话也结结巴巴,“殿下,我不是那个意思……”
“是什么意思都没关系,放心吧,我是不会把你当作宠物的,你不适合被拿去做那种脆弱的生物。”珀尔嘴里说着安抚的话。欧西纳什刚放下心来,却又听到珀尔继续到,
“你不好控制,不软弱,我只与随时都杀得了的生物谈天谈地,因为——这样说完就可以杀人不认账。”珀尔捏着雉鸡的翅膀笑得一脸混账,反派气势一时间刹不住车。
忠犬皱起英气的眉,俊俏刚毅的脸上是一种名叫难过的表情。珀尔以为接下来欧西纳什会说殿下其实我崇拜你鞭法很久了请尽情抽打我吧不要客气宠物什么的我也很乐意。
但欧西纳什沉声缓缓开口,低哑的声音说的却是,
“殿下……就那么害怕别人了解真正的你吗?”
珀尔傻了,这是哪跟哪啊?
“唯一一个走近了陛下的却又被您自己推得远远的,您究竟在害怕些什么?”欧西纳什一脸沉痛地问。
害怕郝瑞拉斯那家伙反复无常,害怕那天自己绷不住先把他给灭了。
“您,真的不后悔吗?您这样真的……快乐吗?”欧西纳什低头,他的脚下,是落了一地的羽毛。风一起,绒毛飘飘浮浮,纷纷扬扬,场面十足的少女漫。
欧西纳什一句话刺到珀尔心脏,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珀尔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变得有些奇怪,却没能止住挥出去的鞭子,银光乍现,长鞭在阳光下化作一道耀眼的白线,压着欧西纳什扫垮一座高墙。
赶来的士兵看着破坏建筑的是自家殿下,很有默契地回到自己的岗位。
珀尔见已经已经将人扫到碎石堆中了,想想还是顺势走剧情吧。踢开欧西纳什身上的石块,一脚踩在他的的胸口,珀尔问问“那你说说,怎样才能不后悔,怎样才能快乐?”
脚上施力,大有答错了就一脚踩死你哟~的感觉。
珀尔低头笑等答案。
“试着……相信一个人,试着将后背交给一个人,将能说的讲予那人听,那样可以至少可以卸下一半的重担。”欧西纳什吸气,无视胸口沉重的压力,盯着少年嗜血的红瞳,一字一句认真地说。
“哈哈哈哈——”珀尔忍不住大笑出声,他的那些破事说给谁听,要是能说他早说了,想是这么想,珀尔却仍忍不住去逗欧西纳什。
阳光下,少年垂眸,手臂拖动长鞭,银色的鞭身落到欧西纳什脸庞,倒刺划破蜜色的脸,“那你说,我应该相信谁,我的后背又应该交给谁,谁又能挑起我身上的一半重担?”
一连串质问,听起来无比悲怆。
夏末,风静天高,枯木披晴昼。
欧西纳什背靠石堆,仰面看着逆光中的珀尔,眼神一瞬不瞬,视线似乎凝固了般。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厮杀,等着对方败下鸣兵投降。
在珀尔的注视下,欧西纳什轻声开口,“……我。”
仰面躺在石堆上,阳光便这么直直落在欧西纳什的脸上,将那深色的眼眸照成浅浅的紫,意外地干净澄澈。
这样的目光不是阳光胜似阳光,温暖得很能使人安心。
被他注视到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要追随这样的人吧。
珀尔放下拿着鞭子的手,说,“好。”
欧西纳什瞪大眼睛,阳光底下的珀尔的面孔真真切切,他惊喜地道,“殿下……”
“只是试验……如果你敢背叛我,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让你活着做出那样的事。”珀尔警告完,背过身去,捡起被忘在一旁的秃毛鸡,转身离开。
背对着欧西纳什,珀尔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猜到忠犬君一定是一脸欲言又止的感动。珀尔叹气,他似乎找到这个人的虐点了。只是这方法……大半会需要他献身一下,他可是很怕疼的。
欧西纳什还在他背后轻声对他承诺,“不会的,我不会背叛您的。”
珀尔忍不住噗了,少年啊,你是神明派下来苏我的吧,对不?
可惜了,他大概是所有人中最难攻略的,没看到他的负值幸运e还在这里挂着吗?
更何况,那些喜欢不背叛的人大多都背叛了,剩下的,就是死在守着承诺的路上。不管怎样皆是苦逼。
背叛从一开始就存在这种桥段不论游戏还是动漫已经演烂了,他不想演啊,能不能申请换戏……脑内乱七八糟的珀尔一手提拉着破鸟,一手抚着小心脏,刚刚差一点就动心了,只怪阳光太好,青年太美。擦擦,冲天空挥舞着脱毛鸡,珀尔纠结,他在想什么?!
跨越万里江山的希珀里昂,教会研习生住处,一人同在纠结。
抱着金光闪闪白色大鸟的郝瑞拉斯听着从大鸟嗓中传来的声音,揪紧身下的床单。
这时,格拉缇丝推门进来,郝瑞拉斯慌忙松开手。
“我跟你带晚餐回来,怎样,他和你说了什么?”
郝瑞拉斯勉强撑起笑脸,“诶?啊!他说他很好……他很好。”
没他一样也很好。
“就这么几句?”格拉缇丝嘴上虽然这样说,但似乎并不惊讶,“你真的打算和殿下一起去那个神殿,元老院的人只是想利用你将珀尔·莫提斯引到那里,你是知道的。”在格拉缇丝眼里,珀尔从来就不是他的殿下,回到希珀里昂后,她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