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会对阴阳双飞说“你们弟妹还等在酒楼里”这句话,言语已非常明确,万丽就是自己的幺夫人。
想到李岩也在酒楼里。天啸便这般这般地对结拜哥嫂吩咐了一通,免得让书僮岩这机灵鬼看出点甚么坏了大事。闲话不说,到了酒楼后,万丽见天啸左手提枪。右手捏着玉箫玉剑。便欢叫一声:“啸哥哥。”便起身迎住了他,却发现他身后有两个手持九环销魂棍。脸含怒气的中年男女,便知啸哥哥在外与谁结了冤,便反手取出玉箫拦住了阴阳双飞。反正是演戏给李岩看,却没料到万丽先当真了。天啸干脆也配合一下,就把玉箫玉剑放在桌上,将万丽搂在怀里对阴阳双飞说:“阴阳双飞,你我之事与她无关,与这小孩也无关,切莫对他俩动手。”言罢从万丽的袖口中取出一锭十两重的银子给了李岩,说:“我要与这两个仇家在此说话。你出去买些吃的,自回客栈去吧。”
李岩憋了一下午,正愁没机会去找乞丐婆子说话,此时见锦衣公子遇上了仇家。还是阴阳双飞这等厉害的角色,要在此处了断旧仇,若谈不拢时便是生死战,这心里也欢,心想最好你阴阳双飞能杀了这锦衣公子,也免得天魔会兄弟再费手脚。他窃喜中拿了银子便走,“噌噌噌”地下楼跑出了酒楼,这吃得也不买了,飞快地回到客栈中。乞丐婆子他们几人正在下面喝茶说话,见了李岩回来,有一人便道:“都等了你一下午了,怎么才来,以为你出事了呢。”乞丐婆子却问:“这一下午,锦衣公子都做了些甚么?”李岩坐下,取过茶壶喝了几口,这才说:“除了逛街,也没做甚么事。不过,这锦衣公子象是要讨好玉箫女侠,还给她买了玉箫玉剑。还有,这锦衣公子与阴阳双飞做了冤家,那杀气腾腾的模样,我想多半会打起来。”有一老头听了当即乐道:“这阴阳双飞可是厉害角色,怕锦衣公子不死也得重伤,那几天后在天云堡里收拾他,也就容易多了。”乞丐婆子笑道:“以我看,这锦衣公子难逃一劫。二十年前,尊者就是被阴阳双飞所伤,想这锦衣公子的功夫再好,也不会超过我们尊者吧,那他必死无疑了。”只要锦衣公子一死,隆庆的江山也就是天魔会的了,大家自然高兴,忙招呼伙计来酒菜。
都是那年在扬州府见过的人,彼此认识,这话也就多了。只是石悦一口一个“弟妹”将万丽叫得脸色羞红,芳心甚欢,对玉箫玉剑更是爱不释手。两个女人说笑,两个男人便喝酒论江湖。看看天色将黑,伙计也已挂上了灯笼,想到入夜与丁月的约定,天啸便对荣鹰道:“哥哥,你就听小弟一句劝,近几年莫再行走江湖了。”荣鹰愣道:“兄弟,这又为甚么?”天啸叹道:“六日后,江湖上会有一场大灾难,可能还会延续数年之久。”荣鹰听了,想了想后点头道:“兄弟此言,莫非指的是无敌魔君的天魔会?难怪天魔会的堂主与好手均在西安城。难道是冲着兄弟你来的?”天啸摇头笑道:“不瞒哥哥,那六日后的江湖劫难,天魔会就是冲着我来的。但今晚,我是冲着天魔会的堂主与好手去的。”
石悦插话过来问:“兄弟,这么说,你与那无敌魔君有仇啊?”天啸摇头叹息了一声,感慨地道:“嫂嫂,说了你也许不信。我只知江湖上有个厉害的人物叫无敌魔君,但从没见过面,又怎么会和他有仇呢?只是这无敌魔君是个极有心机的人,二十年前就盯上了我,还在我身旁放了众多卧底,均是一流高手。”万丽忙敏感地问:“啸哥哥,是哪些人呀?竟如此可恶。”天啸又是一声叹息,悲凉地道:“太多了。多得都不敢让我相信。小幺,你不知还能活着,若是知晓,在劫难逃,就再别问了。”万丽却用情地道:“啸哥哥,你既叫我小幺,那我俩便是夫妻,又怎能大难临头各自飞。啸哥哥,死不畏惧,只要能与你在一起,即便今夜为你而死,我也无撼。”天啸欣慰地笑了,对荣鹰道:“哥哥,我知道你对兄弟有太多的疑问,只是碍着情义不便问,只怕伤了感情。若哥哥嫂嫂非要趟浑水,那我便说了吧。神宗皇帝是我皇兄,我有三十三府,四州,五司,八十三县。那地方叫隆庆,我便是隆庆皇帝,因与皇兄达成默契,使天魔会的计划全盘落空,无敌魔君这才动了杀我和隆庆重臣的邪念,要扶太子为皇帝,由皇后与西宫娘娘垂帘听政,将朝中大权与隆庆兵马均交于天魔会的兄弟。再扩充兵马六十五万,准备攻取大明万里江山,来个改朝换代。”石悦道:“兄弟,我有一点不明白。无敌魔君即便扶太子做了隆庆皇帝,那娘娘又凭甚么要听他的呢?”言罢取过酒坛,斟满了碗里的酒,天啸轻叹了一声,苦苦笑道:“嫂嫂,这是你兄弟的命苦啊。皇后娘娘是一阳指段雯的外孙女,而段氏又想重建大理国,就和龙啸勾搭上了,还要里应外合取了我隆庆。那西宫娘娘是无敌魔君的宝贝女儿,你说会是甚么状况。”言罢一口喝了碗中的酒,接着说:“这无敌魔君对我早有预谋,好是可怕呀。你们想想,连我心中的玉女十夫人碧玉,都是无敌魔君的女儿。我义兄哈瓦喇嘛,是无敌魔君的胞弟。
而我的十三夫人楚贞贞,她的父亲北神剑。还有中鹰爪,白发婆婆,石家老太母子,渔翁,农夫,秀才,书僮,罗刹女等一些人都是无敌魔君放在我孤雁府里的j细,时刻都能置于我死地而后快。最让我懊悔的是,海盐帮在我的手中好不容从两个分堂变成现在的二十八个分堂,我却把帮主和副帮主之位给了赵顺和水上飘,可这两人也都是天魔会的兄弟。现在看来,我这人的眼光就是差,差得实在厉害。我把屠龙教给了云中飘,可这云中飘又是天魔会的兄弟。”他摇头叹息了一声,摆摆手说:“喝酒。喝酒。今夜不谈这些烦忧事。”便端起万丽斟满的酒一口喝了个干净,道:“哥哥,嫂嫂,我徒弟还在花魁楼对面的赌坊门口等我,这酒明日再喝,我现在要去杀人了。”便招手唤来伙计,说是结帐。伙计道:“公子,银子你娘子早已结了。小的这就给你牵马去。”便下楼去了。天啸从怀里取出几张银票给了石悦,笑着说:“哥哥都已说了,他是个穷汉,那嫂嫂定然是要收下的,不然就是瞧不起我这个做兄弟的。”荣鹰见妻子犹豫不决,便道:“兄弟又不是外人。他既给了你,你就拿着便是。”万丽点头笑道:“哥哥说得是。嫂嫂,再说了,我啸哥哥的银子,都是他的那些贼徒弟孝敬的,你俩就帮他一起花吧。”天啸笑了,伸手搂过她,提枪与销魂双飞离了酒楼,伸手牵过伙计手中的马儿一同往前走去。
第二百二十四章
凡江湖帮会不论大小均有自己的经济来源,如海盐帮晒盐贩盐,屠龙教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天云堡出卖情报,风云十三寨打家劫舍,七龙帮专职给人看场子,而孤雁府多半是靠长白山老怪这些梁上君子,不然众兄弟吃甚么。天魔会的经济来源便是赌坊与勾栏,这在全国开有几百家,花魁楼便是其中之一,只是落在西安城内,故尔规模大了些。西安是天魔会的重地,郊外的那座大宅就是总坛,天啸他们刚才杀人的那座宅子是天魔会的长安堂,花魁楼是驿站,对面赌坊就是联络点。如此说来,不知情的天啸他们刚从老虎口里拔了牙出来,却又来赌坊挖无敌魔君这老虎的眼睛来了。
这赌坊还真是大呀,各种赌桌就有二十多张,赌桌四周聚满了人,大呼小叫的甚是热闹。万丽象模象样地在玩牌九,手法利索地还真象个赌徒,身前堆满了银子,石悦的手上还拿着银票,看来还真赢了不少,也该由玉箫侠女改为赌徒得了,孤雁府也多了份收入。可丁月却没有这份赌钱的闲心,一会儿往这挤挤,一会儿又往那凑凑,这一圈下来银票摸了不少,将平胸都塞成了大奶子,看来至少是捞了上百万两,见了荣鹰笑道:“这下可痛快了,摸了至少百万余两。”荣鹰是个小财主,家里也就百亩良田,兜里多时也就四五千两银子,此时一听百万两银子,惊骇得心都不会跳了。丁月见荣鹰傻愣地瞧着自己,便从怀里摸出两把银票塞在了他的怀里笑了句:“够买千余亩良田和几十座大山了,你也换个大财主做做吧。”这时天啸恰好过来,听了爱徒这话,便知她又摸了别人的不少银子。就伸手在她头上拍了一下笑道:“既是痛快了,也就别摸了,留点银子让别人赌赌。再说,快要有麻烦了。”荣鹰听了愣道:“兄弟。是甚么麻烦?”天啸笑了几声后叹道:“你弟妹还真会赌。现银都已装了两筐,桌上还有四五百两。我看了嫂嫂手上的银票。也有二十几万两了。我注意了下,有几人交头接耳了一下,便有人出了赌坊,想必是输不起银子找帮手来玩硬的了。”丁月取出银票胡乱地塞在师父的怀里。笑了句:“师父,趁还没开打,我再去赚一点。”天啸见了只能无奈地摇头笑笑,对荣鹰道:“哥哥,我们几个中,就你弟妹的功夫最差最弱。若来人不多,你我兄弟做闲人。就在一旁看着,由我徒弟去做帮手。若来人多了,那我俩只能齐上,免得你弟妹吃亏。”这话音刚落。万丽那边已传来了叫声:“啸哥哥,有人输了我十七万两银票不给,你快来呀。”天啸听了嘀咕了一句:“想做闲人也做不成了。”便到了万丽那,问:“夫人,是哪个小子输不起银子在耍横?”万丽用手指指对面七八个,天啸便道:“对面兄弟,有道是愿赌服输,输不起就别来赌坊。我只问一句,这十七万两银票你们给,还是不给?”对面有人狂笑了一声,蛮横无理地道:“不但不给银票,还要留下你们的银票,不然休想活着离开。”天啸听了不怒反乐,对万丽道:“夫人,好不容易赢来的银子,你和嫂嫂两个给我看紧了啊,你哥要拿回去购田,买山,造房的。”随后朝荣鹰打了个眼神,将枪给了石悦,和气地朝对方笑道:“对面兄弟,要我银子也不难。可出门时,我娘说过,谁识得我荣家的火灶掌,要多少银两随他拿。”说完便双掌朝对面一推,不等对手明白是怎么回事,滚滚热浪已扑面而来,想闪也已不及,眨眼六人已被热浪溶化成了躯骨。再看另两人,虽还站着,但也已成了焦炭。在场的谁见了均大骇不已,抖瑟的双腿都挪不成步了。
突然,堂内有人惊声问道:“公子,火焰魔女是你甚么人?我是她师妹火焰公主厉敏。”天啸忙随声望去见是个七旬老太,双目炯炯,身后还站有十七八个老头,一看就知是功力深厚之人,便在心里想着:“对方不识我,是因为我既无屠龙剑,又无追魂枪,那不如胡掐个名子出来探探对方虚实。”便抱拳笑道:“原来是师叔到了,小侄有礼了。师叔,我是火焰魔女的养子荣威,今与兄嫂和夫人来此耍几把,不料与师叔偶遇,真是小侄的荣幸。”谁料有一老头厉声问道:“那你何来的追魂枪呢?”天啸听了也不慌,干脆伸手从石悦那取过银钩梅花枪笑道:“入城时我遇上一位兄台,腰上佩剑,手上提枪,甚是神气。(< href=”lwen2” trt=”_blnk”>lwen2 平南文学网)我喜欢这枪,就与这位兄台商量,最后用三位亲妹子换了这杆枪。前辈,你刚才说这是甚么甚么枪啊?再说来听听。”谁料这老头哈哈笑道:“我说荣公子,你必是给那锦衣公子耍了,他怎么可能把三眼怪道的银钩梅花枪给你呢。再说了,这锦衣公子有十五位夫人,个个长得象尤物,又怎么会稀罕你的妹子呢。嘿嘿,你妹子想必是做丫环去了。”
这时从外又来了十几人,赌坊内的天魔会兄弟见了“呼啦”一下将天啸,石悦,还有万丽围了起来,赌徒们也跑了大半,胆大的留下来瞧好戏。“你们这是甚么意思啊?”天啸笑问了一句后指着一堆银子说:“怎么,想来分我银子呀?好啊,我给你们。”说着将枪往万丽身上一靠,双手飞快地抓起赌桌上的一锭锭银子打了出去,速度之快都令人躲闪不及,而中的均是头部倒地便亡。有人见打出的银子全镶进了死者的脑袋,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出声问道:“你是千手观音的甚么人?”天啸此时已打出了四十三锭大小银子,听有人问道,便住手一看,却是位师太,就说:“我是她老人家的徒弟,你又是哪位?”那师太道:“我是她的四徒弟云月师太。”天啸听了乐道:“前一位是火焰公主,这一位是云月师太,如此看来,我上赌坊是上对了,眨眼便遇上了两位师姐,真是值啊。不过,我想问问,你们围住我做啥呀?”云月师太冷冷地道:“尽管你是我师弟,但我还是要问你,长安分堂的人是你杀的吗?”天啸听了一愣,才知火焰公主与这云月师太均是天魔会兄弟,那今夜是遇上对手了,便点头道:“是我杀的。怎么,只许你们的狗屁尊者龙头算计我,就不许我锦衣公子杀人呀,这是哪门子的规矩。”火焰公主听了呵呵笑道:“师侄,既然你就是锦衣公子,那休怪师叔不念同门之情了。来来,吃我一掌。”言毕便一掌朝天啸打了过来。天啸自然不敢怠慢,忙接住了她这一掌,谁料只听得“噗”地一声响,这火焰公主竟然跌飞了出去,撞倒了几个人后坐在了地上,从嘴里喷出了一口浓血,吃惊地问:“怎么,你已练到了第九重?”天啸笑道:“是啊,师叔,只不知你练到了第几重,我们再对一掌玩玩。”惊得火焰公主刚要说“不”时,门外又闪进一个中年妇女来,照面就给了天啸一掌。天啸顿感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便知是寒冰门的人到了,忙用寒冰掌接了这一招。
来人正是寒冰公主,也就是火焰魔女叮嘱天啸要杀的人。她接了天啸这招寒冰掌后,心头一震问:“锦衣公子,你怎么也会寒冰掌?我是七寒庄庄主寒冰公主。”一听这人是寒冰公主,又是七寒庄的庄主,天啸自然也就想起了火焰魔女的丈夫寒冰怪,就冷笑道:“原来是七寒庄的庄主呀。这么说来,那厉斯老鬼必然已成了尸骨,那找你也一样。我是你师叔寒冰怪的隔世传人,今天先杀了你,为我师父雪耻。明日再去杀了你师父孙冰,拿他的头颅去祭我师父的在天之灵。”由于天啸刚才只用了六成掌力,故这寒冰公主并没把这同门放在眼里,只是自己是庄主,不想莫名地错杀了属下,这才有此一问。此刻听了天啸这番狂言,又知他是寒冰怪的徒弟,这也就动了杀念,想在天魔会兄弟的面前露上一手,往后也好做事,就冷笑了一声:“哼,是你锦衣公子自己找死,那就怨不得我了。”便双掌同出,一股寒气直扑天啸。天啸见了狂笑一句:“先尝尝我的火焰掌。”便用足了九成功力从左手打出了一掌,滚滚火焰如同一团火球穿透寒气“噗”地一声打在寒冰公主的掌上。不等她运功抵御,天啸的右手已打出了寒冰掌,寒气瞬息传遍了她的全身。那十八个老头和火焰公主见势不妙,忙齐攻天啸来救寒冰公主。阴阳双飞见了忙闪身过去,一对九环销魂棍封住了这十八个老头。丁月见云月师太身影一动,便知她也要去救寒冰公主,忙劈手夺过万丽手中的银钩梅花枪拦住了她的去路。其他天魔会兄弟见了又怎会袖手旁观,可万丽只怕自己的啸哥哥会遭袭,便左手玉箫右手玉剑到了天啸背后,这剑箫齐出瞬息就与人过上了招,那今夜必然要大把大把地死人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说来也算是天啸他们运气不好,误打误撞地在天魔会的重地扬威。除尊者无敌魔君,左护法玉麒麟,右护法玉蝴蝶,和金刚罗汉外,今夜在赌坊内的这些人,如火焰公主,寒冰公主,与云月师太均是天魔会里的高手,其他人至少也是堂主级人物,或是会中好手。象赵顺这些人在天魔会中只能算是堂内好手,在天魔会里根本排不上名。除天啸和阴阳双飞还能应战外,丁月也只能是免强凑个数,而万丽只算是个垫背的人。双方的实力如此悬殊,还真不好打。也多亏阴阳双飞死拚十八个老头,丁月补上了万丽倒地后的位置,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