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此地,这警方能查出什么,顶多能查出刹车是被人为损坏的。可是这又与我们有什么关系,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我们做的。再说,老头子还活着,还轮不到他一个小孩子张牙舞爪的,你不用怕,你是他亲妹妹,他能把你怎么样?”
耿天瑶听了母亲的话,烦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她望着母亲,“妈,这段时间我们还是低调些吧!不要再出状况了,那女人真是走运,这么严重的车祸她都能平安无事,这分明是老天都在帮她。”
瑶母笑了起来,“瑶瑶,你以为那女人现在还有心思做耿家的儿媳妇吗?在医院里躺着的可是她的师兄,她一定会心生愧疚,而守在他的身旁,这不正是我们想要的结果吗?”
半片轻沙遮明月
天瑶陪母亲吃过晚饭才回家,肖母没有在家,出去和好友打牌去了。天瑶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眼睛直盯着电视,尽管画面斑斓绚丽,情节煽情,也没能吸引她。她此时脑海里都是母亲临走时嘱咐她的话,“瑶瑶,如果这件事真的到了无法挽回的局面,你一定要和妈妈划清界线。你要牢牢的记住,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你不知情,更没有参与其中,你明白吗?那座大房子里的女人身体已撑不了几年了,你只要占稳位置,等妈妈出来,我们一样可以团聚。”
耿天瑶的心被母亲叮嘱的话搞的惴惴不安,当年她的母亲为了她能在耿家占有一席之地,狠心地离开。现在她们终于团聚,她怎能再次失去她。她的心隐隐作痛,恍惚间却听到门口传来开锁声,她回过神来一看竟是肖子恒,她赶紧迎了过去体贴的接过公文包,“吃饭了没有,我去让保姆给你准备晚餐。”
肖子恒的脸色有些暗沉,没有看她,疲惫的回了句,“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我要去书房。”
肖子恒绕过她往前走,天瑶的鼻息飘进医院特有的药水味,她的心一沉,追上正要上楼的某人,“你刚刚去了哪里?”
肖子恒不耐的转过身来,目光不悦的瞟向她,“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某人的话成功地刺激到了她,天瑶本来就心不顺,此时更是火往上冲,“为什么不回答?你心虚吗?肖子恒,你去医院干什么?不就是为了去看她吗?”
肖子恒眉头一挑,回答的干脆,“没错,我就是去看她,怎么?不行吗?”
“你……肖子恒,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妻子,我不希望你再和那个女人牵扯不清。”天瑶目光里满是哀怨的控诉着。
肖子恒的唇角积满了嘲讽的冷笑,“我的妻子最该守
她的本分,而不是象你这么无聊,记住我最讨厌别人追问我的去处,你也不例外。”某人说完不再理她转身稳步上楼。
天瑶的身子一晃,她扶住楼梯把手,这个男人竟然如此对待她。自从两人吵架以后,他就一直冷落她、忽略她,现在更是变本加厉地嫌恶她。这就是她深爱多年的男人吗?自己想方设法得到他,煞费苦心地做了他的妻子,可没想到这丢了心的男人竟这样的可怕,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肖子恒坐在书房里,手指重重地揉捏着太阳,他现在的心情极度恶劣。知道夕妍出事,他心急火燎的赶到医院,可是却被那个变态挡在门外,还讥讽他,不要再给夕妍带来麻烦。他搞不懂这夕妍出车祸与他有什么关系?他现在竟然连看望她的权力都没有。这变态的耿天磊,何止不把他放在眼里,简直就是故意让他难堪,害得他在病房外足足站了半个小时也没有看着夕妍,他只好尴尬的离去。此刻他的心正窝了把急火,以至于另一个耿家人天遥成功的成了他的出气筒。他拿出夕妍的照片,手指一遍遍的摩挲着,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千万不要有事。
高档病房里耿天磊坐在床边,耐心地喂着夕妍吃饭,可是这个女人分明不配合。自她今天去看望了宁远后,就一直坐在这里望着窗外呆,不吃饭、不喝水、不说话。他轻叹口气,语气温柔,“夕妍,少吃些,你说你什么都不吃,这身体怎么受得了?”
没有疑问,这话就象空气一样,被怔忡的某人忽略。耿天磊真是无计可施,不得不使出杀手锏,“夕妍,我正在调查是谁在宁远的车上动了手脚,现在也有了线索。我知道你为自己连累了他而愧疚,可是事情已经生了,你就该坚强的面对,要振作。那些人还在看着你,如果你一直这么萎靡不振地不惜糟蹋自己的身体,那么,你真是成全了她们,不战而败,难道你要的就是这种结果吗?”
怔忡的人终于有了反应,她转过头来,空洞的眼神有了些神采,她的双眸氤氲,干涸的眼眶迅蓄满泪水,长久不说话的嗓子有些嘶哑,“她是你的妹妹,你的父母是不会让你伤害她的。我想过通过警方来解决此事,可是以你们耿家的背景,找个替死鬼太容易了。我不想成全她们,可是我又无计可施,师兄他太无辜,躺在那里长睡不起的应该是我,不是他。现在我只想陪着他一起死,一了百了……是我对不起他,让他等了这么久,等到最后,竟是这种凄惨的结果,我真该死,这最该死的人是我,是我,不是他……”
夕妍的肩头耸动,哽咽的说不出话,耿天磊伸出手把哭泣的人揽进怀里,“傻女人,你忘了我曾经跟你说过的话吗?我说过要把你刻在我的生命里,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谁都不可以。夕妍,我已经同警方取得了联系,我们都在收集证据,此事不论波及到谁,都会受到法律的严惩,谁都不例外。”
夕妍抬起头来,不敢相信的望着他,泪水越涌越多,耿天磊心疼地拭去她的冰凉,“夕妍,我一定会尽全力救治宁远的。如果他不能苏醒,那么就由我们一起来照顾他。不要哭,我不希望我的女人自暴自弃,轻言生死。我的女人应该是自信飞扬,任何事情都能勇敢的面对。夕妍,你一定要好好养病,我还等着你答应做我的新娘。”
夕妍的身子一滞,慢慢的推开他,缩在床上蜷着身体闭着双眸,“谢谢你帮助我,可是我给不了你任何承诺,我现在只想医治好师兄的病,让他早日醒过来,如果不,我会等他一辈子……”
耿天磊露出笑容,语气宠溺,“好,如果他不醒来,我就陪你一起等,反正你已是我的女人,在我心中,你就是我的老婆。我们守在一起陪他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直到他苏醒为止。”
床上的女人没有回答他,呼吸平稳,好似睡着了一样,可是颤抖的睫毛却泄露了她的伪装。某人唇边的笑意渐浓,体贴的把灯光调至昏暗,目光柔和的注视着床上的女人。
夕妍的情况渐渐好转,她每天都会去宁远的病房,坐在那里,握着他的手,轻轻的低诉,泪水不断地溅落在男人的手背上,可是昏迷的人却不复往日的疼惜,他的手不会再为她拭去泪水,温和好听的声音也不再萦绕耳旁,他安静的躺在那里,任由他心爱的女人伤心流泪……
夕妍没有通知宁远的父母,这二老正在外地闲游,她怕他们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老人家在外地,听到这样的消息,难免会忙中出错,心焦而出事。现在只能把这件事隐瞒下去,能拖多久算多久。
院方给予夕妍最大的宽限,放了她长假。领导和同事们都前来看望他们。豪华高档的病房里,宁远安静地躺在那里。床头上的花瓶每天都插满新鲜娇嫩的花朵,给这个沉痛的地方,带来了一限生机。
撕裂冷漠的牵连
啪的一声,资料被耿天磊重重的摔在班台上,打破了一室的静谧。他挑起眉头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指尖轻扣红木扶手,事情进展的不太顺利,直到今天才有了结果。这个女人够狡猾,布置的如此周密,以至于颇费了不少周折。他的视线扫过资料,薄唇掀起冰冷。这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这个女人,竟没有一丝牵连到天瑶,她的良苦用心不言而喻,二十多年前她不惜忍痛离去换来年幼的天瑶入住耿家,煞费心机的埋下一颗最有利的棋子,现在她岂能让它功亏一篑。
耿天磊站起身缓步来到落地窗前,绝对的高度让人有种漫步云端的飘渺感,看似平静祥和的表象下,又隐藏着怎样的阴晦丑恶,这虚伪奢华的一切即将被撕裂,直面而来的又将是怎样的雪雨惊风。
今天是周末,难得瑶母没有出去,她放下咖啡杯,眼睛盯着报纸,上面醒目的标题,“耿氏成功收购华邺,如何利润提升成了目前面临的最大课题……”瑶母放下报纸,看来这个耿天磊的胆识和能力不能小觑,比起当年耿父的行事作风更是狠上几分。
悦耳的门铃声阵阵响起,保姆利落的去开门,瑶母秀眉轻扬,这个时间来的应该是耿父廷忠。她站起身来笑着迎了过去,视线对上进来的男人时,笑容蓦然僵滞脸色一变,瞬间又舒展了个亲切的笑容,“是天磊吧?你这孩子变得我都快认不出来了,快进来坐吧。”
耿天磊直走进去慵懒的坐在沙上,酷眸噙满笑意的打量着屋子,“不错啊,老头子给你置了安乐窝,让你过上锦食玉衣的生活,你这不是很享福吗?为什么你还不知足呢?”
瑶母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红唇勾起妩媚的笑容,“天磊,让你见笑了。我只不过是求得一个安身养命的地方,你父亲也是个念旧的人,希望我落叶归根回来此地养老。”
耿天磊的酷眸眯了起来,嘴角邪起,“看来老头子消息真是灵通,知道你在国外欠了一的赌债,流离失所,境地堪忧。体谅你东躲西藏的辛苦,让你回来过些安稳舒心的日子。”
瑶母的脸色一暗眼睑低垂,伸出白嫩的手指,好似无意地欣赏着修得漂亮精致的指甲,“天磊,当年我体谅你的母亲,不想她伤心难过,才狠下心来扔下年幼的瑶瑶,一个人黯然的离开。这些年来,我一个女人家为了生存,吃尽了辛苦很不容易。你父亲是个重感情的人,他心疼我孤苦伶仃一个人在异乡飘零,把我接了回来,才让我得以安心的怡养晚年。”
耿天磊望着对面这个卖弄风情,泫然欲泣的女人,收敛笑容,“你放心,你一定会安享晚年衣食无缺的,我已经给你找了个更好的去处,保管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你上楼收拾下东西吧,我们现在就走。”
瑶母双眸一暗漂亮的手指攥紧成拳,“天磊,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父亲可不想我随便的离开这里。他一会儿就能赶到,我看还是等他来了,我们再一起谈谈你刚才的建议。”
耿天磊目露鄙夷,溢出冰冷的笑声,“不用等了,我父亲不会再来这里了,这辈子你都甭想让他再来见你,对于一个买凶杀人,被警方即将关押的女人,他一定会更爱惜自己的名誉,不想被她所牵连,他会与她断了所有的联系。”
瑶母目露疑惑,语气柔弱无辜,“天磊,你在说什么?我越听越糊涂,这买凶杀人和警方关押,都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耿天磊站了起来,阴霾的目光凛冽地扫过她,语气不耐,“不
要再跟我打哑谜,你那些伎俩还是不要在我面前卖弄的好。这些骗人的鬼话你还是留到警察局去和他们说吧。不要以为我愿意来见你,要不是怕警察来这里影响不好,会波及到耿家的声誉,你以为我会亲自来带你吗?既然你不需要收拾衣物,那好,我们现在就走。”
瑶母脸色徒然一变,她生气的站了起来,直视着某人,“够了,天磊,我不想再和你说下去,我是你父亲的人,你没有权力来支配我任何事情。有些事你可以直接去找你的父亲,让他来决定我的去留,现在请你马上离开这里,我不想同你伤了和气……”
“啪”的一声脆响,一个巴掌狠狠的打住了瑶母未说完的话,瑶母娇小的身子重重的摔倒在地毯上,半边脸瞬间就肿了起来,火辣辣的痛感让她的眼眸迸出水雾,血顺着唇角溢了出来,她怔怔的望着他,不敢相信他打了自己,他竟然敢打他父亲的女人?
耿天磊蹲下身子,满眼都是深深的遗憾,“你母女俩为什么就不能安分些呢?住在这里,不被人追赶,知足的过日子不好吗?我已经容忍你存在这个城市,你却不断地挑战我的极限。我明明警告过你们,不要再动我的女人,可是你们还是如此的愚蠢,你是不是觉得有了老头子的庇护就能肆无忌惮的为所欲为,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瑶母气的浑身哆嗦,尖锐的声音高昂起来,“你太嚣张了,耿天磊,你算什么东西,耿家还轮不到你来做主,我现在就把你父亲找过来,让他好好看看他的儿子是怎么欺负我们母女俩的。”
瑶母爬起来伸手要取茶几上的手机,耿天磊先她一步拿起精致小巧的手机,在掌中转了一圈直接扔进旁侧的咖啡杯中。他没有再理惊恐的瑶母,而是朝身后随意的摆了摆手,两个男人快步走上来,把瑶母从地上拎了起来向外走去。女人拼力的挣脱着男人的钳制,歇斯底里的喊叫起来,“你放开我,你这个疯子,我要见你父亲,你怎能这么对待我,他一定不会轻饶你的……”
一记更重的耳光成功的让瑶母闭上了嘴,她的耳膜嗡嗡作响,头晕目眩,男人阴冷的声音响彻耳旁,“不自量力的蠢女人,记住,这一巴掌是我替我母亲打的,你这些年带给她的痛苦,我打你十个百个都不为过。本来我是想让你永远消失的,可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要让你在牢里慢慢熬,我要让你生不如死的活着。”
眩晕的瑶母这一刻才明白眼前的这个男人有多可怕,她惊恐的望着他,任由人钳制着向外走去,耿天磊阴冷的声音在后面响起,“不要担心,监狱里的日子一定不枯燥,我会让人特殊照顾你的。”
先前被关在门外的保姆早已被人带走,此时片沉寂。耿天磊把自己陷进沙里,眉稍眼畔尽显浓浓的倦意,他环视四周,自己的父亲和这个蛇蝎女人在这里私会,金屋藏娇。居然还能陈词恳切地对他说爱自己的母亲,希望她能快乐,低低的笑声溢出口来,悲怆苦涩尽渗其中。
一个男人悄悄的靠近沙,轻声的唤了句:“耿总这接下来……”
耿天磊抬起头淡定地望着他,“都到外面等着吧,老头子一会就到,今天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清楚。”男人悄然的退了出去。
耿天磊伸手取出手机摁了个号码,声音温和,“天瑶,现在到你母亲家来吧,我们好好谈谈。”
手机里已经传来挂断的嘟嘟声,可是耿天瑶依旧呆怔的保持着姿势,僵持在那里。心跳快的要撞出胸膛,不好的预感强烈地充斥着她。自己的母亲不会出事了吧?这个耿天磊到底要做什么?旁侧的秘书小李还在认真的汇报着工作,现她的异常,轻轻地唤了她一声:“耿经理……”
耿天瑶回过神来,向她微一点头,“你先出去吧,取消我今天所有的事项,告诉肖总我有事要离开一下。”
秘书小李出去后,她迅拨了母亲的手机,里面竟然提示无法接通。她的心愈慌乱,快拨了母亲家里的座机,和预想的一样无人接听。没有迟疑天瑶给父亲去了电话,简短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知道父亲准备起身赶往母亲家她这才动身。
她都在忐忑不安,握着方向盘的渗出了滑腻的冷汗。车子终于开进了镂花铁门,停在母亲家门口,这是个白色的复式小洋楼,浓郁的欧式风格彰显了主人的奢华品味。
天瑶静静的坐在车里,深深的吸了口气平稳了下心绪,她才打开车门缓步走到门口,竟现门没有锁,她的心一沉推开虚掩的大门,里面静寂无声。她缓步走到里面,竟然空无一人,她唤了两声母亲,没有人回答她,连保姆也不见了踪影。她恐慌起来,快步上楼一间一间的找寻着母亲,最后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母亲真的失踪了,她的心已慌不见底,她在母亲的卧室里伫立良久才颓然的往楼下走去。
“不用找了,她已经离开了。”一个低沉的男音幽然地响起。
掩没挣扎的痕迹
天瑶惊得猛然抬起头来,客厅的沙上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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