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柜龇着牙骂:滚!小崽子活腻歪了,敢动老子的屁股!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小凤儿甩出又一道骚欢欢的媚眼儿:你来啊,你快来收拾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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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四目对望,轻轻蠕动的嘴唇,暗夜里无声地倾吐爱恋与钟情。息栈用手指摸索男人的颅骨,每一条田垄,每一道沟壑,透着男人的霸道,填着小凤儿的迷恋。
这么多年过去,男人的头颅仍然坚硬,肩膀仍然宽厚,胸膛仍然妥帖温暖。
就算到了七十岁,他仍然是息栈心里的那个大掌柜,大当家,驻守潼关的“飞将军”,立马横枪,让倭奴闻风丧胆。
黄土岗上的坟堆添了一座又一座,坟上的萋萋荒草,绿了又黄,黄了再绿。
偷来的片刻欢愉,过了今夜,不知晓还有没有明天。
只因有他的陪伴,每一夜目光痴缠,每一次指尖颤栗,让息栈不悔没有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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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心的无比满足,视线纠缠,唇舌再一次吻在一处。
息栈动情地凝望男人眼中略带暖意和宠溺的光彩,凑上去吻了一次又一次。
他一直不敢告诉大掌柜,自己那一天掉落在黄河水里,曾经经历过什么,怕男人受不了,会难受,会心疼。
那一刻,息栈已然魂魄抽离出躯体,触感尽失,漂浮游荡在半空,一只茫然无助的孤魂水鬼。眼睁睁地看着大掌柜怀中紧抱那一只毫无生气的绵软身躯,男人的泪水与黄河水一齐滔滔不绝地奔涌。
他伸手去够,却够不到。
想给男人擦净脸庞上的泪痕,不忍辜负了他。心如刀割,挣扎,搏斗,指尖拼命挣脱束缚,抚摸男人的脸颊。正是因为心中多了那一份牵挂,不愿随波逐流,不愿意离他而去。
平生第一次看到大掌柜会流泪。
以前一直以为,这男人永远都不会哭,刀口上舔血,枪眼下吃肉,打仗打得心都是硬的;即使没有了他息栈,男人也一样是野马山大掌柜,彪悍铁血,马踏三关。
直到那时才终于明白,两个人在一起好好地活着,相依为命,才是自己能够给予对方的最深沉的爱。
第二天大早,黑狍子嘟嘟囔囔:“咱这洞里闹耗子么?还是一只大耗子!一宿地在那里唧唧咕咕,固呦固呦,吵得爷爷睡不好觉!”
同住一间岩洞的伙计们也发现了,二当家这被子洗得可真勤快,本来就是一张破棉被,团花被面儿都快被他给洗漏了,当真是个洁癖!
小鬼子吃了一场败仗,怎么能甘心,迅速又调集了大批兵马,河对岸黑压压地驻扎了一大片,饶是凶猛迫人。
国军阵线正待吃紧,对岸的中条山忽然又冒出一支队伍,山中红旗飘飘,隔三岔五地下山冲击小鬼子的阵地。鬼子刚架起泡来,那帮人呼啦呼啦掉头又跑回山中;小鬼子的队伍进山去扫荡,每次都会被伏击、中埋伏,没几个人能活着跑出来。
西岸的官府军看热闹看得乐呵,时不时地也凑趣给小鬼子送几颗铁西瓜,呼应一下对岸的兄弟部队。
息栈和大掌柜现在也都跟国军大头兵们学会了打炮。小凤儿发现还是这铁家伙厉害,比自己那肉身凡胎地冲锋陷阵要有效率得多。
息小凤手壮得很,第一回自己手动调试仰角射线,一炮打了过去,竟然直接就将炮弹打进小鬼子阵地上一门大炮的炮筒子里。对方还未及射出来的一枚铁西瓜,硬生生给堵了回去,炮膛爆炸,火烧连营!小鬼子的阵地大火烧了三天三夜,烈焰火光映红了滔滔黄河,河水都热得烫手。
趁着敌军阵地哭爹喊娘,火光冲天,两岸的兄弟部队都可以喘口气儿,歇歇脚。对岸中条山下放出一叶小舟,渡河而来,舟中站着一位穿红袄,提长枪,英姿飒爽的女八路!
小凤儿一听说对岸来人了,河沟边儿扔下待洗的床单被褥,一溜烟跑回村子,下厨亲手做了香喷喷的biang
biang面和洋芋擦擦1,招待女八路同志。
大掌柜乐不可支:“哎呦呦,俺说红儿啊,你现在可了不得了,啥级别了?上次听军师说你升副团长了?”
慕红雪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笑:“当家的,我是正团长了。我们团长前些日子打仗牺牲了,现在我是妇女独立团的团长。”
红姑奶奶在来到潼关不久,就投了八路军。许军团长他们那支队伍麾下的妇女独立团在西征路途上全军覆没,如今重新组建,慕红雪与当地的一群女民兵,一起加入了队伍。
红姑奶奶作战英勇又有领导才能,很快就从排长升连长,从连长升团长。
大掌柜又乐:“咱小柳师长挺好的哈?”
“嗯,他挺好。”
“老子得谢谢他呢!要不是他带队伍在中条山里边儿打游击,俺们西岸这边儿估计还得被鬼子给整日里轰炸得天昏地暗,见不着日头!”
息栈悄悄将慕红雪拽到一边儿,从兜里掏出个玩意儿:“红姐姐,你帮我把这个交给柳师长。”
慕红雪一愣:“这不是他以前送你的打火机么?你干嘛不要了?”
“唔,我你就跟他说,我在县城里用不到这东西,他在山里打游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