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她比他想象中的要坚强,唉,但愿她真的没有事。
斜阳别你渐离去
宁远和夕妍从市里走出来,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在车的后备厢里,两个人上了车往夕妍家驶去。车内的夕妍开心的数着手指头,“今天咱们就做四样菜,松鼠桂鱼、椒盐排骨和腰果虾仁,外加一份蚬肉茵陈汤。”
宁远笑意渐浓,“这光听着就够有食欲了,等做出来还不知会怎么香呢?看来今晚要大开胃口了,得准备些消化药。”
夕妍笑弯了双眸,“好啊,为了宁师兄的消化着想,饭后所有的清理工作都交给你来做,适量的运动有利于你的健康。”
宁远笑得不以为然,“可以呀!夕妍,如果你天天给我做这些好吃的,我情愿天天到你家给你洗碗去。”
夕妍轻摇着头,呵呵的笑了起来,“不敢用,我也用不起。”
车子驶进了小区,开到楼下,两个人有说有笑地从车里下来,宁远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一起向楼里走去。
肖子恒坐在车里,望着甚为亲密的两个人,准备推开车门的手停了下来。他紧盯着他们,双目一片刺痛,心里阵阵的心酸。这段时间他一直心烦意乱,今天终于鼓起勇气来找夕妍解释,希望得到她的谅解。可是显然她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丝毫不见情绪低落,竟和那位他并不陌生的男人如此的同进同出,看来她对自己是彻底的寒心了。
进了家门,夕妍换了件嫩黄|色的家居服,用簪子把长挽了一个髻。宁远陪着她在厨房里整理食材,他的目光不时的追逐着这个贤惠的小女人,此时她神情怡然手法利落的收拾着桂鱼,刀功甚是熟练,在鱼叶子上直划斜划使鱼肉呈现菱形的小花刀。他的心里泛起阵阵的涟漪,和她在一起仅仅是这么静静的相处也是一种欣然的享受。
感觉到他的注视,林夕妍蓦然抬头冲他展颜一笑,如花笑靥隐现一丝得意,“师兄,怎么样?这刀和你平时做手术的刀功效可是一样耶,咱虽然不做手术,但咱的刀法也不错吧?”
宁远忍住笑意调侃着她,“何止不错,简直就是心狠手辣,都没有一块鱼肉是完整的。”
林夕妍刚要说话客厅里却传来手机铃声,她瞪视着宁远,“哎,善良的宁师兄去帮我接一下,谁?”
宁远擦拭了下手,来到客厅拿起茶几上的:“喂?”
“……”
对方沉默着没有说话,僵持了几秒钟后传来嘟嘟的挂断声,宁远奇怪的看了看来电一个不认识的号码,他摇了摇头,一定是打错了电话,返回厨房后他笑着对夕妍说,“是打错了。”
此时的夕妍已利落的把鱼下锅,小心地舀着热油向鱼尾上烧,“师兄快去客厅看电视吧,这里满是油烟的别把衣服弄脏了。”
宁远并没有离开在一旁把米饭焖上,又帮着夕妍把其它的食材收拾妥当,这位称职的助手,积极地陪伴在厨师左右,不时的和她打着趣。
一番忙碌后两个人终于对坐在餐桌前,暖色摇曳的灯光,丝制手绣的餐桌布,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汤,竟营造出精致高雅的浪漫氛围。
林夕妍为宁远注入红酒,两个人执起杯子,相视而笑,夕妍摇了摇头,“还真是不知道这头一杯应该庆祝什么?那就为这美食美酒先干一杯吧。”
夕妍热情的为宁远挟着菜,宁远边品尝边赞不绝口,“没有想到夕妍的厨艺竟这般好,堪比专业的大厨,看来为了我的口福,我要努力早日把你娶进家门。”
夕妍望着吃的香香的宁远有瞬间的怔忡,要说这厨艺好还真是她那位挑剔的婆婆给逼的。她刚毕业就结婚了,那会儿她并不擅长厨艺,有时连菜都切不好,可是肖母却强迫她做饭,苛刻的口味,挖苦与讥讽,让她的厨艺不得不突飞猛进,那会儿她的手常常都是大小口子不断,在身经百战中刀法日渐熟练。
香甜可口的饭菜,醇香润口的红酒,相谈甚欢的两个人兴致都很高,吃到最后夕妍酒止微醺,面色桃红一片,宁远体贴的让她坐在沙上休息,为她沏泡了一壶碧螺春。等他把厨房收拾干净出来一看,夕妍早已没了踪影,他找寻到客厅的外阳台,这个小女人正站在那里眺望着远处的夜景。
这个敞开式的外阳台视野通透开阔,铺着未磨光的石米,错落有致的镶嵌式花盆里栽植着观叶植物,昏黄的壁灯下,放着一套白色的休闲小桌椅。夕妍寂寞的身影掩在夜色下尤为娇小柔弱,宁远的心有些微痛,他拿起沙上的披肩走了出去,轻轻的将披肩围在她的身上。
漫天的繁星璀璨,月色甚是撩人,夕妍伫立在栏杆前,眼神深邃而迷离。晚风袭来,她不住的瑟缩抱紧了肩膀,蓦然身体被温暖所包容,宁远用大披肩裹住了她的身子,她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随即又软化在他的怀里。
今夜的月色太伤感,撩拨着她敏感脆弱的神经。酒醉、黑暗都让她卸下伪装和设防,此时的她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来救赎她伤痛的心灵。她仰望着浩淼的苍穹,目光仿佛要穿透这层层黑雾,祭奠着她那逝去的爱情。
宁远轻拥着她冰冷的身体,这个悲伤的小女人此时仿佛要随风而去,他下意识的收紧怀抱,想把她紧紧的嵌在自己的身体里。心中的不确定感让他想找寻这一刻的真实,他的嘴唇轻触她的锁骨,试图温暖着她冰凉的身体,炽热的吻顺着瘦弱的肩膀滑过莹白的玉颈游移到耳垂处。夕妍微醺的脑袋开始眩晕,她瘫软在他的怀里,身子被轻柔的转了过来,她雾蒙蒙的黑眸迷茫的望着宁远,宁远被这双雾霭的水目吸了进去,炽热的吻终于覆在冰凉的菱唇上,辗转吮吸,温柔而怜惜。
楼下的黑色奔驰车里,肖子恒震惊的望着这一幕,这一晚上他都在车里没有离去,看到他二人进去之后,就在车里吞云吐雾。曾忍不住打了一个电话,可是接电话的人却是宁远。他郁闷的坐在车里,感觉不到饥饿,感觉不到困倦,感觉到的唯有深深的自责和心痛。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看到那敞开式的凉台上出现了一抹熟悉的倩影。她呆怔的望着天际,试图在找寻着什么,迷茫而孤寂。他的心又开始跳动起来,他心疼的仰望着她,那样孤伶的身影让他有种想把她拥进怀里的冲动,这一刻他想温暖她不再让她彷徨害怕。
可是就在这时,宁远出现了,他看着他把她轻拥进怀里,两个人依偎在月色下,仿佛是契约千年的恋人,美好的与月色相融相伴。他呆怔的望着他们,直到他们拥吻在一起,肖子恒的心“砰”一声,轰然炸裂,椎心的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他把头深埋在手臂里,手指紧紧的扣住方向盘,额头青筋隐现。
宁远终于放开怀里的佳人,微醺的夕妍此时醉意更浓,俏脸早已娇羞一片,几缕凌乱的秀拂落在颊旁,更添了柔媚魅人的韵味。她错开他的注视,纤手无措的缠绕着衣摆,象个做错事的孩子。宁远的双目酝满了宠溺的笑容,他把她重新拉入怀里,语气低缓而温和,“刚才的一切太美好,美好的让我害怕,怕自己抓不牢你,这一刻我真想永远的留住你,夕妍,不要再逃避,你让我踏实心安好不好……”
低磁的嗓音如流水般的潺潺涌动,温润如玉的男人深情的表白着,可是遗憾的是,宁远后知后觉的现怀里的小女人竟把他难得鼓起勇气说的情话当成了催眠曲,他心爱的小师妹竟已沉沉的进入梦乡。他轻声的叹息,伸手把她打横抱进怀里,走进卧室轻柔的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注视良久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此时的耿天瑶正在肖子恒的房间里整理着东西,这间屋子明天就要重新装修,她把衣柜里的东西一件件的整理出来,蓦然柜底的一角露出个墨绿色的锦锻盒子。这个盒子她从没有看见过,她好奇的取出来,小心的打开,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的翻开查看,渐渐地她的目光冰冷,脸色也惨白起来。
陌生的盒子里面一张张的都是肖子恒与林夕妍的合影,亲密依偎的两个人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相册底下有数封见证爱情的情书和温馨传情的小卡片,上面句句都在倾诉着他们之间的相思之苦与美好的爱恋之情。盒子的角落里竟还静静的躺着一对精致的钻戒,那璀璨的亮度足已闪了她的眼,也痛了她的心。这一刻她才明了这肖子恒对林夕妍的感情有多深,他一刻也没有忘记过她,没有,从来没有。表面上这肖子恒看似云淡风轻的淡漠一切,似乎已忘记过去,可是实际上他从来没有忘记过她。
她强忍住自己内心的愤恨,遏制着想把这些东西尽数毁灭的冲动,她颤抖着双手,把东西原封不动的一件件放回原处,最后盖好盒子,关上衣柜的门。
看来一切都未结束,这个女人还在影响着他们的生活,耿天瑶的眼中划过一丝狠厉,林夕妍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不消失在这个城市,回到你该去的地方?
跌碎了谁的思念
自从那天以后,林夕妍和宁远之间的关系微妙起来,一如往昔的微笑与交谈,却让人的心里微些许的慌乱和不安,夕妍绝口不提那个暧昧情动的夜晚,在努力保持着彼此最后的心理防线。
想着粉饰太平的林夕妍却意外的收到一份请帖,那烫金的大字刺痛了她的双眼,她眉头紧蹙的看着它,这一定是那位继任肖太太的杰作,在向她炫耀着她的胜利。她手指捏着请帖,心绪翻滚,林夕妍你越是退缩越是如此的被动,你应该站出来,勇敢的面对这一切。沉思良久夕妍终于舒展笑颜,很好,耿天瑶,既然你敢邀请,那么我自会欣然前往。
下班后,林夕妍走出医院大门,沿着路往家走去,刚一转弯,就看到远处那辆炫的香槟金色迈巴赫张扬的停在路边,身着v领横纹喀什米尔线衫的耿天磊正靠在车旁慵懒地吸着烟,夕妍的心蓦然一跳下意识的掉头往回走去,这时一辆摩托车凭空出现在夕妍的前方,向她飞地直撞过来,夕妍有瞬间的茫然,脚下象灌了铅似的动不了步,望着那越来越近的摩托车,她心跳快的要冲出胸口,就在这千分之一秒,她被人用力地扯入怀抱,极的车子擦身而过,她惊魂未定的被人抱在怀里完全不知状况,温热的手掌安抚的抚摸着她的后背,她终于找回知觉,她猛然抬起头,惊恐的看着救她的男人,耿天磊的声音焦急而烦躁,“女人,你走路不看车嘛?车冲过来,你为什么不躲?”
林夕妍想扯出个微笑,可是没有成功,面部僵硬的早已麻木。她仿佛想到什么,一个想法在她的脑海里一闪而逝,她想抓住却又找不到任何的头绪,她挣脱了他的怀抱,四处转圈的找寻着那辆肇事的摩托车,可是周围依旧是人来人往,那辆车却早已无踪迹可寻。
耿天磊看着迷惑不已的她,轻叹了口气,“傻女人,车子早就跑了,他还会停在这里等你找他嘛?”
林夕妍回过头来有些生气的瞪着耿天磊,这才现他的手背刮破了皮,正在往外渗着血,她急忙走回来扶住他的手,“对不起,耿先生,连累你受伤了,快随我回医院处置一下吧。”
耿天磊取出个手帕递给她,语气很是轻松,“没什么大不了的,这点小伤不用处理,你帮我暂时系一下止止血就行了,怎么夕妍你心疼我了?”
林夕妍麻利的给他包扎着伤口,嘴角微翘询问着他:“你怎么跑医院来了?有什么事嘛?”
耿天磊嘴角邪魅地掀起,“还不是为了见你,打你电话,你不冷不热的,我这不亲自来请你共进晚餐吗?谁知却看到你差点被车撞,夕妍,下次一定要小心些,你说这要是被撞着了,最好的状况也得在医院里躺他个个月呀。”
林夕妍可算找回了笑容,语气温柔起来,“我知道了,今天多亏了你,这样吧!我请你共进晚餐,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不过既然是我请,地方就由我来定哟?”
耿天磊溢出爽朗的笑声,“女人,你怕我宰你不成,好,难得夕妍能主动请我,我自是求之不得,走吧,车在哪边。”
两个人走到迈巴赫车前,耿天磊绅士的为她打开车门,夕妍低身坐进车里,耿天磊无视周围探究的目光,启动车子平稳的开了出去。夕妍从窗外收回视线,诚恳的提议,“耿先生,麻烦你下次来不要开这么招摇的车子,太过炫耀的东西反而会给你带来不便。”
耿天磊嘴角上扬,“我可以理解,你是再邀请我下一次的约会吗?”
夕妍不满的白了他一眼,“哎,你能不能不
这么自负,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让人受不了吗?”
耿天磊哈哈大笑起来,“我的理解可是不同,这叫做自信,男人不自信,那还是男人吗?夕妍,慢慢习惯吧,时间长了你自会受得了了。”
夕妍目瞪着他不再说话,她现在他身上是占不到一丝便宜的,继续理论下去只会是自寻烦恼。
耿天磊在夕妍的引领下把车子停在一个小火锅饭店门前,他皱了皱眉头,“你确定这地方的东西好吃?”
夕妍嫣然一笑,“当然好吃了,不比那些海参鲍鱼差,下车吧,大少爷,今天让你感受下平民的乐趣。”
耿天磊释然一笑,跟随在夕妍后面走进店里,这才现虽然这个店门脸不大,可是里面却清洁宽敞,装修雅致。两个人来到角落的座位坐好,夕妍询问着他,“耿先生,能吃辣的吗?”
某男无所谓地耸耸肩,“什么都可以,你喜欢吃就成。”
夕妍想了想还是好心地点了鸳鸯锅,又点了羊肉、基围虾、金针蘑、蚬子、鱼丸、海带等等菜品。这某人刚为她受了伤,她着实不忍心戏弄他,服务员利落地把点的菜品上齐,夕妍笑意盈盈的往锅里面下着肉和菜。
“来我给你配些调料。”夕妍看他没有动筷的意思,想着他的手坏了不太方便,只好好人做到底,帮他调配了蘸料,又好心地给他的盘子里挟了煮熟的金针蘑和蔬菜,象哄孩子似的对他说:“吃呀!多吃些蔬菜和菌类对你的病情有益。”
耿天磊深情的望着她,这一刻的她是多么的温柔体贴,竟让他的心异样的柔软甜蜜。
夕妍伸出纤指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耿先生,要你来吃饭的,你光看着我能看饱吗?”
耿天磊笑由心生,“我刚刚才现你还有那么温柔的一面,在我的印象里你可是个坏脾气地女人耶。”
“知道我脾气坏了,那你以后可要和我保持距离哟!最好是退避三舍。”夕妍调侃着他。
“距离就免了吧,你现在已经把我推得够远的了,你的脾气可以再坏些,这样让觊觎你的男人们都避你远远的,我就更放心了。”某男终于拿起筷子开始吃菜。
这家火锅店的生意很是红火,不到一个小时,就已经座无虚席满圆了,耿天磊越吃越觉得味道可口,他不再顾忌放开胃口大吃了起来,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耿天磊注视着对面的夕妍,这女人嗜辣如命,小嘴唇麻得红通通的,还不时的用丁香小舌舔着辣的红唇。耿天磊在内心感叹,这个小女人天生的性感妩媚,自己还不自知,还好是自己陪她一起来的,否则她这不是在诱惑男人吗?
终于吃的差不多了,夕妍喝了口茶,才一本正经的对耿天磊说:“你妹妹给我了请帖,邀请我去参加他们的婚礼,我想了又想还是请你做我那天的男伴吧,这熟悉的人陪总比陌生的人要好。”
耿天磊不确定的望着她,“你确定你要去参加?夕妍,不要自寻烦恼,勉强自己做什么。”
林夕妍笑靥如花,“一点也不勉强,你要是为难我找别人。”
耿天磊身子靠向椅背,目光中溢满了玩味,“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全程做夕妍的护花使者。这几天,我会有礼物送给你,到时你查收一下就可以了。说实话本来那婚礼我觉得很是无趣,可是现在我倒觉得这婚礼很让人期待了。”
夕妍淡然一笑,“你期待什么?你以为我会去做什么吗?”
耿天磊摇了摇头,语气笃定,“不是你,而是他们,你的出席一定会让很多人意外的,我到是想看看别人看到你时都是什么表情?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