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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遇见楚微昏(2/2)

作者:明日好景

单薄的现实,将这些事血淋淋地摆在眼前,我们是否还能承受地住。

    她抬起头,望着晴朗的天空,突然觉得为人蝼蚁的可悲。

    容楚最后还是知道了,在那个傍晚,他抱着怀里的慕止,听着下人的说,夫人清早从后面出去了,并没有再回来过。那个清瘦的男子只是含笑地点点头,说道:“夫人听闻在邻州的生意出了点问题便去看了,你们照常便可。叫翠娘多做几件时尚的春衣给夫人回来穿,用我沧州最好的料子。”

    “是。”

    “千晚姑娘。”容楚顿了顿,看着她,说道:“莲生的药差不多都用完了,可否请姑娘代我向封清越公子讨些药方,好让下人去煮,省得莲生回来大忙坏手脚。”

    千晚点点头,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坐在紫檀华美的椅上,一下一下抚着慕止的脸颊,很是自然地样子,带着笑意,而他笑,却仿佛是一张面粳精致,纹丝不动的面具。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转瞬间便过了半个月,谁也不知道慕莲生会不会回来,府里的婢女下人不敢多言,只是看着姑爷每天悠然自得地抱着慕止看书散步,并没有什么改变,而慕家的老人慕九娘却是最近行踪十分诡异,常常不见人影,虽然依旧冷眼少语,但眉眼间带着疲倦之意。

    整个花城忽然间变了天,狂风作响,大雨下了几天几夜,花城里的人基本都不出门,风中带着微微的血腥味。直到那天天似乎松了口气,停了雨,天虽然阴沉沉的,却比前几天要好得多。

    千晚换了身月白的衣裳,将东西收拾好后,看着挂在窗边的竹灯笼,想了想搬了条凳子,将竹灯笼挂在屋檐,那里的高度能将整个慕府看尽,甚至更远,前院前几天刚开出娇嫩的梅花,如今尽数落了一地,碾过泥土,似乎比血色还艳。竹灯笼高高挂起,风中传来细碎的声响,呜呜地低咽。

    曾经那里有着魂灵等待轮回,如今这剩下不愿死去的执念,你如今在那个位置,可否能看见那个女子饱经风霜的身影,还是选择等待。而我能做的,也只是将你留在这里,一切始于此,终于此。

    她搓了搓有些发冷的手,看着渐渐跑过来银子,穿过水榭画廊,他身后柳絮飘飘之下那一抹天青之色,让这凋零的景色添上一场生动,她突然感觉心安,这不是她的结局,幸好。他们三个人如同见证上一段深宫情爱一般,看过,走过,而与他们无关。

    走在街上,有些凄凉,柳絮飘飘扬扬撒了一地,似乎如同下了一场雪,天有点冷。执素解下身上的深色披风小心地披在她身上,银子打了几个喷嚏,嘟囔地说:“五两,我们叫容家墨子给我备一辆马车,省得在这里冻。”

    “慕家的马几乎都出门了,哪还有马车?再走会儿,前面有家客栈我们可以问问。”封清越仍是好脾气,说着话,侧过身子走在右爆正好这里风吹得很大,倒替他们两个人挡了不少。

    “咦。”千晚抬头,停下脚步,走在她脚后跟的银子猛不丁地撞了上去,一屁股跌在地上,银子拍了拍白屁股,扬起雪子一阵阵,呛得他说不出话。封清越没有管他,抬头看见前面路上走过一名月白色衣裳的赤脚女子。走在雪上之上,衣角斑驳凌乱,像是走了很久,长发及腰,懒懒散散地披在背上,她低着头,往着小巷走去。

    “是慕莲生。”千晚低低说道,皱着眉头。

    “你在这里好好呆着,若是有事,将这个竹筒拔开。”封清越低头将一个小竹筒放在她手中,便追上慕莲生的脚步。

    慕莲生明明走得很慢,脚步却是很奇怪,跟地下的雪仿佛隔了一层,身形诡异,不一会儿便从眼前错过。

    等了一会儿,千晚隐隐约约觉得空气里带着生锈的刀削味跟血腥味,周围的风呼呼作响,银子扯着千晚的衣角,整个大街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让人觉得莫名地心慌,更何况是五识优于常人的银子,他开始有些发抖。

    “你也闻到了么?”我皱着眉头,低下身子将银子抱在怀中,她们除了自身跟常人不同的天赋之外,其他与常人无异,一剑一刀刺去都可以让她们跟常人一样死去。

    “是……好多好多死人,血,流出来,好浓。”银子发抖着躲在千晚怀里,面色苍白,拥有光明的生灵是对立阴暗与腐烂,能让银子一反常态的,是死了不计上万的人。千晚不敢想象,她抱起银子,同他说:“不怕,我们去看看,空想象不如看一看究竟。”

    大概是被吓到了,银子反应停顿了几下,才点点头。千晚心底也是有些发麻,握紧了手里的小竹筒,才一步步朝着巷子深处走去,血腥味一点点浓郁,继而在巷子壁上斑驳着或深或浅的剑痕,巷子深处是一处府邸的后门,若没有记错,这里是继慕家之后最有势力的一个家族。

    千晚想了想,倒是有些忘记了起初的恐惧,推开后门,隐隐约约听见一阵急促的笛声,如同是磨在磨刀石上的利刃,激烈压抑。她抵着银子的头发,看着这户人家竟然连一个仆人也没有,不禁有些奇怪,也隐约升起不好的念头。

    顺着大路一步步奔向前院。“骨头。”银子忍不住呼出声音,带着恐惧。的确,连阿妖都忍不住头皮发麻,这是怎样一幅场景,血流成河,将整整前院流着一地,院子中间堆着一个个尸体,高叠起来,地下的尸体似乎已经腐烂,露出森凉的白骨,数千具尸体叠成三角形的样子,而在那高高的顶上,站着黑色篷衣的女人,吹着笛子,尸体山竟然隐约透出惨白的光环,包围住那个黑衣女人。每次光环弱掉继而吸收尸体上更强的光环时,那尸体山下的累累白骨便化为白灰,混着带血的雪子,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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