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做人?这话说得,好像她以前不是人一样。
一边的程伯很和蔼的笑道:“董姑娘,这是阁主的住处,左边是书房,中间是阁主的寝室,右边有两间房子,一间是小冷的,另一间空着。”
董叶环视一圈,心想这独孤清月住得真是清贫。
“我就住在空的那间吧!”董叶刚说完,秋水就道:“那间空的现在是我的!”
“那我住小冷的房间也行!”董叶很无所谓的望着秋水,反正她只是暂住,别人的地盘总不太自在,虽说独孤清月是阁主,但这里的人好像对她不怎么欢迎,她也不愿看人脸色过日子。
“那我去哪住呢?”一身白衣的小冷出现在小院前。
橘色的灯光照在他脸上,浓眉大眼的,唇角扬着一抹温和的笑意,董叶看着小冷,突然发现这孩子长得也是相当的眉清目秀啊,乍一看,和她家蓝子还真是有夫妻相,只不过,她又想起,蓝子那丫头正暗恋着曼晓风呢!
“既然你们都住了,我就只好住你们阁主那间咯!”董叶见她们笑得暧昧,心想是没错了,这些人找她开心呢。
“拿娘随我进去吧!”小冷领着董叶走过去。
推开房门,一股清淡的花香迎面扑来,董叶便口无遮拦的说道:“你家公子前世一定是个女子,所以今生才如此的风骚!”记忆里,独孤清月身上的花香似乎变了好几种味道,因为他本身的体味,花香便带着一丝薄荷的清香,花色改了,但她却一闻便认得出是他。
就譬如,这满室的花香,细细一闻,还是有着他的气息,清淡的,似乎凉进她的心体,董叶想着,自个儿抿嘴笑了。
小冷点起灯,宽敞的房间被柔和的灯光填满,他走到窗边推开紧闭的窗门,夏日夜风吹入房中,几处窗台外青绿的树叶随风飘动,董叶走到窗前,见房子后面是一片桃树林。
小冷的声音在董叶耳边响起:“公子从小就闻不得花香,无论是何种花香,都会令他全身不舒服,不停的打喷嚏,一年四季,哪季没有花香?春天各花各色自不必说,夏天海棠,秋天,冬天,公子无论如何也避不过的。”
“真没想到啊,那后来呢?”花粉过敏,这种不是病的病说难治也挺难治的。
“后来,公子让下人用各种各样的花香来熏衣服,刚开始的时候,公子穿衣服就像上刑场,难受自不说,一整日下来,什么都做不了,脾气还十分暴躁不安,这种状态持续了半年,公子当时整个人瘦了半圈,眼睛无光,容颜憔悴,看得夫人心疼得直哭。”
“那时他多大了?”董叶的心也隐隐疼了起来,难道最应了那句痛着他的痛,喜着他的喜?
“公子那年十一,我六岁,刚开始学着侍候公子!”小冷语气有些得意,“半年后,公子对花香已慢慢适应了,只要不是太浓烈的。”
“记得公子十二岁那年冬天,京都西山上梅花庵一年一度的梅花节又到了,郡主最大的心愿是和公子一起去看梅,往年公子因让郡主失望而觉得愧疚于她,那一年,公子如了郡主的心愿,两人手牵着手在梅花林玩了整整一天!”
“早恋,骸”董叶语气泛酸,小冷还在涛涛不绝的讲,她就瞪着大眼,愤怒的听。
“而后,京都人都说,梅花好看,还不如梅林中那对金童玉女惹眼,董姑娘,你知道吗?那金童说的就是我们家公子,玉女嘛,就是!”
“就是,是什么是?”秋水进来,对小冷嚷嚷,还不断对那木头似的小冷使眼色。
小冷望一眼董叶,立马用手拍自己的嘴巴,董叶厥着嘴要哭不哭的样子不就是女人吃醋的样子吗?真是该死,还提郡主那假惺惺的女人作何?
“没关系,你说啊,说啊,我听着!”董叶的语气分明像是说,再说我就整死你!
小冷吱唔道:“以前的事,都数去的了,人应该往前看的,嘿嘿!”一边说一边往门边退,到了门爆一转身,拔腿就溜。
“你跑什么跑,不说了吗?”董叶重重把茶杯摔到桌上,阴着脸气呼呼的瞪着那荡落到桌上的水滴。
“真酸啊!”秋水假装掩鼻。
“我犯得着吗?跟个死了的人计较,你就那么小瞧我?”
“那你生气为何?”秋水挪过来,凑到董叶面前,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