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刘春带来的男人也松了口气,但是没见过这种场面的他显然被惊到了,特别是看到何念,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最角落搓了搓手。
转头看到站在角落里的男人,何念的面容放缓了少许,慢慢挪到角落里跟他交谈着,虽然依旧冷漠,却并不让人感到难以接近。
她知道,给刘春粗略治疗的这些钱或许对有些人来说不值一提,但对他来说,已经是个很大的数字了。
“我没做什么,是我要感谢您才对。”他以前跟刘春的男人胜友,她男人出事后,她接手男人的工作,几个工友相处久了,也有了些感情,现在老工友的婆娘出事了,他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他是个地道的农村人,不会说话,没有读过书,家里一大家的人等着他活命,城里工资脯虽然不舍家人,他还是咬咬牙,跟着同乡的人一起过来打拼。
家里有孩子要读书,有老人要养,基本上工地上发的钱,他全都寄回老家,几年才能回去一次,有时候想回家排了几天买不到春运的火车票,想家的时候也只能偷偷流泪,像他这样的人,在这个城市还有很多。
但就是这样的人,没有被城市的浮华遮住本心。
在这个世上好人还是居多的,有些人或许是有善心,但也被这冷漠的世界渐渐磨去了。
何念觉得鼻子酸酸的,没有再说什么,转过身盯着手术室的灯发呆。
楚知轩赶过来的时候,院长还陪着何念站在手术室边。
院长看到楚知轩,头皮一阵发麻,他是没想到楚少竟然亲自来了,b市最低调最有名的贵公子,平时很少露面,此时竟然为了一个农民工赶来了?他是该为自己见到这个贵少表示幸运,还是该先去厕所哭一哭?
楚知轩扫了眼楼层,无视众人投过来的目光,对院长微微颔首,不慌不忙有秩地安排好手续等事,其实也没什么好安排的,院长早就安排好了。
他径直走到何念身爆想到她会给自己打电话,他竟然有种不敢相信的错觉,不过此时明显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楚知轩站在外面陪她一起静静等在手术室外。
两个同样出色的人站在手术室外,一个是长身玉立的翩翩公子,一个是冰肌玉骨的娉婷少女。
本来还有些嘈乱的手术室外,此刻静得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楚知轩虽站在那里,即使有人认出了他,但那浅淡的眸光却让人不敢接近。
“谢谢。”何念偏过头,眼眸微垂。
出了这样的事,她不知道该找谁,若是在m国她动动口就行,但是在这里,她有些茫然了。
她是第一时间就联系何廷毅,何廷毅又守机状态。
她是想找叶瑾希的,但那疯女人有些不靠谱。
这种事,怎么能出一点差错。
也是百般思虑,她才拨通了楚知轩的手机。
楚知轩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抬起手然后揉了揉她的脑袋,目光专注,“要不要休息一下?”
微微摇了下头,何念没有注意这些,只是盯着手术室,对这一切楚知轩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只能放下手站在她身侧,掌心似乎还残存着一丝温度。
手术灯亮了四个小时才暗下去,刘阿姨还没醒,被推入重病监控室,何念在玻璃门外站了会,才转身向楼下走去,医生说刘阿姨要到明天才能醒来。
楚知轩开着车子,何念坐在副驾驶,右手撑着脑袋,目光一点焦距也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连她平日里喜欢的游戏,也没去玩。
过了好长时间,车子才驶到目的地,这里的路很窄,车子勉强能过。
“这么晚了,刘阿姨的儿子应该休息了吧?”何念让楚知轩将她带到这里,刘阿姨还有一个儿子,她要来看看他,现在已经凌晨1点了,楚知轩觉得刘阿姨的儿子已经休息了。
“他不会的。”何念轻轻地。
刘阿姨的儿子葛学城现在在念初一,成绩很好,以他的成绩可以进更好的学校,但因为家境原因选择了一个条件较差的学校,何念是学校的志愿者协会认识他的。
这条路没有灯,很窄很偏,还有一些垃圾和积水,一向很有洁癖的楚知轩却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她本来是要自己来的,只是楚知轩不同意,然后就变成俩人一起来这了。
两人七拐八拐,终于到了目的地,一间小屋里,昏暗的灯光还静静地亮着。
打开微掩的门,看见一个穿着校服的男孩坐在桌边认真地看书,桌上还盛着两碗饭都没动,有两盘菜,一碟西红柿炒鸡蛋,一叠咸菜豆腐,菜盘上盖着浅蓝色的篮子。
只有一间不大的屋子,却隔了一块地方当做厨房和房间,连卫生间也没有,很小,却异常温馨。
何念是第二次来他的家,以往都是去学校看他的,此时看见这一幕,心底的一块似是被轻轻拨动着。
“他是我青协认识的一个孩子,从小就没了爸爸,上个星期是他的生日。他给我写了一封信,说刘阿姨陪他去游乐园了,那是他第一次去游乐园,他说他很高兴。我想对他好一点,可是好像一直都没做什么。”何念低声说着。
楚知轩只是悄悄握住她的手,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