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去了,却没料到竟躲到的王妃的屋子里来了。”
吕萼儿说完将银环蛇的嘴巴拔开,里面果然已经没有毒牙,是她之前弄丢的那一条。
只是吕萼儿此时却有些纠结了,蛇是找到了,可是已经被人把脑袋都打烂了,这样的蛇不知道还能不能拿来泡酒喝。
兰晴萱和简钰听到吕萼儿和那番话,两人对视了一眼,眼里都有几分淡淡的无奈。
两人再次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曲绾心,两人都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之前兰晴萱见到曲绾心杀蛇的时候,其实是怀疑那条蛇根本就是曲绾心放来咬她的,对于毒蛇之毒,兰晴萱其实是没有放在心上的。
只是此时真相大白,那条所谓的毒蛇不过是吕萼儿战杀用来泡酒的材料,且毒蛇的牙都已经被拔光,这种感觉就又有些说不上来。
兰晴萱顿时明白就算当时没有那条毒蛇,只怕曲绾心为了激简钰出手,身上必定也会露出杀气,只是那种感觉和当时会有一些差异。
兰晴萱原本就猜到曲绾心今日来王府是一心求死,只是当所有的事情全部摊开的时候,她又有些说不清她内心的真正的感觉。她之前曾一度想要杀了曲绾心为倾画报仇,可是曲绾心此时真的死在那里的时候,她的心里却又没有一分快意的感觉,反而有了几分淡淡的伤感。
简钰此时已经喊道:“来人,把曲绾心的尸体抱出去……”
他说到这里微微一顿道:“厚葬!”
兰晴萱知道此时简钰的心情怕是和她是极为类似的,在简钰的心里,怕也不知道拿曲绾心怎么办才好,这个女子,活着的时候让人烦,死了也同样让人烦。
他们不知道的是,曲绾心在设计这件事情之前,唯一想要达到的目的就是让简钰和兰晴萱能记住她,她自认为她一生孤苦无依,在这个世上没有几人会想起她,等到死后,更加不会有人会想起她,在那冰冷的死亡里,她还想要一缕温度。
夜澜等人此时才进来,当他们看到躺在地上的曲绾心时,他不由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并不喜欢曲绾心这个人,但是对于曲绾心的能力还是佩服的。他亲自将曲绾心的尸体抱了起来,一样东西从曲绾心的怀里掉出来。兰晴萱捡起来看了一眼,却是知良的那本手札。
兰晴萱扭头看了简钰一眼,简钰微微点了一下头,她的心里顿时有如明镜,她没有翻看那本手札,而是直接将那本手札放回曲绾心的怀里。
她知道对曲绾心而言,那本手札实是最重要的东西了。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简钰在她的身边道:“别去想了,这条路本是她自己选择的,她既然选了这样一条路,那么现在的结果对她而言其实是最好的。”
兰晴萱认同简钰的说法,她轻声道:“我只是在想,她其实并不需要选择用这样极端的方式解决所有的事情,很多时候,换个角度去看同一件事情,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简钰笑了笑道:“你说的是没错,但是若是人人都能做到的话,那么这世上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恩怨情仇了。”
兰晴萱一想觉得他说的也对,当下轻轻掀了一下眉。
简钰伸手将她搂进怀里道:“今日没有吓着吧?”
兰晴萱摇头道:“没有。”
她说完将头轻轻靠在简钰的怀里,柔声道:“有你在,真好。”
这是她此时心里最想说的话,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有有简钰在身边陪着她,那么对她而言,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往后的人生路,不管有多大的艰难险阻,对兰晴萱而言,只要有简钰在,那么一切就都好。
简钰此时其实和兰晴萱想的是一样的,他的嘴角微微一勾道:“晴萱,有你在,真好。”
兰晴萱的嘴角微勾,知两人此时心意相通,想到一起去了。兰晴萱靠在简钰的
靠在简钰的怀里,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朝中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吗?今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呢?”
“朝中的那些事情,就算是我没日没夜的在那里处理,也不可能处理的完。”
简钰淡声道:“倒不如时不时的偷个懒,这样也会轻松不少。”
兰晴萱轻笑一声道:“皇上近来如何?”
“能如何?”简钰淡声道:“他的心里肯定是极度不开心的,我敢保证,之前就算是他恨透了简义逼宫之事,在他的心里,若是在我和简义之间做个选择的话,他还是会选择简义。”
对于这一点,兰晴萱是一点都不怀疑,在皇帝的心里,虽然恨简义,但是简义终究是他的亲生儿子,所以若是让皇帝在简义和简钰之间做个选择的话,会有什么样的选择基本上不用去想。
兰晴萱笑了笑道:“只是事情到了这一步,只怕一切都由不得他了。”
简钰点了一下头道:“是啊,一切都由不得他了,我之前是不知道那些旧事,不知道,所以也不想去清算,但是如今既然已经知道了,那么自然就不能再装糊涂了。”
他说到这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这大秦的万里江山,也终究是需要人来掌控的,这时事将我推一到了这一步,不管怎么样,我都需要往后走下去。”
兰晴萱轻轻点了一下头,简钰笑了笑后又道:“其实这事比我之前想的要有意思得多,早前手握重权的时候,看着那些朝臣们的目光是不一样的,如今他们看着我的目光就又不一样了。”
“是畏惧吗?”兰晴萱含笑问道。
简钰淡声道:“算是吧,只是这些年来这些目光我看得太多了,早就已经麻木了。”
兰晴萱的嘴角微微一勾,轻声道:“依着皇上的性子,必定是不太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我觉得他可能还会再做一些安排,你还是要当心。”
“嗯。”简钰笑了笑道:“这些年来,他防我甚于防火,防我的事情多着去了,上次对付简义的那枚红衣大炮,只怕还是为我量身定做的,最后没有用在我的身上,我想在他的心里,必定也是有些复杂的。”
兰晴萱笑了笑,简义逼宫那天,皇帝用大炮轰简义时,那巨大的动静,就算是她在洛王府里也依旧感觉到了,是那样的惊天动地。当时她只觉得整个房间都在摇晃,当时把两个孩子都吓得不轻。
只是她也知道,那种大炮其实对于远程射击在摧毁什么东西是合用的,但是用到近程的射击,就显得不是那么的高明了。
其实在她看来,如果皇帝在简义一开始逼宫的情况下就开始用那枚红衣大炮的话,怕还能再震一下简义,可是皇帝却并没有用,由此可见,皇帝虽然知道那枚大炮的用处,但是对于它的威力其实是不太清楚的,所以从一开始的估算就是错的。
兰晴萱轻声道:“皇上有那么多的皇子,只是真正有用的皇子却并不多,九弟的心思单纯,平素对于国家大事也不是太操心,这一年来虽然也曾介入一些政事,却也只得其皮毛。而十三弟虽然聪慧,但是毕竟年幼,在皇上看来,就算是想要扶持一个皇子来对付你,还得先想想谁能有本事和你一争长短。”
简钰不以为然地道:“其实这事在我看来再简单不过,他若将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心全心了,也就没有这些烦心事了。”
兰晴萱的嘴角微微一勾,眼里却有些无奈。虽然简钰这些天来没有在她的面前提起朝中的那些事情,但是她想也想得到,前朝和后宫必定是乱成一团,而皇帝必定也会想尽法子对付简钰。
她知道那天简义逼宫失败之后,简钰就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了整个大秦的朝堂格局,更用武功横扫了那些有异心的军队。
简钰之威,让朝中的大臣们真切地感受了一回,简义逼宫的那些手段,放在简钰的面前根本就不是不够看的,皇帝和朝中的大臣们也真切地知道,只要简钰愿意,这大秦的江山他是可以轻易捏在的手里的,以前是简钰不屑,如今是他已经动了这分心思。
她不知道皇帝会是怎样的心情,但是她可以想像得到,皇帝的心情绝对不会太好。
她轻声道:“你说起来是极简单的,只是不是每个人都会这样想。”
简钰轻轻叹了一口气,正在此时,外面传来孩子的哭声。
兰晴萱原本还想和简钰讨论一下朝中的事情,此时一听到孩子的哭声,忙走过去问道:“怎么呢?怎么又哭呢?”
简钰在旁看到这一幕,心里很是不满,自从有了这两个小东西之后,简钰觉得他在兰晴萱心里的地位一落千丈,不管什么时候,她只要一听到孩子的哭声,必定第一时间去看孩子,直接将他扔到脑后。
他很想跟她说,他今日里好不容易把宫里的那些老八股们收拾了一番,这才换来了不多和她相处的时间,先前处理曲绾心的时间已经经占了好多,此时他的两个宝贝儿子又来和他抢她,这算什么事!
简钰有些不满地道:“晴萱……”兰晴萱直接打断他的话道:“小声一些,别吓到了孩子。”简钰想说他的声音已经很小了,他不快地道:“声音大一点就能吓到他们?那他们的胆子也太小了些,这么小的胆子怎么做我的儿子?”孩子此时是尿了,兰晴萱正在给孩子换尿布,一时间没心情理他
没心情理他,随口接话道:“胡说什么,孩子这么小,胆子小一点自然是正常的,等他们长大之后,一定都是了不起的男子汉!”这一点简钰也是认同的,点头道:“那倒是,只是他们现在也太柔弱了些。”他靠得近了些,兰晴萱嫌他有些碍事,将他往旁边推了些道:“谁一生下来就很强悍?你小的时候也不见得比他们强到哪里去。”简钰的眼睛瞪得大了些,有没有搞错,他竟被兰晴萱嫌弃了!
兰晴萱此时满心满眼都在孩子的身上,并没有留意简钰的心情,她取过帕子轻轻为孩子擦了擦身后对简钰道:“你把那边的尿布取过来。”
简钰此时面上的表情实在是算不得好,他想对兰晴萱说,他是大秦位高权重的洛王!是一代战神洛王!
只是他的那些抗议的眼神兰晴萱完全没有看到,见他还呆站在一旁,用微微有些抱怨的语气道:“快去拿吧!天冷得紧,别冻坏孩子了!”
简钰此时就算有再多的心不甘情不愿,却也依旧将尿布取了过来。
兰晴萱接过尿布后有些嫌弃地道:“怎么是这一块?这一块还没有干透,你拿的时候怎么不的摸一下?换一块吧!”
她说完不客气的把尿布塞回简钰的手里,让他重新去取。
简钰的额前的青筋只差没跳出来了,他伸手指着兰晴萱道:“晴萱!”
兰晴萱正想抬头看他,却听得孩子的哭声,忙又低头去哄,皱眉道:“那么大声做什么?快点去拿尿布!别呆站着了!”
简钰有一种被嫌弃的感觉,他伸手指了指兰晴萱,眼里那叫一个气闷,这叫什么事!
锦娘在旁看到两人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她实在是没有想到简钰竟也会有这副模样,这样的简钰,分明就是一个被娘子孩子给折腾的团团转的普通男人。
她心里有些好笑,知在兰晴萱的心里,不管简钰在外面有多么的厉害,在朝中的权势有多重,那也只是兰晴萱的夫,是两个孩子的父亲。
她看到简钰的样子有些不忍,轻声道:“我去拿吧!”
简钰却闷声闷气地道:“本王自己去!”
他说完扭头就去拿尿布,这一次拿的时候,他长了心了,用手摸了摸,确定是干的,这才拿过来。
他闷闷地将尿布拿过去,兰晴萱接过之后小心的替孩子换上,他在旁皱着眉头,兰晴萱微微一笑道:“总算是弄好了。”
没料到她这句话才一说完,简安又哭了起来。
简钰原本想要过来拉兰晴萱的手,没料到她一听到简安的哭声直接就将他的手拔开,直接过去问道:“怎么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简安只是哭闹,简钰到此时已经明白他让兰晴萱看他必须和他的两个儿子去抢,他觉悟极高地道:“可能他也尿了吧,我来看看。”
他说完就将尿布拉开,只是尿布此时是干干的一片,他一时间想不明白这小东西为什么没有尿却在这里哭。
他不由得凑近去看了一眼,没料到他才一凑近,小家伙就直接尿了起来,顿时尿了他一身一脸。
刹那间,四周一片安静。
兰晴萱也呆住了,她实在是没有料到会后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扭头看了她宝贝儿子一眼,却见她的宝贝儿子此时竟一脸坏笑在那里笑。
她初时以为她看错了,细细一看,那个未足月的小家伙竟真的是在笑,那笑容里还透着极为浓郁的得意,那小眼睛更是笑得眯成一条缝。简钰几近抓狂!
兰晴萱反应极快,忙取出帕子为他擦脸道:“这小东西,也太不懂事了!”简钰怒极,他这一生只有他戏弄别人的份,何曾有人能如此戏弄他?
他气得只差没跳脚,若是敌人的话,他估计毫不客气一把就将其脖子给捏断了,可是此时这样对他的人,却是他的儿子!
他就算是心里想要生出拧断小东西脖子的念头都不能有,他磨了磨牙,直接拉着兰晴萱的手走了出去。
兰晴萱急道:“我还没给安安换尿布了!”
“让锦娘和奶娘去换!”简钰此时连遮掩他怒气的心情都没有了。
兰晴萱知他此时恼到极致,此时也不敢捋他的虎须,知有锦娘和奶娘在,两个孩子也不会受委屈,眼下还是先安抚他的怒火要紧。
她难得温顺无比的亲自打来热水替他洗脸,再亲自寻来他最喜欢的衣服替他换上,忙完这些之后,她轻声道:“简钰……”
她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直接被简钰吞进了腹中,她呆了呆,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无比霸道地把她扑倒在那张雕花大床上。
他的动作太大,太狂野,她一时间有些适应不了,忍不住喘了一大口气,他却已经狂野无比的袭了过来,不给她半点反应的机会。
兰晴萱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想要推他,却发现周身一片绵软,又哪里还有一分力气,她的身体已经在他的身体软成一摊春水。简钰自她生产之后,就一直没有一亲芳泽的机会,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又岂会放过?
兰晴萱的身子还未恢复,此时又哪里经得起他这样的折腾,当即就气喘吁吁,他感觉到了她身体的变化,心里虽然有些不愿意,却终究心疼她,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轻轻松开了她。
她看到他的样子嘴角微微一扬,知他近来
,知他近来颇为不易,对他又生出了几分心疼,当下伸手轻轻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简钰的呼吸声当即就急促了些,只是在对上她那张瘦弱的小脸时,他的眼里又有几分心疼,他轻声问道:“弄疼你呢?”
兰晴萱轻轻摇了一下头,简钰的唇轻轻扫过她的眉眼,最后吻在她的唇上,他轻声道:“我有时候是真的急,但是却又不知道拿你怎么办。”
他这话有有些没头没尾,但是兰晴萱还是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她如一条小鱼般滑进他的怀里,轻轻猫在他的胸前道:“对我来讲,你想怎样我都好。”
简钰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我眼下也只能想想。”
兰晴萱轻笑一声,将头靠在他的心口,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心不自觉地就安定了下来,她轻声道:“简钰,在我的心里,其实你比孩子更重要。”
这句话简钰是极为爱听的,他顿时就明白其实她一直都明白的,她一直都知道他在吃和他的两个儿子的醋。
他的眉毛微掀,有些不太讲道理地道:“既然知道,为什么方才还不理我?”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对我而言比他们重要,但是在对他们而言,你也无比重要。”兰晴萱轻笑道。
她的嘴角微微一扬,眼里的笑意浓郁。简钰的眼里透出了淡淡的笑意,对于兰晴萱的这句话,他此时才算是完全明白过来,原来他的娘子是在教他怎样在孩子的面前做一个合格的父亲。
他伸手轻轻抚了一下她的发道:“对我来讲,你比他们也更加重要,我是他们的父亲,所以我肯定会疼爱他们,照顾好他们,但是同时,他们休想和我抢你。”
兰晴萱闻言倒有些头疼,他却又霸道地道:“就算他们是我的儿子,也决不能和我抢你,你这一生只能属于我这一个人!”
兰晴萱失笑,对于他的霸道有些无奈,心里却又觉得温暖,对于女子而言,这一生能寻到像简钰这样的夫婿,是一生的幸事。
她伸手搂着他的腰道:“你放心好了,这世上没有人能抢得走我。”
简钰的眉眼微弯,眼里透出了淡淡笑意,她在他的怀里轻声道:“在我小的时候,我以为父母会陪在我身边最长的时间,但是我们会长大,父母会老去,总有一天会分开,而孩子,其实我们陪在他们身边的时间也不可能太长,他们会生大,会寻找属于他们的生活。这一生,能一直相伴我终老的,全天下只有你一人而已。”
类似的话其实兰晴萱之前在简钰的耳边说过,只是之前简钰一直没有将这番话放在心上,他总觉得不管什么事情,都不可能将他们两人分开。
可是直到此时,简钰才真真切切地明白她这番话的意思,而自从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他对这件事情的感触也比之前的要深得多。
简钰伸手将她抱得紧了些,不管外面有怎样的风浪,对他而言,他的家永远是无比温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