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之上,一间房门突然打了开来,一名男子跌跌撞撞走出竟弯腰呕吐了起来,他脸色煞白,一边说着不行不行了,一边却又向屋内吼道:“等我!”
张牧看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粒药丸塞进了自己嘴里,顿时,他脸色红光满面了起来,见此,张牧嘴角微微上扬了起来。
没错,是他,是那名张大夫。
“喂喂喂,还愣在这干什么!”一穿着华丽的商人走了过来,他身后跟着几名持剑护卫,商人每踢一脚,地上便有些许乐手摇摇晃晃的站起,商人怒道:“该死的,喝那么烂醉!你们几个,快跟我走,闵大人要听乐曲!”
“不是吧!”张牧心里一个咯噔,居然这种时候!
试图往后退去,没料到张牧身后却早已站着两名护卫,这两人瘦瘦的,一副痞子样,没啥战斗力,一看就是非常好解决的。
可一旦动武,必惊动一正梁韩猛,届时,别说蒋干了,就怕是自己都有麻烦。
那名乐队商人把目光投向了张牧处,狠狠踢了脚张牧,怒道:“喂喂喂,就说你呢,快跟我走!”
张牧恨得咬牙切齿却不敢造次。
乐队商人一把把一只竽塞在张牧怀里,道:“还愣着干什么!把这醉鬼给我扔在这里,跟我走!”
非常明显的,无论是乐队商人还是其他乐手都喝的醉意朦胧,压根就没发现张牧和蒋干两人压根就不属于他们。
“难不成把蒋干扔在这里?”不,张牧绝对不会把蒋干扔在这里等死。
“主公,你,你别管我。”蒋干少有的清醒了片刻。
这种清醒却是让张牧更为担忧,张牧心里头清楚,这恐怕是死亡之前的征兆!
回光返照!
离开还是跟着那名乐队商人走?
不行,离开的话,没有那名张大夫,蒋干必死无疑。
可是,跟着乐队商人走,时间拖长了,那蒋干不也是死路一条。
“那里!给我一个个打起点精神,不许出任何差错!”
“那里?”顺着乐队商人所指方向,张牧总算是顺了一口气,自己还不算霉到家,他们所要去的房间正是那名张大夫所在的房间。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见机行事!
张牧一把把一只竽塞在蒋干手里,细声道:“挺住!”
蒋干脸色愈发惨白,吃力的点着头,微笑道:“是,主公。”
他越坚强越是这种笑容,让张牧看的越是心慌。
这一间房间比张牧想象的还要大许多,正前方正席上坐着一名男子,男子脸蛋田字型,五官极为对称,留着的山羊胡上浸满着美酒,头发黑白参半,一双小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着。
看似无神的眼神却是像鹰隼一般俯视着下方一众宾客。
今日,冀州邺城大部分的谋臣武将甚至文人雅士齐聚于此,为的就是向闵纯闵伯典大人贺寿。
自打一进此屋,张牧便发现了不对劲,杀气,有着重重的杀气四散在两侧,是在那重重屏风之后!
酒过半巡,闵纯闵大人又想听曲,这一次,他想听的是八面楚歌!
“这是要我滥竽充数啊!”张牧让蒋干坐在一旁,他的目光压根没从那名张大夫的身上离开过。
他虽然趴着酒醉状,但张牧能感觉到此人没醉,且清醒的很。
青花楼的舞女从两侧涌了进来,随着四面楚歌的音乐开始翩翩起舞了起来。
青花楼的姑娘们不仅之前那个的美,而且能歌善舞,几乎可谓是德艺双馨。
张牧压根不懂吹竽之法,也幸好有其他乐器掩盖住它的声音,不过,张牧敢肯定。
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更不在乐队的音乐,也不在那些歌舞之上。
谁他丫的会在自己寿宴上演奏四面楚歌啊!
一曲刀光剑影般的四面楚歌完毕,闵纯哈哈大笑了起来,拍手道:“好好。”
众人立马迎合了起来,人人推杯换盏了起来,气氛非常的融洽。
可是!
“哐啷”一声,毫无预兆的,闵纯把手中羽觞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怒道:“沮则注欺人太甚!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傻眼,面面相觑,这里不乏聪明人,他们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怎么答,该怎么回答这个送命题。
那屏风后头可是一个个刀斧手啊。
这压根不是寿宴,这是鸿门宴啊!
“咳咳……”
“噗……”
乐队之中,一人猛烈咳嗽了起来,毫无预兆的站起,一口鲜血喷洒了出来。
“嗯!”
众人回头,把目光齐聚在了蒋干身上,乐队商人大惊,立马跪了下来。
可这些冀州权贵却是高兴了起来,暂且可以缓一口气不用回答那个送命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