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做派,不仅在招募上做到公平允正,将更多机会给山民和品行端正之人,使得县衙招募到更多合适的吏胥。同时,与各位乡绅也不忘协作,互相之间保持了一种和睦的关系。
让王素欣慰的是,柳明不但能够公而忘私,同时还能体察世情,的确是一名不可多得之人才。他考虑再三,便给自己的好友范仲淹写了这封荐举信。
富弼见此,也在一旁劝道:“这位年轻公子目若朗星,面露贵气。我看,也不是普通之人。“老师,您现在在岳州修养,有闲有空,倘若能够收一名门徒,悉心教导,将来为朝廷输送人才,岂不是很好?将来这位读书人倘若能考中进士,便能为国家尽心尽力。”
“恩,这年轻人倒是青州今年的解元。”范仲淹补充道。
“那就更好了,说明此人天资卓越。”富弼接口道。
范仲淹思考了一会儿,面带忧虑看着富弼道:“你也知道,我总共到今,也就你一个学生。老夫为政,一向怕人诟病我结党营私……”
富弼正气凌然劝道:“老师,这朝野上下,哪有不结党的?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老师您不结党,就被庞籍那老儿钻了空子。现在枢密院和中书省,大多是那老儿的人。再者,您收了那年轻人,算上我,也就两个关门弟子。只有两个门生,还怕别人说三道四?”
范仲淹沉思片刻,说道:“我与那年轻人,说到底也是缘分。此人天赋不错,为人又正义勇敢。确实也是块可造之材。可是……”
“可是老师您的眼光不是一般的高,对待门生是要精挑细选的,不是吗?”富弼笑道。
“的确如此。”范仲淹露出了谨慎的表情道,“如果成为老夫的门生,就为其铺了一条快捷之路。殿试结束后,别的进士还在苦等朝廷配发名额。可若是老夫的门生,那些吏部官员一定会给老夫几分薄面,对其给予照顾。不仅如此,这新科进士,便能与你这位同为老夫门生的三品翰林大学士拉上关系。这些便利,很容易让年轻人自我膨胀,变得不可一世。”
富弼温和笑道:“老师果然是智谋远虑。不过,如若真正成为我的师弟,我身为翰林学士,则理应尽到照顾责任。老师选的学生,必然也是能经得起考验。”
“恩。”范仲淹枯瘦的身影站在灯火前,若有所思道,“这样吧,关于收他为门生之事,让老夫……再考虑考虑。”
……
……
而在另外一间厢房,柳明并不知,他离成为范仲淹的门生,只差最后的一步距离。当他一觉醒来时,已是清晨。院内鸟鸣翠啼,奏出清晨之乐,传到耳边,十分悦耳。
这样一个美妙的清晨,若是呆在自己府中,柳明定然还要再睡一会。不过寄人篱下,还是规矩点好。他连忙起身穿衣戴帽,忙活了起来。
守在门口的两位侍女,听到房内有动静,立即推门而进,半跪在地上,准备为柳明更衣。
柳明陡然见两个貌美女子闯进来跪在自己床前,半是意外半是惊喜。不过,他想起昨晚那位文老对这些画舫侍女皱眉的表情,斟酌了再三后,挥手让侍女退去——穿个衣服,咱自己还是会的。
此时,门外又响起了文老的声音。
“我看你们刚进去,怎么又出来了?”这是文老的声音。
“禀报大人,里面的那位大人说要自己更衣,让我们退出来。”一位侍女回答道。
柳明一听文老在外面,匆忙推门而出,行礼道:“文老,晚生睡得迟了,请文老恕罪。”
范仲淹双手背在身后,刚才听到了侍女一番话,对柳明又添好感,笑眯眯道:“年轻人,偶尔睡个懒觉也是应该的,去吃点早饭吧。”
柳明谢礼后,走到院中,侍女们早就在凉亭下准备好了早点。
柳明见到一位中年人,也坐在桌旁,礼貌地行了个礼:“敢问阁下台甫?”
那人便是富弼,不过此时,他收到范仲淹的指令,不能暴露身份,便随口道:“本人乃是文老在汴京的熟知,姓田。”
“晚生柳明,见过田大人。”柳明恭敬道。
此时,昨晚开会的一品大员们,为了保密,早就趁着夜色离开了湖心岛。这诺大的庭院之中,只有富弼与柳明两人,安静地吃着早餐。
此时,轻风徐送,院内亭台楼榭,小桥流水,典雅精致。
远处便能看见湖面,波光粼粼,令人心旷神怡。
富弼与柳明谈笑着这岳州的景观特产和风土人情,临末,忽然道:““柳明,你若是有闲,不如与我和文老去踏青赏玩一番。”
“学生身上并无要事,愿意陪两位大人一同赏玩。”柳明答道。
此时,二楼的厢房内,范仲淹与王素隔窗望着一楼的情境。
“你真不与我同去?”范仲淹笑道。
“若是他通过了你的考核,我再出现也不迟。”王素眯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