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青天。”这里整条爬山的小径多为七八十度的斜坡,有的地方竟陡峭得近乎于垂直,只能借助于树根和尼龙绳索,木梯子上去。窄的地方身子要紧贴着爬过去,慢慢的移过去。夕妍心惊胆战,她不敢往下看,双手死死的抓住树根,两脚小心翼翼的挪动着。屏气凝神、全身贯注,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渐渐的夕妍的体力开始透支,香汗淋淋的,大口大口的喝着矿泉水。而宁远则总是微笑的鼓励着她,“在坚持十分钟,我们就快到了。”
他们就在宁远一个又一个的十分钟里继续的爬着山。爬到一处绝壁下,他们贴着身体一点点的往前挪,夕妍内心溢满了恐惧,她的头随着那铁棍子的摇晃竟眩晕起来,她不敢向下看,白茫茫的一片,深不见底。耳边的风越来越寒,撩拂着她的双眸,她眯起双眸,终于过了铁道,又要上云梯,别无选择,她双手紧紧抓住铁梯仿佛那是她最后的一根稻草,动作笨拙的就象个不会走路的孩子。
突然夕妍的脚下一滑身子向一边歪去,她的心忽悠一下沉到了底,大脑一片空白,死亡的恐惧瞬间袭卷了她。一个强有力的臂膀及时地拽住了她,下一刻她就被宁远紧紧的拥抱在怀里,她的头牢牢的贴在他的胸前,慢慢的找回了自己的魂魄。宁远飞跳动的心脏怦怦的敲击着她的心,她抬起脸仰望着他,才现他的脸色比她的还要惨白,这一刻她明了他有多在乎自己。她扯了个安慰的笑容,“师兄,不要担心,我已经没有事儿了。”
宁远现在还在后怕,他不敢相信方才那瞬间生的一切,如果刚刚的那一刻她掉了下去,他该怎么办?宁远克制着自己的恐惧嘴唇轻拂她的额头,“夕妍,这一刻如果你掉下去,那么我也跟着你跳下去。从现在起你要握住我的手,让我来带你走。”
林夕妍的心注入暖暖的温情,驱散了她内心的恐惧和不安,她的双眸氤氲,纤手轻轻的抚拍着他的背,“再也不会了,师兄,我一定会加倍小心的。”
后面的山路,宁远坚持拉着她的手一起走,经过二人的努力,连拉带拽的俩个人总算是安全地闹过去了,穿过一片郁郁葱葱小林子,终于来到了五指山第一峰的峰顶。他们的脸上除了疲惫更多的是胜利的喜悦,夕妍看了看腕表,这次爬上第一峰两个人共用了四个多小时。
置身于峰峦,两个人都感慨不已,云雾从身边徐徐飘过,似身处在仙境中。在山下看,此顶峰倾斜指着天际,整个山峰好像一座硕大的金字塔,山巅则象喙食尖削的鸟嘴,远看这“鸟嘴”如此尖削,现在登上后才知道,这里是一块近十多平方米的岩石。宁远轻轻揽过夕妍的肩,他们立在山巅俯瞰南海,万顷碧波中点点白帆,水天相接,令人思绪万千。这里远离尘嚣,远离世俗,远离纷扰,唯留下两颗纯静剔透的心,在慢慢的靠近。
他们眺望着远处的其它四峰,这五指山的五个峰虽然山巅分立,但5个峰却山体相连,峰巅分立,山峰破碎,起伏和缓,构成了奇特的五指山风光。北面的松涛水库犹如象一面明镜,映照着五指山的雄姿。
下山还算顺利,两个人相扶相搀,平安的回到山脚下。他们疲惫的回到酒店,合衣倒在床上谁也不愿意起来,这趟五指山之行两个人是耗尽了体力和心力,劳累不堪的他们,很快地瞌上了双眸沉沉地睡了过去。
早上夕妍从睡梦中醒来,竟看到近处一张放大的俊脸,正深深的注视着她。她惊得一下子坐了起来,宁远揉了揉的胳膊,语气轻松,“你把我的胳膊当枕头了,我没敢动,是怕惊醒你,还好吧,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夕妍伸下懒腰,牵动了四肢酸胀的肌肉,她疼的倒吸口凉气,“看来咱们是要痛上几天了,唉,师兄我们几时往回返?”
宁远倒是比她好的多,随便的伸展了下身体,伸手轻轻的为她推揉着胳膊和肩膀,“不急,你要是累,我们就歇息两天再走。”
夕妍扬起笑靥,“没关系,还是早些回去吧!咱们先去市区买些特产带回去。”宁远毫无异议,二人准备着返程的各种事项。
当天深夜两个人正好赶上最后一班返回的班机,夜深人静的,飞机上的乘客都累了,大家都在闭目养神。飞机上的灯光被调暗了,夕妍显然没有缓过乏来,很快的就进入了梦香。宁远细心的为她盖好毯子,把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肩上,为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宁远转头望向窗外,九千多米的高空中他与夕妍相依相偎,尽管窗外一片漆黑,可是他的心里却是星光璀璨,爱意涌动。柔软的嘴唇轻吻她的额头,喃喃低语,“我们要是一辈子这样该有多好啊!”
素瓷雪色飘沫香
绿色的琉璃瓦,红底雕花的屋檐,翠绿的竹帘,古香古色的山水画,坐在雅致的锦缎面坐椅上,享受着江南丝竹的曼妙音乐,如同置身于江南竹林茶园。亭榭、花草、流水似在眼前回荡,萦绕鼻息缕缕茶香,凝神屏气,恍然身处“瑶林仙境”。
茗苑茶艺馆里林夕妍与佳莹正慢慢细饮着茶艺师为她们冲泡的功夫茶。旁侧的椅子上放着夕妍带给佳莹的海南特产。
佳莹轻声的埋怨着她的不辞而别,这个夕妍去海南竟然没有和她打招呼,她这个最好的朋友竟从别人的嘴里才得以知晓佳人远去了。
“臭夕妍,你现在也玩起保密工作了,这和宁远出去就出去呗,至于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吗?”
林夕妍抿唇浅笑,放下手中的盖碗,“走的急了些,这不给你买了这么多的赔罪品吗?”
佳莹靠近夕妍,笑得邪恶,“老实交待,这次你二人出去了这么久,有没有生亲密接触呀?”
林夕妍的脸一红低下头慢饮了口茶,“你是不是韩剧看太多了,满脑子的污秽思想。”
“切,没有你脸红什么呀?大小姐,这孤男寡女的朝夕相处,而且还都是禁欲多年的,这生点什么很正常耶。话说这要是没生什么到是让人奇怪了。难道你们都是非食色性也的圣人不成。”佳莹越说越觉得自己分析的有道理。
林夕妍瞪了她一眼,“胡说些什么,我们是去开会,又不是去玩,忙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扯这些呀,再说,我是怎么想的你还不清楚吗?”
佳莹眼中的星光暗淡下来,叹了口气,“好吧,女人,这么好的机会你都能守身如玉,我是真真的服了你呀。”
林夕妍笑容淡定的听着她的话,神情怡然的品饮着茶。
佳莹目及她的不以为然,着实有些郁闷,“哎,夕妍,你走的这段时间,耿天磊可是天天打电话来问我你的去向,心诚着呢?你看他身家长相都之选,你怎么就没反应呢?夕妍,你和我说实话,你对他到底有感觉没?”
林夕妍语气淡淡的,“没感觉,一点都没有。媒婆,你还是甭操这份心了,你看不出我们不合适吗?多金多款的公子哥,还有那样的特殊身份,还是算了吧!生活环境的差异那么大,要面对的问题多着呢,我可不想自寻烦恼,所以你还是免了吧!甭在那白费力气了,我们是不可能的。”
佳莹撇了撇嘴,不满的望着她,“说的头头是道的,那你和宁师兄的生活环境相似着呢,我怎么也不见你动心呢?让人家眼巴巴的等着你春心大动,你简直就是个残害大好青年的刽子手。”
林夕妍的心一暖,目光柔和起来,“我还没有理清自己的心,不想草率的涉足感情,以免害人害已。”
佳莹认命的点着头,“姐姐,你就在那慢慢理吧,等到人老珠黄时,名草都有主了,你就干脆嫁个拖儿带女的老男人,凑合算了。呵呵,这算不算是买一赠一或是买一赠二呢?”
夕妍低低的笑出声来,伸手狠狠地拍了佳莹的脑门,这个口无遮拦的好友嘴里永远是吐不出象牙地。
隔壁的茶诗屏风后,两位优雅贵气的中年女人在品茗闲聊着,驼色着装的陈太太望着对面的这位多年好友,欲言又止,忍了又忍终究是说了出来,“淑媛,我前天看见那个女人了。”
耿母微微的一怔,温和的询问:“哪一个女人?”
对面的陈太太叹了口气,“是你家天瑶的生母了,本来我也以为我看错了呢,可是的确是她,她和你家延忠在花园酒店的咖啡厅里,足足坐了一个小时才一起离去。”
耿母心重重的一缩,语气却极为平静,“怎么会呢?宜翎,你一定是看错了,延忠是不会去见她的。”
陈太太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安慰的轻拍了下,“淑媛,这么多年,我几时骗过你,就因为我了解当年的事,我才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我特意追了出去,亲眼看见他们上了你们家的车子。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女人还是狐媚模样,笑得跟朵花似的……”
耿母越听脸色越白,放下盖碗,手指紧紧地抵住胸口,想化解那里的阵阵疼痛,白皙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水。对面的陈太太正低头细饮着茶,毫无察觉的继续说着:“淑媛,有没有可能,她是回来参加天瑶的婚礼,毕竟她是她的亲妈呀?”
耿母的心口愈现沉闷,那份压榨般的疼痛让她的身子痛苦地蜷缩着,最后蔓延的肩膀手指都跟着剧痛起来。陈太太终于现了她的异常,她紧张的扶住她下滑的身子,耿母费力的吐出两个字,“荒唐……”
陈太太吓得声音都颤抖起来,“淑媛,不要吓我,你这是怎么了?”
静谧的茶艺馆里,这焦急的喊声尤为突兀,服务员们立刻围了过来,隔壁的夕妍和佳莹聊意正浓,忽听到有人呼喊,她们的心一惊,医生特有的敏感让她们马上意识到一定是有人病了。林夕妍和佳莹利落的拨开人群走了进去,她看到一个柔美的中年女人正躺在地上,面色苍白,呼吸急促,手指抓捏着前胸痛苦异常。她飞快的望了佳莹一眼,“快打急救电话。”
夕妍跪在耿母的身旁,声音沉稳但却清晰可闻,“大家都马上散开,保持空气流通。”
她的手指感触着耿母的脉搏,低下身子俯在她的耳边,“夫人你是不是有心绞痛?”耿母无力的点着头。
“你带药了没有?”林夕妍接着紧问,但目及耿母的摇头,她心里暗暗地一沉。
时间并不允许她多想,她把旁侧的皮包放在耿母的头下让她保持躺卧,拉起她左臂的衣袖,右手指用力的掐摁住她的内关,左手压迫住她手臂的酸痛部位,语气却很是轻松,“不要紧张,放松些,你不会有事的。”
林夕妍的话起了作用,耿母恐慌的心慢慢放松下来,身子平躺在那里,目光感激的望着夕妍。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林夕妍和陈太太随着病人上了车子,因为自己的医院就在附近,所以夕妍报了自家医院的名字。她轻握着耿母的手,微笑的安慰着她。陈太太坐在一边抹着眼泪,此刻的她真是后悔不已,自己真不该告诉她这件事情,看来无论是在二十年前还是二十年后此事对淑媛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她无法真正的释怀。
到了医院简明扼要的说了病情,配合医务人员把病人推进抢救室,林夕妍才转过身来安慰陈太太,“不要担心,她不会有事的,你通知一下她的家属吧。”
陈太太看着这位好心的女人,感激之情真是无法表达,如果没有她,今天的后果她真是不敢想像。
林夕妍看了看腕表,想着佳莹还在茶艺馆里等着她,她嘱咐了陈太太一些注意事项,便告辞离开了。
耿天磊赶到时,耿母已被推入病房,医生告诉他,他的母亲确定诊断为心绞痛,幸好不是心肌梗塞,需住院进一步的治疗,避免心梗的生。
耿天磊坐在病床前,想着刚刚陈伯母的话,他明白了母亲病的原由。他心疼的握住母亲的手,耿母的委屈他是知道的,有哪个女人能接受自己丈夫在外面与别的女人生的私生女呢?可是他善良心软的母亲却接受了,她不但原谅了父亲,还把六岁的小女孩接回了家中,并给她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天瑶。悉心照顾地把天瑶抚养长大,从来不曾亏待过她。在耿天磊的记忆里,那个痛哭跪求他母亲收下孩子,誓再也不回来的女人,同天瑶长的很是相似。当时他还小,总觉得那个女人跟母亲不一样,现在他知道了,那个女人身上有着掩盖不住的风尘味道。
床上熟睡的耿母终于睁开眼睛,看到目露担心的耿天磊,她虚弱的扯动唇角,声音很是无力,“天磊,不要担心,妈妈没有事的。”
耿天磊看到母亲没事,这才放下心来,“老妈,下回再出门一定要让保姆陪着你,连药也忘记了带,多危险呀。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有些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我自会为你处理好,儿子我是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委屈的。”
耿母欣慰的望着儿子,心里说不出的苦涩,“天磊,妈妈老了,身体真是不行了,这次妈妈还真的以为天命让我去了呢?唉,我最放心不下就是你,天磊,考虑下自己的终身大事吧,妈妈也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看到你娶妻生子。”
耿天磊望着母亲的柔弱,强忍住眼中的湿润,“老妈,说什么呢?放心吧,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我不但让你能看到我的孩子,还会让你看到我孩子的孩子。”
这话让耿母听的着实宽慰,她的双眸酝满笑意,目光看到门口进来的人时,笑容僵滞了。从高尔夫球场飞车赶回来的耿父正焦急的走进来,脸上满是惊慌。耿天磊站了起来,冲他们二人一笑,“你二老好好聊吧,我先出去一下。”
耿天磊走出病房随手关好房门,卸下脸上的笑容,表情凝重地拿起手机拨了几个数字,听到对方的声音,他才冰冷的吩咐:“去给我查一个女人,刚从国外回来,查明她回来的目的,还有这些年她在外面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忍住决别亦连连
肖子恒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身子靠在椅背上,右手指间飘出缕缕的烟尘。天色渐沉,夕阳的投射下室内一片昏黄,深刻的五官此时被浮上一抹不协调的柔和色彩。静默的人,烦乱的心,深邃的双眸凝视着左手中的照片,娇小玲珑的女人眉眼如初,颦笑依然。他的心狠狠的抽痛,他忘不了当初自己初见她时的怦然心动,柔软顺直的长,小巧微翘的菱唇,神采飞扬的杏眼,美好的让他无法用语言去描述自己内心的悸动。当时的他就在感慨,这样一个娇媚的小女人他用一辈子都会看不够,疼不够的。可是后来他却轻意的放了手,放得干脆、放得决然。她为了他毕业后留在了这个陌生的城市,他是她在这里唯一可以依赖的亲人,可是他却让她凄然的离去,孤零零的一个人渐行渐远……
雕刻般的面容终于松动,肖子恒狠狠的吸了口烟,手指利落的把燃烧的烟体掐灭在水晶烟缸内,修长的手指执起话筒拔了个内线电话。耿天瑶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晰柔美:“子恒,有什么事情吗?”
肖子恒声音平静,“天瑶,下班后一起晚餐吧,我有事情同你说。”
耿天瑶笑得尤为动听,“好啊,看来我们俩想一起去了,我正好要和你商量下婚礼的事情,我们一会儿见。”
撂下话筒,肖子恒的手指抚摸着照片中的人,目光渐渐柔和。是该把问题解决清楚了,他不能再这样的等下去,这一分一秒对于他来说都是痛苦的煎熬。抬起手腕看了看腕表,他小心的把夕妍的照片收放好,才站起身穿衣离去。
肖子恒与耿天瑶一起步入电梯,员工们很自然的为他们二人腾出较为宽敞的地方,在他们的眼里这耿天瑶就是他们的老板娘。耿天瑶和同事们点头微笑,而肖子恒则一脸严肃的注视着电梯上闪动变化的数字。显然大家已习惯了这样冷漠不苟言笑的肖总。到了一楼二人走出公司大门,上了肖子恒的奔驰车,肖子恒利落的打着方向盘,“今天吃粤菜吧!景园那里说话也方便。”
耿天瑶温柔的一笑,“没关系的,去哪里都一样。只要不是辣的就行,你的病刚好,少碰这些刺激性的食物。”
肖子恒的目光中划过一丝不忍,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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