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他并不责怪雨桐当年的欺瞒,因为这样的谎言起码让他的童年没有生活在仇恨之中。
他向来不动神色,然而杀母之仇不得不报。
他抬头看了看从宫闱那边探出脑袋的金乌,说话间哈着雾气:“如今就等鞑靼部的小王子了。”巴图蒙克,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他转头对何鼎道:“这几日让我们在甘州的人准备着,时候一到,按计划行事。”
何鼎拱了拱手称是。
“工部那边下令彻查的人是谁?”
“回殿下,胜部侍郎杜谦。万贵妃那边不知道他是我们的人。”
“所幸如此。只是要委屈师父了。他老人家年纪大了,别在牢中落下什么病根才好。差人去打点一下。死牢这种地方,毕竟不是人呆的。”
太和门周围前来上朝的大臣们渐渐多了,有的还拱手朝朱佑樘行礼,还有恭贺新婚之喜的。
“走吧,莫要误了上朝的时间。”朱佑樘对何鼎道。
后来事态的发展均在朱佑樘掌握之中。杜谦去地方上调查了此事,返京回报余子俊并没有倾吞建边墙的费用。
然而宪宗却以其花费白银一百五十万两,米豆二百三十万石,劳民伤财,不能说是没有罪为由削去其太子太保职务,归家养老。
对于这样的结果,朱佑樘完全意料到了,也丝毫不在意。捧杀捧杀,必然是要将人捧到最高处再杀。万贞儿的如今喜形于色的模样正是他想要的。不先让她尝点甜头,又怎么知道之后的苦有多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