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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 人物啊(2/2)

作者:素馨小花

父罪孽深重,在南越早失人心。

    只要东方二二不放弃,终究能化解魏缘心中的坚冰。

    时间,时间可以洗涤一切。

    虽然东方二二和魏缘这段时间因了上官澜的事不冷不热,但并不代表着他们两个就真的玩完了。

    武念亭佯装扇了林瑾一掌,道:“这话不要让二二听到,要不然,小心你的小命。”

    “缘缘。”

    “谁?”武念亭和上官煜齐声问。

    武念亭、上官煜都有些无语的看着林瑾。只听她又道:“不过,有一个我们认识的人倒是可以前去一试。”

    “听闻。巴顿对郑无波极其的欣赏。已发了皇榜,要为郑无波选妃呢。条件可严苛了,什么容貌要一流,什么功夫要一流,什么家势要一流,什么……唉呀,就是什么都得一流才是。我大体上凑了凑,我至少有五六条不够格,呜,我都有些觉得丢脸了。”

    “啊。”武念亭有些怔忡。话说,林瑾不是一直对东方六六有好感的吗?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这小女生的英雄情结也变得太快了些吧。

    “呜……我倒是想,可人家未见得看得上我。”

    上官煜闻言,又一阵恶寒,又抖了抖身子,道:“那你最好还是嫁给那个郑无波去吧。”

    听得上官煜的建议,林瑾‘嘻嘻’凑近他,拐了拐他的胳膊,道:“你不会是吃他的醋了吧?不会真想让我等你长大吧?”

    “是啊,他是英雄,但却是一个杀人如麻的英雄。我建议你还是躲着他些。”

    “当然,是英雄,我都想结交。”

    ‘嘿嘿’一笑,上官煜道:“听你这意思,你很欣赏这个郑无波啊。”

    “如果说巴格弑父夺位是忤逆是该杀的话,但郑无波的弑父夺位却是应该,谁叫他爹杀了他娘呢?哼,这样的老子活该被儿子杀。看以后那些想废了妻子的男人哪个还敢。再这样,南召大王就是他们的下场。”

    武念亭半晌才清醒过来,叹道:“人物啊。”

    也不知他说是林瑾讲得精彩还是郑无波的人生精彩。

    林瑾讲得绘声绘色,武念亭、上官煜听得目瞪口呆。最后,上官煜的脸颊狠狠的抽了两抽,道了两个字:“精彩。”

    巴顿登基后,御封郑无波为南召新任大王。

    从此以后,郑无波,成了杀戮的代名词。

    弑父、杀一朝太后、杀叔伯兄弟、杀庶出兄弟姐妹、过五关斩六将、直逼南越城下杀巴格……

    那个场面看在一众人眼中,至今不能忘怀。

    当着数千将士的面,郑无波亲斩了巴格。

    巴格本就是一个弑父夺位的主,就算郑无波不杀他,巴顿也会杀他。于是,巴顿交出了巴格。

    郑无波直逼南越城下,要巴顿交出巴格。否则就攻城。

    可以说,巴顿在一夜间取得南越政权,绝大多数原因归功于郑无波在外围替他解决了一切。

    当事时,正逢巴顿夺宫。

    南召,但凡看到郑无波杀人血腥场面的人没有人敢反抗他。再加上他手握南召兵符,南召将士在他的带领下过关斩将,直逼南越城下。

    终其结果,他将所有的罪责直指巴格。

    郑无波直接从他父亲的尸体上取下兵符,号令所有南召将士和他一同杀向南越皇宫。他要杀了巴格。在他认为,如果不是巴格的纵容、默许,珞珈也不至于和他父亲搞到一处,他父亲也就不会毒杀他的母亲。

    再也没有人上前了。

    而伫立在成山的尸体前的郑无波,戴着一张狰狞的面具,一身是血,似魔界来的阿修罗。

    喜堂上,尸体堆成了山。

    可以说,那一天,但凡想来阻止郑无波、想杀郑无波的人都被他杀得有去无回。

    挥手间,墙橹灰飞烟灭。

    郑氏一族族人众多。当然不容郑无波这种弑父逆行存在,当事时,清醒后的南召大王的叔伯兄弟们开始围攻郑无波。奈何郑无波不但不是人们传言中那个躲要阁楼的病秧子,更是一个武功绝世的高手。

    喜堂变成杀戮场。

    可以说,那一日,也正是她一直认为羞于见人的儿子替她报了仇、血了恨。使她含笑于九泉。

    说起来,这个郑无波的母亲也确实不幸,和南召大王生有两个孩子,一儿郑无波,一女郑艾嘉,看上去儿女双全,挺好。但偏偏儿子羞于见人,一生躲在阁楼中。女儿更是个傻子。想来,这也是南召大王不待见她并最终毒死她的原因。

    也是在南召大王迎娶珞珈的那一天,一直躲在阁楼的郑无波杀下阁楼。不但杀了珞珈,更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然后,在一众宾客震惊的怔忡中,他挥刀砍向了他所有的庶出兄弟姐妹,只留下了和他一母所出的妹子郑艾嘉。

    于是,南召大王心生毒计,为了使得自己一生的宏愿达成,不惜亲自毒死了结发的妻子,然后迎娶珞珈为他的正室王妃。

    巴格当然不愿意,只要南召大王看着办。

    一朝太后如果嫁南召大王,怎么能顶一个平妻再抑或是妾的头衔呢?

    可是,南召大王的妻子还活着。

    南越风俗并不拘泥太后婚嫁。

    可惜,巴扎尔对李婉儿的所做所为,彻底伤了珞珈的心。于是,自从巴扎尔驾崩后,在南召大王一如既往的怜爱之下,珞珈终于投向了南召大王的怀抱。

    珞珈的一生,其实是相当爱慕巴扎尔的。如果后期巴扎尔不是太过宠爱李婉儿的话,她还是愿意为巴扎尔守下去的。

    因为南召大王一直爱恋着自己的表妹珞珈。直至巴扎尔驾崩,他也终于爬上了珞珈的床。

    南召大王为什么要毒死自己的妻子呢?

    而毒死郑无波母亲的人正是南召大王,她的丈夫。

    郑无波的母亲南召王妃死了,被人毒死的。

    而偏偏,此番惊动南越朝堂上下的正是这个最不被人看好的郑无波。

    可以说,郑无波在南召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枉顶着一顶嫡子的桂冠。

    所以,直至郑无波成年,便是他身边最亲近的奴隶也没有一个见识过郑无波的真容。

    只不过,这个嫡子生来多病,一直养在府中,因他幼时出痘却疏于照顾的原因,脸被抓破,是以脸上留下许多痕迹,看上去似毁容般。也因了此,郑无波羞于见人,总是躲在阁楼中。就算迫不得已要出阁楼,也会戴个面具。

    郑无波,就是南召大王的嫡子。

    比如说南越太后珞珈,和南召大王就是表兄妹。

    而统领南召国的郑家和南越皇室走得最为密切。

    巴扎尔成立南越政权后,喜欢开疆拓土的他便对这七个附属国进行了招抚工作。屈于巴扎尔的骁勇善战,七个附属国都同意将自己的领土纳入南越的版图。

    南越亦有一个附属小国,名唤南召。像南召这样的附属国,南越旗下共有七个。他们各自统治一方,不亚于任何一个诸侯国。

    “郑无波。”

    “谁?”

    见武念亭未有任何情绪流出,林瑾这才道:“这个中间,不得不提及一个顶顶厉害的人。”

    “没事,你说吧。”

    林瑾冲着武念亭竖起大拇指,道:“厉害,不愧是圣儒的弟子。”语毕,担心自己的无心之言又惹武念亭伤心,林瑾急忙捂上了嘴。

    “是有人相帮?”

    摸着脑袋一笑,林瑾道:“瞒不过你。我方才确实夸大了巴顿的实力了哈。还不是因为璇儿的原因吗。我这是为璇儿高兴呢。”

    太尉手中都或多或少握着重兵,若可以在短短一夜间夺权,这其中定然另有原因,肯定外围还有人在帮忙。武念亭是这么想的。

    看着沾沾自喜的林瑾,武念亭道:“我看不是这么简单吧。如果一个太尉能在一夜间夺得天下,啧啧啧,那别的国家都得掂量掂量太尉手中的权力了。”

    林瑾点头,道:“一夜,真的只用了一夜。巴顿控制了南越城中所有的城防。再加上他本就是太尉,手握兵符,直捣黄龙,迫巴格退位,交出玉玺。哈哈,有性格,有气派,爽。”

    “一夜?!”武念亭颇是难以置信的举着一个手指头,问。

    巴格的举动彻底的激怒了在太尉府中禁足的巴顿。一为救母,二为靖难,巴顿直接带着他太尉府中一众将士短短一夜便夺宫成功。

    巴格当然不承认,还说李婉儿这是栽赃嫁祸。更直指凶手是李婉儿也说不定。还将李婉儿给关押起来。

    当事时,整个南越掀起滔天巨浪。

    救子心切的李婉儿向天下揭露了巴格弑父谋逆的忤逆之举。

    也就在这个时候,巴顿回国,因龙咏萱之事和巴格公然对抗于朝堂。巴顿被禁足。

    得知实情的李婉儿不动声色收集了所有的证物,并且命手下侍卫冒险进皇陵盗得巴扎尔的一截骨头,黑黑的骨头证明安德海所言非虚。

    直至去岁李婉儿初醒,安德海才向李婉儿道出所有的实情。

    也正因了安德海的小心翼翼、处事成稳,已成南越太后的珞珈便将他提升为自己的大内总管。

    可李婉儿一直疯癫着,他又不能在李婉儿身上做一赌。于是,他只得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越发殷勤的服侍于珞珈名下,只为哪天如果珞珈想对李婉儿出手的话,他好提前带着李婉儿跑路。

    看着这一切,安德海只有着急的份。

    偏偏,巴格的一切没有逃过安德海的眼睛。

    巴扎尔年青的时候征战四方,身上多有受伤,壮年时伤疾发作死亡,看在所有人眼中实属正常。自然就不会有人怀疑巴扎尔真正的死因。

    这也是巴扎尔在壮年之时就驾崩的原因。

    可是,开出的弓就没有回头的箭,一次不成就必须动第二次,否则一旦东窗事发,死的就是自己。是以,巴格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买通宫人给巴扎尔下了慢性毒药。他想着,剧毒之药他父皇发现得了,那慢性毒药定当发现不了。

    当然,巴格不知,那一年巴扎尔确实差点被毒死,后来还是偷偷来东傲得靖安帝、上官澜联合救治才捡回一命而已。

    原以为他父皇会毙命于毒箭之下,万不想他父皇命大,居然活过来了。

    母亲的焦虑,巴格看在眼中。是以,在靖安十九年,巴扎尔狩猎那次,巴格的毒箭射向了自己的父皇。

    随着李婉儿涎下巴顿、巴越,珞珈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地位、儿子的地位不稳。更越来越觉得和丈夫离心离德,难免日夜焦虑。

    有了身孕后,果然,那些总是欺负李婉儿的宫人们再也不敢欺负李婉儿了。虽然李婉儿仍旧疯癫着,但自从有了夫妻之实后,巴扎尔更爱她了,更将她宠为名副其实的后宫之主,便是当时的皇后珞珈看到她都要礼让三分。

    这也是李婉儿为什么会怀孕的原因。倒并不是巴扎尔故意染指一个疯癫的无意识的女人。

    安德海想着,也许李婉儿生个孩子现象就会好转。于是,有一次,趁着巴扎尔来李婉儿这里用膳的功夫,安德海在巴扎尔饮的酒中动了手脚……

    李婉儿虽然贵为前朝公主,但终究是个东傲的弃妃,再说还是疯癫之人,是以在南越后宫并不受人尊敬。就算巴扎尔再怎么宠着李婉儿、护着李婉儿,但趁着巴扎尔不在的功夫,仍旧有不少人给李婉儿使绊子。

    万不想南越皇帝巴扎尔居然从东傲的冷宫接回了李婉儿,并且将李婉儿养在了南越后宫。

    可是,随着南澹政权被南越取代,安德海觉得自己要报恩的事相当渺小,可能今生无望了。

    后来,李婉儿和亲东傲,接着被打入冷宫,最后疯癫,身在南澹的安德海都有注意李婉儿的动向。

    从此,得李婉儿相救的安德海就服侍在了李婉儿宫中,而且李婉儿待他不薄。安德海那个时候就发誓有机会一定要报李婉儿的大恩。

    原来,安德海初进皇宫之时尚年少,那个时候南越还只是南澹国的一个附属国。那个时候的皇宫还是南澹皇宫。那个时侯的李婉儿亦年少,还是南澹的公主。也是在那个时候,尚年少的安德海总是被宫人们欺负,有一次,如果不是李婉儿出手救他,他必死于非命。

    “南越珞珈太后身边的大内总管安德海。”

    “谁。”

    林瑾回道:“这就不得不说到一个人物。”

    多少她听说过李婉儿的故事,也知道李婉儿清醒的事。她从来不相信这个李婉儿会真心在佛光寺吃斋念佛、聆听佛音,这也是她总为林璇莫名的担着一份心的原因。如今听闻李婉儿果然出手,她一点也不意外,武念亭道:“巴扎尔驾崩三年时间,那李夫人是如何察出来的?”

    可是,与此同时,一直在佛光寺吃斋念佛的李夫人李婉儿也终于察出南越先帝巴扎尔驾崩的真相。原来巴扎尔并不是因为身体的健康原因自然死亡,而是死于一种慢性毒药。下这种毒药的正是迫不及待想登位的巴格。

    原来,自从巴顿、林璇归南越后,因龙咏萱的问题是否要出兵东傲一事,巴顿、巴格大闹于朝堂之上,巴格龙颜大怒,将巴顿禁足于太尉府中。

    “正是,你听我说哈……”

    “啊?璇儿成皇后了?”

    “更令人兴奋的是,我们的璇儿贵为南越的皇后了。哈哈,不想我林府居然出了两个皇后。”林瑾口中的两个皇后,另外一个指的当然是林珺。因为靖安帝已钦定了自己退位的时间,就在腊月初一日,同时这一日也是龙世怀登基的日子。龙世怀登基的话,作为太子妃的林珺当然就是皇后了。

    闻言,武念亭长吁一口气,抚着胸口,道了声‘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天珠,别急,一样样来。我先告诉你,他们统统都没事。再来慢慢告诉你他们没事的原因。”

    “如何?南越如何?大哥如何?璇儿呢?他们没事吧?”

    “正是,正是。一封八百里急报已送到宫中去了。另外一封是家书。”

    不再和两个儿子说话,武念亭问:“是不是有大哥的消息了?”

    只觉得一阵恶寒,上官煜抖了抖肩,抖掉了林瑾在他身上胡作非为的脑袋。

    “嫁不出去怕什么。”说话间,林瑾将脑袋凑到上官煜肩窝处,笑嘻嘻道:“好煜儿,等你长大了,娶了我呗。”

    “疯疯癫癫的,什么时候才嫁得出去?”上官煜轻‘哧’道。

    上官煜正在伤怀中,林瑾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叫道:“好消息,好消息。”

    可惜,大哥,你不在了。如果你在的话,还可以教导我两年……

    所以,还是他大哥看得长远些。

    虽然龙咏萱本就是个疯子,但疯狂于刑部大堂,确实授人以把柄。

    忆及那个时候,他大哥还活着,似乎知道他的心事似的,特特吩咐他不要出门,可他出了门,还带了小青,并咬伤了龙咏萱。

    上官煜知道她指的是刑部公堂上他放蛇咬伤龙咏萱的一幕。当事时,他只想看龙咏萱发疯的样子。是真没想到南越皇帝会以‘逼疯一朝皇后’为名要兵伐东傲。

    “煜儿。你大了。有时候做事,再不可像原来胡闹了。”

    “这是身为逍遥王府中人的责任。不苦。”

    “苦了你了。”

    “该我接手的总得接。”

    “听天猛说,你在看王府的帐本?”

    “久病成良医。”

    武念亭定定的看着煜儿。道:“煜儿,听天医说,你的病自己都能治了?”

    “我想和我的两个小侄儿待在一起,不成吗?”

    “煜儿,你怎么老在我这里腻着。是不是王府少了你的银丝碳?”

    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大哥真的埋骨黄土,他也希望他大哥还活着。可是……

    上官煜叹了口气。他岂不知武念亭心中想着些什么,这也是他这段时日每天在武念亭这里耗着的原因。

    武念亭冲着两个孩子‘哦’了两声,笑着又和他们说着些只有他们母子听得懂的‘咿咿呀呀’之语。

    除了喂奶的时候她侍候不了他们两个,其余端屎端尿、一起睡觉说话,帮他们揉着小胳膊小腿的都是她,能不认得吗?

    上官煜也在一旁烤火,道:“天珠,曜儿、晔儿认得你。总看着你笑。”

    别说南越形势不稳搞得武念亭出不得门,就是这两个小家伙,她也舍不得啊。

    这一日,武念亭正在屋中烤火,一旁的摇蓝中躺着两个稚子。三个多月的孩子眼睛都看得见东西了,时不时的便将小脑袋转向武念亭的方向,然后冲着武念亭笑。

    两个孩子的百日宴也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渡过。

    转眼便至冬月。

    这种时候,她知道自己不能给她父皇和太子哥哥添乱。

    因南越局势不明,即担心着国家可能有战事,亦担心着远在南越的林镜之、林璇的安危。武念亭暂时放下了出门寻找她师傅的计划,安心的在王府带着两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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