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抽出软剑,凡手持兵刃者,不论男女老幼,遇上便砍,等杀进阵中,找上白眉魔王,身上早已被他人的鲜血溅得“伤痕累累”。白眉魔王一见琅娜格格受伤不轻,顿时想到了天赐在路上的吩咐∶“钟伯,万一遇上什么事,我姐姐就交给你了。”狂性大增,怒吼声中,又有两人死在他的掌上。一瞬间,拥挤喧闹的军校场上,顿时被江湖人物的鲜血所染红。牡丹,雪梅,和两个蒙面人,在擂台前与二三十个江湖好汉撕杀;天赐和黑玫瑰的两杆梅花枪。敌住了林青剑,万万千,独臂侠。神判李四人,及他们的弟子;白眉魔王和琅娜格格与孟逐。刘万,季如风,清风神尼等一百多个武林人物杀成了一团。忽然,又有一股人马杀到,却是赶往总坛路经城中,在马背上看见自己的帮主,和琅娜格格在同别人斗杀的江南三怪,和他们的一百多号兄弟。神扇子手持狼牙棒。大声叫道∶“老大,老三,阵中人少的是自己人。老大,你带人去帮格格,老三去擂台那边,我去助帮主一臂之力。兄弟们,杀呀!别丢了江南三怪的脸。”随后狼牙棒一舞,骑马杀了过去。再说激战中的天赐不认识黑玫瑰,怕她在混战中吃亏,就说:“姑娘。谢谢你相助。来!我送你出去。”
说罢,他梅花枪一舞,凶猛地杀向人群。只无奈江湖人物太多,几番冲杀,非但没杀出重围,还不见了黑玫瑰,怕她遇险,急得东瞧西望,一路狂杀,大声疾呼:“姑娘,你在哪里?快回答我。”正杀在兴头上。忽见一匹快马朝自己冲来,马上之人手中的狼牙棒。左砸右磕,并大声叫道∶“帮主。我是赵老二,快随属下杀出阵去。”
天赐见了神扇子,也不问他何顾在此,嘴上只顾叫道∶“快!去找一个使枪的姑娘,找到她,护她出阵。”“属下遵命。”神扇子大叫声中,又砸倒一人,拍马冲了出去。已被东野门门徒救出重围的黑玫瑰闻见“十三少”的叫声,就对自已的门人说:“今日,十三少在擂台上胜了比武,那他就是我的夫君,现在他在找我,如我不去,他定会猜疑我遇上了不测,愤怒之中必会胡乱杀人。”东野门的弟子,对自已掌门的二千金特别的宠爱和敬畏,犹其是对她那内柔外刚,敢恨敢爱的性格极为推崇,更知道她对聚雄山庄的十三少暗恋己久,此刻见她说出了眼泪,都纷纷叫喊,以表忠心。黑玫瑰见了非常感动,刚要返身杀进重围,去找“十三少”,而“十三少”却自己找了过来。她见“十三少”浑身是血,脸色顿时一变,忙迎了上去,关切地问:“你,你伤在哪里?伤得重吗?快说呀。”
天赐指指满身的血,朝黑玫瑰摇头一笑:“我没事,这都是别人的血。刚才不见了你,我都吓疯了,没命地寻找。现在见你安全,我就放心了。姑娘保重!我们后会有期。”他又是一笑,不等黑玫瑰说话,手中梅花枪一舞,返身又杀进了重围,去找琅娜格格,牡丹和雪梅三人。“十三少。”黑玫瑰见“十三少”如此在乎自己的安危,芳心甜蜜无限,见他返身杀回,忙长枪一挥,带领东野门的弟子紧随而去,再度杀入重围,帮自己的夫君去了。白眉魔王雪藏了四十年的狂性,今日见了血洗天赐家的仇人,便如同火山般地喷发了出来。他出招怪异,逢人便杀,骇得不少江湖人物都不该接他的怪招,纷纷而退。牡丹和雪梅原本身手就好,又加上有两个蒙面人相助,危险自然不会降临在她俩的身上,只是混战中找不到自己的主人,心里异常地着急,出手也就越发蛮狠,大有挡我者死,逆我者亡。
江湖人物虽多,却各自为战,缺少一个领头人物,如同一帮乌合之众,关键时刻难显英雄本色。混战久了,场上死伤已近数百,满地是血。天赐集五大高手之绝活,一但狂性发起,那必将是惊心动魄,风腥血雨。偏偏苍天不长眼,在黑玫瑰找到“十三少”时,左臂忽然被人一剑刺中,他愤怒之下,一声大吼∶“挡我者死。”便如同猛虎,大开杀戒,幸亏黑玫瑰舍命阻拦,这才保住了不少人的性命。黑玫瑰怕“十三少”狂性难收,再开杀戒,就又哭又叫地拉着“十三少”的手,离开了军校场,在东野门弟子的护拥下,坐船离开了城中,来到了城北的帝王庙。天赐自小在魔鬼谷长大,除了雪梅和牡丹俩对自已的敬畏和顺从外,他却不知儿女情长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黑玫瑰为人仗义,帮过自已,这才顺着她的意思来到了帝王庙,并撕下自己的白衫,替她包扎伤口。但黑玫瑰并不这么想:“十三少,你今天胜了比武。往后有什么打算?”天赐一见黑玫瑰也误认为自己是聚雄山庄的十三少,这才想起了比武招亲这回事,怕黑玫瑰就是那位姑娘。慌忙解释∶“不!姑娘,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十三少,我是海盐帮帮主天赐。”黑玫瑰笑得更欢了∶“十三少,别逗了。”
“姑娘,你一定是误会了,我真的不是十三少,也没见过十三少。我真的是海盐帮的新帮主天赐。”黑玫瑰见天赐不象是在说笑,不禁惊住了:“你真的不是聚雄山庄的十三少?”见天赐点了点头,她的感情扛不住了:“那你为什么要来打擂台?为什么要冒充聚雄山庄的十三少?又为什么要这么地在乎我?我,她一脸气愤怒视天赐。身躯也气得颤抖了起来。天赐有些傻了,不平地说:“别人能上擂台比武,我为何就不能?再说,又不是我要做那十三少,而是别人要我我走了。”说着说着,他也来气了,伸手取过自已的追魂梅花枪,气呼呼地闯出了帝王庙,拔腿而走。待黑玫瑰追出,哪里还有天赐的人影。天赐东寻西觅地租了一条小船回到城中。已是黄昏,军校场上早已不见了人影,只有微风中含有一股血腥味。让人想起这里曾经有过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斗杀。
牡丹和雪梅在两个蒙面人的保护下,回到了天府“尊天阁”,屁股还没坐稳,白眉魔王,琅娜格格,顾一柱,和江南三怪他们也已赶到,大家彼此一问,才知天赐还不曾回府。消息传出,天府上下人人着急。就连李三那些帮徒都嚷着要去寻找帮主,神扇子闹得最凶。但都让白眉魔王拦住了。“他如此身手,这世上还有谁能占到他的便宜。没事,也许他正在赶回来的路上呢。”
白眉魔王这么一说,大家稍有安心,纷纷退下,“尊天阁”里只留下白眉魔王,琅娜格格,雪梅,牡丹,顾一柱,江南三怪,和那俩位护送雪梅牡丹回来的蒙面人。琅娜格格让丫环拿来一坛透里香,和江南三怪共饮。雪梅见两个蒙面人似乎没有走的意思但又不能下逐客令,只好让丫环泡了一壶好茶招待蒙面人,然后将军校场遇上蒙面人的事,向白眉魔王比较详细地说了一遍。不料白眉鹰王听了后,冷笑了两声,说:“雪梅,老夫可以断定,这两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如老夫猜得不错的话,其中一人,就是在悦香楼和你交手的那位。如你不信,尽可以问问他俩。”
一见露了底,两个蒙面人不敢再隐藏自己的身份,只怕触怒了白眉魔王,讨不了便宜反而现丑,连忙露出了本来面貌。“别误会。”云坚见牡丹沉下了脸,忙说:“姑娘息怒,我俩并无歹意。你听我说。自悦香楼一别,我家老三时刻掂记着那位姑娘,饮茶不香,入床难眠,整日精神晃惚,心神不宁。今日去军校场凑热闹,正巧赶上你们与人斗杀,我家老三怕俩位姑娘遇上不测,这才出手相助,但又怕让人认出,这才蒙面,以免节外生枝,让人捞住话柄。”雪梅听得脸色羞红,却作声不得,只好望着牡丹。牡丹点头一笑,说:“好!我且相信你们一次。那么,你们姓什么?叫什么?是哪个帮会的?来天府的目的又是什么?如不一一交待清楚,你俩就给我躺着出去。”呼延豪不敢作假,只好如实地说:“我复姓呼延,单名一个豪字,人称小追魂,是西县宝灵坡人是东追魂的关门弟子。他姓云名坚,人称紫衣少侠,是万县三柳庄人。我俩无帮无会,无门无派。自悦香楼相遇,我难忘那,今日巧遇,我不敢再失去这位姑娘的踪影,这才借护送之名,斗胆闯进你们天府,实在是没有其它目的。”白眉魔王忽然想到了什么,就指指点点地和琅娜格格说了一阵话,而琅娜格格也连点头带嘻笑地答了几句后,他才对呼延豪说:“小辈,男婚女嫁,本该正大光明,老夫念你用心良苦,这次就原谅你了。不过,我家的这两个丫头,均是天府的千金宝贝,非一般人家闺女可比。且不说我家雪梅是何意思,就是她默认,老夫点头,那位姑娘做媒,这也不作数,因为天府当家的不是我们。而是我们的少主人。瞧!说他,他就来了。”天赐一进大堂,就己认出了呼延豪和云坚。但他既没有打招呼,也不加领会这两位不速之客。直到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察看了一遍牡丹,雪梅,和琅娜格格,见她们均毫发无损后,又朝江南三怪点头一笑,这才问白眉魔王:“钟伯,这俩位。怎么成了我们天府的座上客了呢?”白眉魔王摇头一笑,指了指雪梅,没有回答。牡丹起身,将天赐推进了“尊天阁”右侧的厢房,轻声地把在军校场发生的事讲了一遍,然后说:“少主人,你看怎么办,那呼延豪看上了雪梅,“是哪个呼延豪?”躺在床上在和方秀英说话的呼延英,忽然打断了牡丹的话。惊喜地问。牡丹这才想起呼延英的复姓,连忙说:“是宝灵坡的呼延豪。怎么,你认识?”“他是我哥。”呼延英欢叫声中。忙掀掉被子下了床,惊得牡丹急忙上前阻拦:“听话,给我躺着。你别急,他就在外面,我去叫他进来就是。”
呼延豪在外,也听见了妹子的声音,当即一惊,不等牡丹出来唤他,他起身就往里屋闯。却让眼明手快的顾一柱拦在了外面。“公子,闺房重地。不得乱闯。”“可我妹子在里面。闪开。让我进去。”“别说是你妹子,就是你家老子在里面。没有我们帮主的允许,谁也不许进,给我呆在一边去。”“你,”呼延豪性急之中乱了分寸,刚想出手硬闯,却见牡丹闪了出来,忙说:“快告诉我,里面的姑娘,是不是叫呼延英?”牡丹点头一笑:“是你家妹子。快!她都等不急了。”呼延豪“哼”地一声,望了顾一柱一眼,闪身进了里屋,见妹子头上裹着白布躺在床上,心里一沉,上去握住她的手问:“你怎么啦?延英,是谁欺侮了你?”呼延英也不说话,抱住哥哥就是痛哭。天赐见呼延兄妹俩如此激|情,禁不住轻叹了一声,拍拍呼延豪的肩说:“呼延兄,你家妹子昏迷了半月有余,今日刚醒,你就别再折腾她了。事情的经过,我来告诉你。”说着,让牡丹劝开呼延英,让呼延豪在一旁的太椅上坐了下来,然后说:“呼延兄,那晚在悦香楼分手后,我们取道去了临安,办完事途经苏州城,见两个东瀛武士在欺侮你家妹子,我心中一怒,就用梅花枪挑了这两个禽兽,带你家妹子来到了万家同乐城。原想,等她伤愈,问明住址,就送她回家,不想苍天有眼,让你们兄妹在天府相见。呼延兄,你妹这仇,我们海盐帮己经替你报了。因那两个武士,就是七龙帮帮主温九的师侄。而七龙帮,昨夜三更已被我们灭了。”
“这七龙帮,欺人太盛,我早就想,十三少,大恩不敢忘,如你瞧得起我呼延豪,往后天府有事,你尽管吩咐就是,小弟必然全力以赴,决不食言。”“呼延兄言重了。再说,我也不是什么十三少。对了,呼延兄,十三少和我长得真的很象吗?”“这就怪了。竟然世上还有你们长得如此相似的人,可说是丝毫不差。不过,细瞧之下也有差异之处,你肤色较白,但十三少和你相比,却黑了许多。但粗看之下,还是如同一人,无大差别。所以,就连聚雄山庄的少庄主,也把你当成了十三少。”“难怪,”天赐的心里几乎明白了一些什么,但却没说出口。他觉得呼延豪这人不错,便有心与他结交,就让牡丹去吩咐厨师准备一桌酒席,晚上宴请呼延豪和云坚在天府深谈,同时为江南三怪接风洗尘。
却说东方云一行三十人,能回到聚雄山庄的只剩下了二成,其余的都命丧了万家同乐城。而回庄的二成中,除了罗列伤势较轻骑马外,东方云五人均是躺在马车里,被运回聚雄山庄的。罗列一见庄内乱哄哄的一片,庄民们涌在忠义厅前,大呼小叫地嚷着要报仇,忙下马挤入人群,进了忠义厅,见少庄主东方剑正在问一老妇什么。显然,这老妇糊里糊涂地什么都不知道,东方剑问了好多遍,也没问出个名堂来,就挥手让老妇离去,刚要和坐在一旁的阿里巴说话,一见罗列,忙说∶“不好了,罗叔。家里的人,全失踪了。”“什么?”罗列的心“咚”地一下蹦了出来∶“是怎么回事?你慢慢说来。”他见东方剑的脑袋就象拨郎鼓直摇,又问∶“那你爹呢?”“我比我爹早离开一个时晨。今日刚回来,除了乱哄哄的庄民。谁都没见到。最后,还是阿里巴在库仓里发现了艳婆婆他们上百人的尸体,用手一摸,尸体硬棒棒的早就凉了。不说,你也知道,家里出了大事。不过,我找遍了尸体,没发现我爹和孟逐他们。那他们必然还活着。罗叔,你”“唉!这真是祸不单行。”罗列叹了一声后,就把在万家同乐城撞见“十三少”和白眉魔王所发生的惨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东方剑。“娘的!自从那雷三虎归顺了多尔衮,聚雄山庄老走背运。先死了老三,又发生了多勒贝王爷府的血案,我爹他们的失踪,你们又遇上了白眉魔王那野兽,这,罗叔。你快拿个主意出来,我们现在怎么办?”“贤侄,现在不是焦急的时候。当务之急,先抢救小云他们,再遣一些机灵的庄民。”
回过来再说慧智大师吃了木勒多的三种不同的药丸后,脸上稍有起色,但七步魂尚留在体内,木勒多虽是满清的药王,却也没有解七步魂巨毒的良药,东方诚挚他们正在焦急之时,军营中又传出消息。说大魔头白眉魔王联合刚复出的海盐帮,在万家同乐城杀死打伤了几百个武林人物。死人最多的是聚雄山庄,江南客栈的也死了不少。“走。去江南客栈看看情景,再让药神救大师。”大家觉得蔡追魂的话有道理,又担心时间久了,会使慧智大师身上的巨毒发作,便匆匆地告别了阿扎和木勒多,上马离开了军营,来到江南客栈,才知林青剑他们还没回来,忙扶慧智大师上楼,并遣来了大掌柜药神欧阳俊青。“结帐有帐台。你名捕唤我,必是有人中毒。”欧阳俊青一路叫嚷地上楼走进了慧智大师的上房,一眼望见慧智大师双目发青,脸无润泽地盘着双腿坐在床上,左掌竖在胸前,右手数着佛珠,嘴上诵着佛经,便大声嚷道∶“你这老秃驴,都中了七步魂了,不运功护体,还念什么经呢。”说话间,已伸手撩起他的佛袍,侧身查看了一下针眼处,只见伤口青肿乌黑,便从怀里取出一根大拇指粗细的竹筒,去了木塞,倒出一粒还魂丸,塞进了慧智大师的嘴里,随后,又倒出了最后两粒,也一起送进了慧智大师的里,扔掉竹筒叹道∶“这七步魂属百毒之王,怕是使毒的人,也未必有解药。老夫这还魂丸,虽不是什么仙丹,但这老秃驴一连服了三粒,至少能支撑到明日午后。再往下,就不是老夫这个药神能办的了。”
说完又是叹息。蔡追魂一听急了,忙说∶“药神,我就不信,难道普天下,就没有能解七步魂巨毒的高人?”“有。当然有。”“是哪位仙人?”“百毒魔王。”“是他?”蔡追魂一听,彻底泄气了。“除了他,普天下无人救得了这老秃驴。”欧阳俊青说罢,接连叹息了几声后,背着双手出了房。紧接着,他又返了回来,问蔡追魂∶“这老秃驴,是伤在谁的手上?”蔡追魂就把聚雄山庄遭劫,邱大海被抓,慧智大师被黑衣人所伤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后,欧阳俊青什么也没说,只是“嗯”了几声,抬脚就走。“药神留步。”忽然,他想起了天府的天赐,忙叫住了人已出屋的欧阳俊青,兴奋地说∶“百毒魔王虽不在此处,但他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