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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出去吧,有人在房间里我会睡不着的!”董叶沉着脸向那两个为她铺床的侍女说道。
小杜子把她领入客房后就离去了,留下两个丫环侍候她沐浴更衣,这会儿洗漱完毕,也是赶人的时候了。
那两个侍女并排站着,睁着无暇的大眼望着董叶,俨然是听不懂的样子。
董叶干脆用手把她们往门口方向推。
那两个侍女声音有些急促,叽叽咕咕的,硬是不出门。
“丫的,你们当真以为我怕鬼啊?我就一个死人来着,鬼都怕我呢!”董叶加大力又要推。
岂料,她们竟双双向董叶跪下,又是磕头又是流泪的。
人家都这样了,董叶只好气愤的挪到,蒙上被子睡觉,春似常那个变态,以为强吻了她就可以当没事儿了?总有一天她会报仇的,轻轻摸了摸耳垂,又肿又痛,禁不住又骂了两声。
董叶本来想装睡等独孤清月的,后来糊里糊涂的竟真的睡死了。
烛台上蜡烛成泪,结了厚厚一层,在桌边守着董叶的两个侍女频频打着哈欠,慵懒的趴在桌面上。突然,其中的一个侍女站了起来,跟另一个交待了几句话,一手捂着肚子急急忙忙的跑出去了。
留下的那位侍女站起来,望看了一眼,见董叶踢开了被子,便小心翼翼的走过去为她盖好被子。
“咚咚”扣门声轻轻响起。
那位侍女转身开了门,来人小心的道了来意,又听见一阵有些急躁的说话声后,门又被关起了。
进到房内的侍女换了另外的人,妖娆的身段妩媚动人,一身侍女装束并不减少她半分风姿,她盈盈走到床爆轻轻拍了拍董叶的脸。
董叶皱了皱眉头,不愿醒来。
女子抿嘴轻笑,走到桌边倒了杯茶,用手指沾了茶,往董叶脖子上滴去。
“找死啊!”董叶狠狠骂了声,转身继续睡觉,天皇老子也别想打扰她的美梦。
“你当真不起来?”那女子娇滴滴的说着,边掰过董叶软绵绵的身子。
被这样闹腾,董叶也渐渐没了睡觉的兴致,缓缓爬起,把被子搂在怀中,挤开一条眼缝儿瞧了瞧面前的女子,然后撇撇嘴沉声道:“倒杯茶给我!”
只听见那女子无奈的叹了口气,片刻,一杯茶递到董叶眼前。
冷茶下肚,头脑清醒了许多,“他死哪去了,都半夜了还没见人影?”
那女子脸色稍变,扫了一眼董叶,声音微冷;“如果有人对主人不敬,就是对魅影阁不敬,董姑娘,你说话最好小心点!”
董叶耸耸肩,挑挑眉尖,靠在塌上闭目养神,这就是代沟,这代沟不是三五十年,是五千年甚至更多,怎么解释得清?如果不是亲近的人,她也不会说这样的话。
见董叶无所谓的样子,那女子气愤的坐到桌子边。
沉默了半刻,那女子又忍不住道:“你就打算用这副尊荣见主人?”
董叶缓缓睁开眼睛,如水的眸子漾过一丝淡淡的笑意,语调微扬,“难道还要盛装打扮不成?”
一面镜子从桌边甩到锦被上,恼怒的声音响起,“你自己看看你的样子!”
董叶拿起铜镜,心里犯堵,怎么又是铜镜?那穿越过来的仁兄怎么没弄出水银镜?
“知道你的样子有多难看了吧?”那女子冷哼。
董叶睁大眸子,仔细端详着自己的样子,睡意朦胧,脸颊带着些,头发有点儿乱罢了,没什么见不得人啊?
“比起你来确实差了点,但也不至于很难看啊!”董叶一手拿镜子,一手拔弄着自己的头发,如绸,手感超好,就不知弄成卷发效果如何?改天定要试试!
谁知那女子却暴跳如雷,“你看看你的脖颈处,那痕迹……!”
这会儿董叶急了,跳下床,凑到烛台爆伸长脖子,铜镜虽模糊,但也不是完全不清楚,那被吮吸而呈现出的淤青沥沥在目,春似常那王八儿子,真该下十八层地狱。
恶寒的拿袖子狠狠的擦拭脖子,心口一阵阵发凉,这烂古代,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给你!”那女子见董叶知道了厉害,好心的递去一只粉色的盒子。
董叶轻启唇淡淡问道:“什么?”
“可以遮去淤青的!”
“免了,遮得了痕迹也抹不去事实!”董叶冷冷说完,坐到桌爆不再理睬那女子讶然带着不满的咕哝。
董叶定定看着蜡烛良久,大概过了丑时,门才轻轻被推开,熟悉的淡淡花香随着冲入的风弥漫到她的身旁。
“主人!”那女子恭敬的低声道。
“你退下吧!”声音一如曾经的冷清。
这倚昭国的房子是用石头砌的,房间的窗子不多,窗子有窗帘挡着,不靠近窗子的话,根本不会泄露任何的蛛丝马迹。
董叶看着那淡青色的窗帘,心中又一阵惆怅,如果窗帘上绣有兰花,那就像极了她家的窗帘。
“怎么不歇着?”宠溺的轻问声响在耳畔,指尖触到她的脸庞,带过垂散的发梢勾到耳边。
“不想睡!”董叶撇嘴,转过身,抬起头。
独孤清月白衣胜雪,面色微红,看起来神采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