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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光大亮,纸窗透出几分朦胧的色泽。
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咚咚咚——”
睡在外边的孟南微滚了个身,伸腿往旁边一蹬,“季子,开门。”被踹的人如死鱼般一动不动,抱着被子似乎要相爱到天荒地老。
孟南微索性放大招了。
她冷静吐出两个字,“笔记。”
他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义正言辞地说,“老大继续睡吧,这样的小事怎敢劳烦。”
开门见着人后,季惧脚步虚浮飘回,定睛一看,差点没被吓了一跳。
先前还赖在的孟南微十秒内穿戴完毕,正将最后一绺头发裹到方巾里。
要是他有这身换装本领,在飞贼界何愁大事不成?!
“瞅着我也没用,独门绝活,概不外传。”
孟南微残忍拒绝了他真诚的小眼神。
两人洗漱完毕后,在仆人的带领下走到前厅,主人家早就备好了膳食。
期间,两人被程大人的目光一直洗礼,从头到尾又从尾到头来回打量了数遍,尤其孟南微,重点关注对象。
不过孟南微的装功一流,在这等强度下,还愣是吃出了一流名士的风度。
看把给她布菜的丫鬟迷得,天南都不知地北了。
用餐完毕后,程桐似乎并不急着让两人去看榜,反而在庭院里聊起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家常。
孟南微心里瞬间有底了,也十分得体同他交谈起来,什么今日糕点尚甜、天公作美等鸡皮蒜皮的小事,听得季惧昏昏欲睡。
好一会,程大人满意摸着下巴离去。
孟南微伸手往季惧胳臂抽了一巴掌,“开饭了!”
他一个激灵猛然醒过来,大叫,“给我留着!”
孟南微丢下他毫不留情走远了。
“老大,今天不是要去看榜吗?”季惧赶紧凑上去。
对方回给他一个神秘的笑容,“不用跑一趟了,我想,我知道答案了。”
季惧傻傻看她,“老大,你难道会算卦?”不然怎么能未卜先知?
“你猜。”
她拍拍屁股扬长而去,那姿态可潇洒可能装十三了。
此时,殷府。
一匹红枣马稳稳停在了门前,鲜红劲装的少女利落下马,随手就将马缰抛给下人,直接就奔进了殷长秋的书房。
只见锦云长袍的男子负手站在床爆仿佛像是出了神一样。
少女立马不高兴撅起了嘴,自从殷哥哥回来后一直都是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除了想那个瞎子还能有谁?她就不明白了,那瞎女人究竟给殷哥哥灌了什么迷魂汤?
虽然心里扎了无数遍小人,治无忧还是尽力堆上了最为天真无邪的笑容,小跑着过去,带起一阵香风,“殷哥哥,你在看什么呢?”
殷长秋这下被惊醒,下意识就收敛起了那一缕的思念,笑容和煦地道,“无忧怎么来了?”
少女歪着脸看他,声音娇软,“我这不是给殷哥哥传送消息来了吗?”阳光散在她白嫩无暇的小脸上,美好得叫人心生怜惜。
当一个飞扬跋扈的人在你面前千依百顺,为你收起所有的坏脾气,哪怕是心里装着人的殷长秋,此刻也忍不住动容,自是一番温柔以待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