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头,竟是张熟悉的面孔。
“天啊是你!阿水,我好想你啊”,毕柏子不待带水反应,一下搂了上来,“那天药丸的事我很抱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愁着眉头不知道如何解释,“以寿命作誓,我毕柏子拿带水当真心朋友,不然一辈子短命!”
带水咯咯地笑出了声,一瞬,那些质疑和费解都不重要了,难得一路得一挚友,自己又怎能以狭隘之心去揣测她的诚意。
“师长让我去领事处找杂役领点东西,阿水,你是要去长流宫吗?”毕柏子一摊手,“其实我也不知道嘿嘿,但左右你不能再往前了,前面是杂役处!”
带水抚额,果然不能指望她,推了推毕柏子,“我再四处找找,这也不是闲聊的地方,你快些去应了师长的嘱咐”。
两人分别后,带水又绕了半天,终于见到了金箔牌匾上“长流宫”几个大字。这约莫着已近正午了,门口的侍卫见带水面孔生,拦了下来,“你是哪个宫门的,来送什么”。带水毕恭毕敬的低下头回道,“灵膳房给五皇子作的新药膳”,说着露出手腕上的宫牌亮明身份,“烦请您行个方便,承衍师长请五皇子亲试”。
两个侍卫依旧冷冷道,“五殿下不在,承衍师长的话小人一定带到,姑娘留下药膳就好。”
带水淡淡一笑,“师长有命,如此,我便在这里等殿下吧”,说着退身站在了长流宫殿旁。
还有几日立冬,午时并非烈日,但阳光却有些刺眼。带水觉得居然有些困?她倚身靠在身后的宫墙上,闭上眼微恙,长而卷翘的睫毛在阳光下垂下一片阴影,白皙的小脸一脸惬意,淡青色长裙随微风轻摆,有些静好的模样。
景尧刚从恭军御场回来,远处看到的便是这样一番景象。他脚下放轻步子,来到带水一侧,正好堵住了今日有些刺目的日光。这丫头,如此也能睡着,哪家的宫眷像她这般,景尧不觉狡黠地一声。
带水迷迷糊糊中忽然手上一轻,眼睛猛的睁开,惊慌的瞳仁中印上了一张笑颜,景尧看她向兔子般慌乱的样子,笑意更深,磁性地嗓音微吐,“来了多久了”。
一想起上次见面他取笑自己被贼子袭击,心中一阵不快。“谢五皇子挂念,也就等了几个时辰”,带水满脸的笑意,小嘴却微微撅起,尽是不满。
天气虽不热,但在阳光下就这么晒了几个时辰,难怪见带水的小脸红扑扑的,倒有些可怜又可爱。“与我一起用午膳吧”,景尧没等带水回答,矫健的身姿已向前去。
什么嘛,这么自顾自地,也不怕别人听了去,一介皇子自降身份与下人共用午膳,带水嘴上抱怨着,却也碎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