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奖嘉宾莫妮卡-贝鲁奇致辞后,现在所有人的目光便集中在简-坎皮恩身上,等着她揭晓影帝的获奖名单。新闻中心的中国记者和影评人,电脑和电视机前的中国网友此时都屏住了呼吸,心里非常紧张。
简-坎皮恩微笑着揭晓了答案:“蒂莫西-斯波,《透纳先生》!”
《透纳先生》剧组成员拥抱在一起,欢庆胜利;中国记者和网友都长舒一口气,《烈日灼身》没有拿到影帝,那就意味着还有机会拿金棕榈。
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的评奖规则一直在变。1991年波兰斯基把金棕榈、最佳导演和影帝全部颁给了科恩兄弟的《巴顿芬克》,此后戛纳电影节就规定一部电影只能拿一个奖,但可以附带一个表演奖,比如94年张一谋的《活着》就拿到了评审团大奖和影帝。
这个规矩后来被违反了三次,1999年柯南伯格把评委会大奖、影帝和影后颁给了杜蒙的《人啊人》;2001年丽芙-乌曼把评委会大奖、影帝和影后颁给了哈内克的《钢琴教师》;最严重的是2003年,夏侯把金棕榈和最佳导演全部颁给了格斯范桑特的《大象》。
不过从那年开始,戛纳电影节就明文规定:戛纳的七个奖项只能有一个奖出现双黄,而且这个奖不能是金棕榈;一部电影只能拿一个奖,除非这个奖是最佳剧本或评审团奖,在经过电影节主席批准同意的情况下,可以再附带一个演员奖,比如2016年法哈蒂的《推销员》获得了最佳编剧和影帝两个奖。这种规则保证了主竞赛单元的七个大奖中,至少会有六部电影获奖,最多只能有八部电影获奖。
在《透纳先生》拿下影帝后,美国女星朱利安-摩尔轻松摘走了影后桂冠。她也成为继朱丽叶-比诺什后,第二位三大电影节满贯影后。朱利安-摩尔并没有到场,奖杯由制片人代领。朱利安-摩尔02年获得威尼斯影后,03年获得柏林影后,都没有到场。
不只朱利安-摩尔,好莱坞明星大多如此,他们不是太看重三大电影节的影帝影后。对美国演员来说,三大电影节的影后,对他们的表演生涯没有太大的加成,不值得上心。
不过朱利安-摩尔还是请制片人转达了感谢之意,她说:“身为一个美国演员,却能荣获这项全世界历史最悠久影展颁发的影后头衔,真是至高无上的荣耀!我实在受宠若惊了!”
张然看着代替朱利安-摩尔发言的制片人,心想现在中国已经是全球第二大市场,五年之内肯定会超过北美,成为全球第一大市场,希望十年或者二十年之后,中国明星不再把三大电影节,甚至奥斯卡影帝影后放在眼里,而是以中国自己的奖项为荣。
颁奖礼继续进行,安德烈-萨金瑟夫的电影《利维坦》获得最佳编剧奖;意大利女导演爱丽丝-洛瓦尔彻的《奇迹》赢得最佳导演奖;青年导演多兰的《妈咪》与戈达尔的《再见语言》共享评审团奖。
颁奖的过程对中国记者、影评人,以及广大的网友来说,是一个紧张不安又焦躁万分的过程。每颁发一个奖只要获奖者不是张然和《烈日灼身》,大家都会长舒一口气,然后继续担心下一个奖项。
电影圈都知道多兰是张然的铁粉,当初多兰甚至想考亚洲电影学院。张然在看到多兰的作品后,给他写了封信,鼓励他走艺术电影的道路。多兰从出道开始,就一直将张然视为精神导师,在多兰的电影中,总是能够看到模仿和向张然致敬的段落。
现在多兰获奖,而张然就在台下,他便在台上向张然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情:“在我15岁那年,看到了张然导演的电影《飞行家》,那部电影为我打开了一扇门。我发现原来电影可以这样拍,镜头还可以这么使用。09年,我的电影《我杀了我妈妈》在戛纳获奖后,寄了dvd给张然,还给他写了信。他给我回了封信,说你要找到自己的路!这句话一直指引着我。今天,我想对张然说,你是我的老师。谢谢你!”
贾樟柯看看台上的多兰,又看看旁边的索菲亚-科波拉,心里有些感慨,张然影响太多年轻导演了,科波拉、多兰、瑞恩-库格勒,还有《聋哑部落》的导演,这些年轻导演将张然视为精神导师,随着这些年轻导演逐步成长,张然的影史地位会越来越高!
影史地位跟奖项没有太大关系,决定影史地位的是粉丝。当然,这个粉丝不是普通人,而是影评人和导演。为你写文章、为你著书立说的影评人越多,视你为精神导师,从你的电影中得到启发的导演越多,影史地位就越高。
李鞍拿奖无数,但影史地位并不是特别高,远不如王家卫、侯孝贤和杨德昌,关键就在于李安的粉丝中影评人和导演少,没有多少导演学李安,也没有多少影评人为李安著书立说。侯孝贤的情况不同,他虽然奖项不是太多,但贾樟柯、是枝裕和等中外名导都以他为精神导师,他们的电影都深受侯孝贤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