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一个大木桶里,文青客气的说了声谢谢就要去关门,胖子却一伸手将门给拉住,他小声的对文青道“夜晚里不要出来”也不管文青明不明白他的意思就径自的下楼了。
第二十五章 赶尸人
文青好好的洗了个澡感到无比舒适,一头扎在床上,困意很快便袭来了,但他还是努力想了想其他的事情,也不知道雪情这番跟他们分开现在情形如何,又回想起以前在天香楼的时候做个杀手,简简单单,不用猜人心思,现在却要处处多留个心眼,他也明白雪情的处境,更明白自己作为她的手下,哪些事情该做,哪些事情不该做,虽然不一定知道结果,但知遇之恩还是要报的。
“熄灯了”胖子的声音在楼下喊道“客官你还不睡吗?”
文青以为他是在跟自己说话,连忙起身要去吹灯,却听见楼下另外一个男子的声音道“我歇歇就来”
“不能到客房里歇吗?”胖子又大声问着“我们呆会儿可要锁门了”
“不用管我”这个声音再次传来,在楼上的文青竖起耳朵去听,这个声音……好熟悉!
文青飞快的推开门朝楼下望去,没有看到一个人影,只有胖子正在摆放桌椅,他一跃而下站好后,胖子看着他惊魂未定的道“我说,你下楼还是走楼梯吧,这里可跳不得,年代久了,一蹦就会裂开的!”
文青也不理会他抓住他的衣服只问道“方才还有一人同你说话,他在哪里?”
胖子随手往后边一指道“呶,后边儿有个大柴房就那儿了”
文青一把放开他朝后奔去,胖子重重的压在地上“哎哟”他吃痛的叫了声,爬起来的时候看见木板上磕了条缝出来,心疼的叫道“哎哟,我的祖宗啊,叫你小心点儿嘛,这不,磕了条裂隙出来了吧?!呆会非得收你五两银子,算是地板的赔偿不可”
这家驿馆的后面很大起码有一半的地方是空出来没有建筑,文青很是小心的走着,这路边上挂着一些灯笼,朦胧而微亮的光有一些隐隐的不安气氛。
“谁在外面”从左边传来一个声音,文青连忙朝出声音的所在地走去,有一个小小的门虚掩着,文青小心的触及到门边将门推了开来。
“大哥?!”文青欣喜的叫出了声,现在在他眼前的,不是他的大哥追魂是谁?那熟悉的身影,文青激动的就要扑过去,却被什么东西绊到了,文青朝旁边看去,大概十几个人左右立在墙边,他下意识的去揭开他们脸上的灰纱布,正巧门外一阵风吹进来,吹起他们脸上的黄符,这……这是天香楼的兄弟们啊,他哆嗦的道“大哥,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大胡子却只瞄了他一眼便冷冷的道“我不是你大哥,在你之前我便遇到了一个误以为我是他朋友的人,他的反应也和你差不多”
“你不是追魂?”文青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过他细想一下,当初在天香楼时他们逃开后就不知追魂他们的消息了,雪情也不许他前去打探,虽是如此,他自己心里也清楚他们活下来的机率几乎为零,可是如今这番情形又如何解释呢,如果有一个长的像那还好说,但这是十几个人都长的一模一样,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文青一急,问道“那你是谁?”
“我是叫追魂”大胡子开口道“也许是我和你大哥的名字一样吧,但我们真的不是同一个人”之前他在京城的时候就在大街上遇到一个叫文虎的人说他长的和他失散的一个朋友很像,也差点将他错以为是那个人,现在又来一个,让人好不生烦。
“那,这些人……?”文青指着这些长的像的天香楼兄弟的人没说出下文来,并不是他说不出来,而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问了
“哦,他们啊”追魂道“我不太清楚他们的来历,但他们只是一群死尸,我想也没必要弄的那么清楚,我只知道是一个模样俊秀的小生给了我一笔钱,教我赶尸的方法,并让我把他们送到洛阳去,还告诉我在途中如果遇到一个叫文青的男子,就把一封信交给他,”追魂看着他,又用眼光打量了一下问“我猜你就是那个小伙子吧”
文青点头到“唔”,追魂从怀里掏出了一封黄皮纸信封,他用力拆开,先瞥到的就是落款下的“雪情”二字
第二十六章 忆当年
“碧鄂”一个年轻男子靠在躺椅上,脸上布满了倦意,一名穿着绿色丝裙的女子从门口快步走入,低声道“将军……”
“夫人的病好些了吗?”年轻男子手扶着躺椅的边缘,伸出右中指轻轻的敲着。闭着眼看起来表情很平静。
“大夫说……”碧鄂停顿了一下,稍有些为难的看着他,不知道这话该不该说下去。
“是好还是坏?说个字就行了”他的中指忽而停下来睁开眼道“算起来,雅儿在我身边也有六七年了吧?!”
“是”碧鄂答道“小少爷都已经六岁了”她偷偷的拿眼瞧他,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燕堂这孩子,从小就不听话,也不爱念书,一点也不像雅儿”他缓缓的说着话“连燕堂都六岁多了,算算,你也在我身边不少年了”说到这儿,他的中指又敲动了起来“赶明儿给你找个好归宿,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朝廷里边好像有那么一两个能文能武之才,就是不知道他们有了家室没……”
“将军!”碧鄂打断他的话,两眼泪盈盈的说着“将军是不是烦碧鄂了?”
“当然不是了”年轻男子看着她“只是,呆在我身边也不该误了你的终身大事啊,女子,总归是要嫁出去的,既是在我白恺身边,自是要选个好人家才行,不能亏待了你啊”
“如若不是”碧鄂哽咽着“那就请将军不要交碧鄂赶出将军府,碧鄂从小就跟在将军旁边,已经习惯了,更何况,婚姻之事,碧鄂自有主张,不想嫁给不认识的人,还望将军成全”
“……哎”他叹了口气道“也好,你自个儿慢慢选,我也不多加干涉了,只是,不要太过于死心眼儿”
“碧鄂知道”她擦擦眼泪,刚刚才舒下心,这会儿又面带愁容的道“将军,夫人这病……”她迟疑了一会才说道“只怕是好不了了,大夫说,夫人身子虚,小时候受了风寒没有治愈本就该多注意一下,现在天气炎热,夫人又受了剑伤,这伤口难愈合,加上现在这一病,怕是……”
“还有多久……?”过了一会儿,白恺问,他不想说出还有多少时日这句话来,所以省去了最后的两个字,想来碧鄂也是了解他的,知道他要说些什么
“最多还有一个月”碧鄂答道,白恺这一辈子只爱过两个女人,他亲手将他的妹妹送进花轿,好不容易碰上了另外一个,却又没几年又要离他而去,哎,他这一辈子看来是注定与情无缘了。
“燕堂知道吗?”在得知了雅儿的病后,白恺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悲伤或是惊讶,只是稍有些沉稳的问“替我找一家好的学馆,过个两天送燕堂去读书吧”
“将军!”碧鄂吃惊的看着他不解的道“可是夫人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为什么不让小少爷留在夫人身边陪陪夫人呢?”这时候不是更应该让他陪在她身边么,让她快乐的走完最后一程,她真的不明白这个将军的脑海里在想些什么。
“我这么做,自然是有我的道理”白恺从靠着躺椅慢慢的摇晃着,他看着上方默默的不说话。
知道他不愿说没有谁能问的出来,碧鄂只好答道“那我会尽快安排小少爷的事情的,那我先退下了”
碧鄂出了门后直接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白恺慢慢的摇着躺椅,“吱吱吱”的声音响个不停“哎……”许久才有一声叹息。
然而没有谁现,在圆柱子后面躲着一个小男孩儿,他穿着一身华服,眼里却满是忿恨。手中的小拳头握的紧紧的。
第二十七章 忆当年
“娘”在一张大床上燕堂趴在一个女子的怀中,将脑袋紧紧的贴着她的胸前。
“燕堂今天有没有练武做功课?”床上的女子脸色虽然苍白,毫无血色,却目光中透着慈爱,见怀中的人儿没有反应,她摸摸他的小脑袋瓜儿爱怜的道“燕堂要爹的听话,好好的练武再把功课做好,这样以后长大了才能像爹一样,做个大将军”
“燕堂不要像爹,燕堂也不要做大将军”他抬起头眼泪汪汪的说“燕堂只想和娘在一起,大将军那只是做给别人看的,要那么多的权力地位作什么,到头来,还不是什么都没有,燕堂才不要像爹一样,所以娘要快些好起来,燕堂还等着娘陪着做游戏呢”
“燕堂要乖乖的,这样娘才好的快啊”她轻轻的捧着他的小脸在额头上深深的吻了下去又将他的脸抬起来“如果以后娘不在燕堂身边,燕堂就只有爹爹一个了,你爹活的太累,他的肩上背负着太多的东西,年轻的时候拼命去追求,毕竟这是每个年轻人员都想要的,年纪大点的时候想卸都卸不下了,你爹肩上的包袱娘和燕堂可能都无法理解但却是要支持他,因为,我们是他的脊梁和主心骨,燕堂明白吗?”
“可是……”他望着这个身子单薄的娘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甚至连他即将要离开的事情都不敢告诉她,还有她的病,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虽然,已经挽回不了什么了,但是作为娘的亲人,应该要做一些努力啊。
“要是……要是娘的病好不了了呢?”他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说出这句话。但随即他马上又后悔了,他明显的感觉到了娘亲身体的颤抖,但传来的声音却依旧温柔“娘亲不会丢下你和你爹不管的,所以呢现在娘要好好休息,养好身体,还有啊,燕堂不是说以前都没玩雪吗?到今年的冬天娘亲带你去看雪好不好,娘知道有个地方,那里没有人去等每次下了雪,那里就堆的厚厚的,很漂亮,踩上去还吱吱吱的响呢…………”
燕堂正听的她说话,却到后来渐渐没了声音,他心里一惊,慌忙跑起来看她,用手去探鼻翼,幸好,还有呼吸,只是睡着了而已,燕堂便小心的起来给她盖好被子,又将她的丝理了理这才离去。
他走到路上想回自己的房间去,这时天都已大黑了他朝墙上取了一只灯笼朝前走去,走了一儿,隐隐的看见前面有个绿色的影子,在将军府里除了碧鄂,没有人会穿绿色的衣服,他脱口而出“碧鄂姐姐”
前面的影子晃动了两下回过头来,果真是她,燕堂小跑过去叫着“碧鄂姐姐,碧鄂姐姐”
“少爷,有事吗?”碧鄂因是在将军府里也算的上是资历颇深的人,又跟随了白恺那么多年,在府里边,除了他们一家子,碧鄂是唯一一个不是仆人的人,所以她也不在燕堂面前称奴婢。
“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燕堂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她,有些事情他不敢去问爹爹的,便常来问碧鄂,她准会告诉她“我娘,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啊”
“少爷,你放心好了,夫人的病不严重的,过些时日就会好了”碧鄂笑着蹲下来拉着燕堂的手说“虽然没什么,但是少爷还是要陪在夫人旁边,逗她开心,这样,病才会好的快嘛”从她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的欺骗和谎言,燕堂愣愣的问“碧鄂姐姐没骗我吗?”
“我怎么会骗少爷呢”她站起来对燕堂说“少爷是要回房间吗?这样吧,碧鄂送少爷回去好不好?”
“不用了”燕堂不露痕迹的挣开她的手闷闷的说“不用了,我长大了,认识路,我会自己回去的”
“少爷?”碧鄂露出错愕的神情来,不敢相信这是平日里那个非常爱撒骄,又很怕黑的小少爷,她真想拍拍自己的耳朵看看是不是自己听错了“真的不用碧鄂送少爷回去吗?”她再次确认了一下。
“不用了”燕堂拿着灯笼头也不回的从她身边走过去,待走到许久的时候,燕堂才回过头去朝碧鄂站的那个方向看去,他对自己道“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第二十八章 只是应记恨
“娘!”白燕堂突然从床上猛的坐起,额头上全是密密的汗水,好久没有梦到娘亲了,他掀开被褥,坐在床边,随手打开床边的小木柜,从里面取出一只玉钗来,他抚摸着这玉钗,这是原先娘头上带的,那时他唯一带走的只有这个东西。
看着这支玉钗,思绪又飘回到小的时候,那时,他才六岁……
“燕堂”一个年轻的女子从屋里走出来“快点读书吧,先生都已经等了很久了”她捋着两鬓挽起袖子将正在泥沟里的小男孩扯了扯“瞧你脏的,像个小泥人”
“娘,我不读书,那个夫子教的我早就会了”他扬起小脸,有些撒骄的说“不如娘陪我一起玩吧,等燕堂玩够了就去跟夫子念书”
“嗯……”她摇摇头“燕堂要乖,不是才答应过娘吗?等你念完了书,娘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那好吧”燕堂犹豫了一下,才点头答道,继而又扬起笑脸对女子说“那燕堂先去洗个澡,把污秽全洗掉!”
“行”她看着燕堂欢快的朝房间里跑去,她微笑着抬起脚步也朝屋里走去,心口感到一阵火热,再接着胸口很闷,闷的她喘不过气来,“燕……”她还没来的及说出第二个字,便看到眼前的一片昏暗,那一刻,连燕堂的背影都是灰的。
书房内,白恺正在看公文,无非都是县衙里面送来的批示,如果让皇上知道,这些县官儿都先将公文送过来给他看,肯定要暴跳如雷了,他心烦的将公文放下“报上来的公文不是水利失修,就是治安动乱,每天这么看,不知道要折寿多少年?!”觉得这样泄还不够,他又站起来背着双手在碧鄂面前走来走去“我朝的治理有这么差劲吗?那这些官吏是干什么的?难道都是只吃饭不做事的?这样,我要他们何用?!”说完觉得有些解气了,他又对碧鄂说道“碧鄂,你去帮我查查,送这些文件过来的都是些什么人?!我要把他们贬到……贬到边缰去,叫他们给我守一两年的边防!……”
碧鄂无奈的看他,这个大将军对什么事情都是很冷静,唯独一遇到朝政之事就是这个样子,急燥的很。
“将……”她正想说些什么,却被门外飞奔进来的一个仆人打断了,他气喘吁吁的道“将军,不好了,夫人,夫人她……晕过去了”
“啊?”白恺闻声立刻走出书房,碧鄂紧紧的跟在后边。
等白恺赶到的时候,大夫已经给她号完了脉,他见到大夫后马上问道“我夫人的病怎么样?”
大夫朝床上的女子看了一眼,又看着白恺低声道“哦,将军,借一步说话”
“好”白恺立刻走出门外,他有些担忧的问“可是又严重了?”
“恕老夫直言,夫人现在的身子实在是虚弱,她每天都在承受着痛苦的煎熬,尤其是每到夜晚时分,这病痛就会作,现在,只怕夫人如在刀锋上走啊”大夫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夫人这病是没法医治了,将军,还是提早准备后事吧”
听到大夫的话,白恺愣在原地,但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雨的人他很快恢复神志,十分礼貌的说“白某先谢过先生了,不知道,先生可否为白某开一副药?”
第二十九章 只是应记恨
燕堂醒了之后久久难以睡下,这支玉钗让他想到了当年的一些往事,心情也不能平静下来,他披上外衣走了出去,走之前特意看了一下在一旁睡着的老妇人,见她还睡着,便放心的出了门。
那些往事他还记忆犹新,仿佛是昨天才生的一样,他清晰的记得那晚上在书房外听到碧鄂和白恺的谈话。
“将军”碧鄂给他研着墨,说道“药已经放在夫人的汤药里了”
“嗯”白恺头也不抬只继续着批公文,他的手一直没停过,碧鄂在一旁看在眼里,“将军”她虽然停顿了一下,但还是将自己心里的疑问说出了口“夫人,本来时日就已不多,其实,可以不必这样的”
在碧鄂说出这句话时,燕堂正好从过道里经过,他甚是有些好奇,他老早就觉得这个碧鄂姐姐对他爹有意思了,就是不知道他们俩个老是在一起说些什么,这回可让他给逮住了,他悄悄悄的趴在窗户上掏了一个小洞,睁大眼睛朝里边看。
他们俩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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