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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喧哗的火车大厅,推开办公室门,一张破旧的座椅,一盏泛白的日光灯。视线里一双黑色皮鞋。许今注视好久,猛然醒悟,抬头,掉进陈颐凡泼墨般黝黑的眼眸里。
他蹲在她面前轻声说:“为什么去旅游了也没有告诉我。”
她不语,就像第一次见面时,他问她为什么那么拼命打工。低着脑袋,犯错的小孩。
陈颐凡叹气:“许今,我该拿你怎么办?”
她眼里流出晶莹的泪,“我手机没有电了,车上阿姨拿走我包。”
她一低头,晶莹眼泪掉落黑色皮鞋,水做的小,轻轻一碰,让人心碎。
“你不乖,为什么不等我一起来?”
“我不喜欢,不喜欢和你一起。陈颐凡,你知不知道强人所难四个字怎么写。”是隐忍,是学勾践卧薪尝胆。
“那你前几天的温顺是装?”语气一下子变强硬,压抑滔天怒火,好像她说什么都是大罪。
“是,男人无非想要女人臣服,我想我的妥协能换来你的相看两厌。”
漫长的沉默,只听见办公室里呲呲灯泡发出的声音。半响,陈颐凡冷笑,开口:“那我告诉你,我这辈子和你耗上,我一辈子都厌弃不了你。”或许,更多是无奈,是沮丧,是牛奶发酵以后的酸涩感。
这破旧车站的海誓山盟,他说的一字一句,敲击她沉睡冰封的心。一霎那,就像动植物世界里的纪录片,快进绽放,雏鸟快进飞翔。他许她一辈子,不知是说笑还是当真,但这一刻,看到他的眼睛,她竟然着魔相信,也许他对她真的有情有义。
白嫩小手拉上他的衣角,轻轻柔柔一句:“陈老师,旅行社骗人,原本应该是飞机票,来去两天结束假日,我便回来。阿姨也骗人,偷走我的小包,只留一百块给我。”那样子好不委屈,就是受了欺负的小孩回家告状,也是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