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谷靖淑更适合站在大爷身边,她深知老夫人的喜好和脾气,能帮着大爷在老夫人面前卖好。
老爷不受宠又怎样?
他是长子,又是嫡子,掌管着乔家所有的产业,日后,她的儿子就是大爷的继承人,有她在,老夫人会对她的儿子另眼相看,到时候,整个乔家都是她的,嗯,她儿子的。
谷靖淑算什么?
一个半死不活的女人,除了给大爷拖后腿,这些年帮着大爷做了什么?
就是她生的女儿,也是个呆傻、痴愣的。
怎么和她比?
她生下的儿子是大爷的嫡子,将来要继承长房,乔家大半的家产都在她手里,嗯,她儿子手里。
挂在谷靖淑名下又怎样?
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她有的是办法让儿子听她的话。
她比谷靖淑年轻,更懂风趣,更能得大爷的心。
她是下人,可也是在老夫人身边娇养的,规矩和教养,就是寻常的小家碧玉也比不上,她比谷靖淑更能伺候好大爷,若是她再习几个字,会看账本,大爷会对她另眼相看。
白姨娘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出路在哪里,所以从小就跟着老夫人学了很多规矩,她最善察言观色,自己偷偷揣摩着老夫人的言谈举止,私下悄悄地学,居然也被她学得有模有样。
所以,她从不认为自己比府里的那些正经主子差了多少,除了她的娘家身份低了些,没嫁妆,没陪嫁,其他的,她都占上风。
“姨娘,都弄好了。”小丫鬟战战兢兢地说道。
这是白姨娘自己挑的丫鬟,她可不放心谷靖淑派给她的人。不过,因为她之前自己也是个丫鬟,所以能用上的人不多,这两人还是乔老夫人给的。
既然是老夫人给她的,那就是她的帮手了。
白姨娘很明白老夫人的心思,她进东院,除了要得到大爷的恩宠,其次就是要把东院搅得鸡犬不宁。
估摸着时间,看了一眼窗外,她吊着嗓子说道:“你去看看。”
看什么?
自然是看乔兴邦了。
今晚是她开脸的日子,关系到今后她在东院的地位!
比起白姨娘的焦虑,东院主院那边的气氛简直不要太好。
乔藴曦拉着乔兴邦和谷靖淑在花园里吃烤肉。
虽然她脑袋上还有伤,要忌口,可奈何乔兴邦是个女儿奴,经不住乔藴曦的撒娇卖萌,一旦他点头了,谷靖淑都不会出言阻止。
秋末的锦城还有几分夏夜的味道,夜风有点凉,可围坐在碳炉边也不觉得冷。
乔兴邦来了兴致,亲自为母女俩烤肉,一个烤得欢快,一个吃得洒脱。再加上乔藴曦在中间插科打诨地卖萌,一顿饭竟然吃到了半夜。
偏院的小丫鬟来了好几次,都被婆子拦在花园外,别说见乔兴邦了,就是花园都没能进去。
白姨娘绞着手帕,听着小丫鬟一次又一次的回禀,最后终于爆发,带着一行人,风风火火,大张旗鼓地到了花园。
得知主子们已经回院就寝后,白姨娘憋了一晚上,攒了一肚子的火气不上不下地吊在那里,脸色很难看。
“姨娘还是回去吧,”站在主院门外,白姨娘再次被拦了下来,“老爷和夫人已经睡下了,你要是没旁的事,就不要打扰老爷和夫人了。”
“放肆!”小丫鬟得到白姨娘的暗示,双手叉腰,嚣张地说道,“今晚老爷该在偏院就寝,这是老夫人要求的,姨娘现在是来请老爷的!”
婆子嗤笑一声,“是,是老夫人说的,可老爷已经睡下了,难不成,还要把老爷请起来?见过爬床的,没见过到主母房间要人,爬床的。”
白姨娘顿时红了脸。
“魏婆子,你不过是个看门的下人,主子可是你能随便编排的?”丫鬟仗势欺人地说道。
魏婆子脸上的鄙视更甚,“一个姨娘而已,哪门子的主子?不过是老夫人硬塞进来的。老爷和夫人已经睡下了,姨娘还是请吧,再闹下去,只会自己没脸。”
白姨娘气得头顶冒烟,却不敢吭声。
真要把事情闹大了,她确实讨不了好,反而会让大爷更厌恶她。
深吸一口气,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是来给老爷送鸡汤的,既然老爷已经睡下了,那鸡汤就给你吧。”
使了个眼色,一直端着托盘的丫鬟立即递给了看门的魏婆子,“嬷嬷,这是好东西,你慢慢喝。”
“我呸!什么玩意!”待白姨娘走远,魏婆子重重地吐了一口唾沫,端着鸡汤坐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