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性,若不带她赚她也会自己一个人悄悄离开。
一路行来,春蝉似乎把陈俊卿给抛在了脑后,从未提起过半个字。可马公显却不止一次看见,夜深人静时,春蝉在灯下,一遍又一遍地抚摸陈俊卿送给她的那只玉蝉,直到泪流满面。
真的放下了吗?真的可以放得下么?
孕后的春蝉,吃的好像也不少,可身上却压根不长肉,肚子越来越大,身子却愈渐消瘦。
如今胎位又有问题,这让一向凡事尽在掌握的马公显也开始觉得,事情变得棘手起来。
君山村地处偏僻,村里并无专职的大夫和稳婆,村子里女人生产都是相互帮忙。离洞庭湖最近的镇子上,也只有一家小药铺和一个坐堂的老大夫。这万一春蝉生产时遇到个什么,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马公显的忧虑让随行的侍卫马颂给一一看在眼中。为了替马公显分担些,原本暗中随行的马公显的四个侍卫分为了两拨。马颂带着年纪最小的马奔从暗处转到明处,以马公显家人的身份出现,另两个继续留在暗处保护马公显一家。
马颂带着马奔特意坐船来到君山村,说是来投奔旧主子的。君山村的村民们这才知道,原来马公显出生官宦之家,因为不愿与家中兄弟争夺家产,主动带着家人离开。马颂和马奔自幼追随,不愿弃主,所以也跟了来。善良的村民不疑有它,很高兴地接受了马颂和马奔。
马颂和马奔的到来,给岛上的孩子们带来了许多的惊喜,首先是马颂。马颂会功夫,孩子们就缠着他教,在马公显的首肯下,马颂也乐得教。而马奔,虽然年纪最小,却有着一双巧手,各种复杂的精巧玩意,在他的手上无一不变得简单,马奔来之后,替村民们修好了不少东西,博得一片赞誉。
有了马颂和马奔,马公显肩上的担着也轻松了些,最主要的是,有事情找得到人商量了。
马公显的变化,让马颂觉得,少爷比以前更有人情味了。要不是亲眼所见,马颂打死也不相信,马公显会穿着粗布衣衫,手里拿把锄头,在地里翻土种菜。马大少爷,从小到大,几时见他穿过粗布衣衫,又何时见过他对某个女人如此细心呵护,爱如珍宝?
马颂见马公显为了春蝉的事情烦恼不己时,不由得暗暗感叹,原来女人是真的可以改变男人的。
“少爷?少爷……少爷!”
“啊?哦,是你啊?找我何事?”
“少爷,你有心事?要不要属下给你参谋参谋?”这话要在以前,打死他也不敢说。
“可是为了聂姑娘?”
“你也看出来了?”马公显见左右无人,轻声问道。
马颂点点头。
“看来我最近是越来越没威严了,连你都敢直接开口问我想什么了!”
“呵,少爷,这样不是很好?马奔说,他喜欢现在的少爷。以前的少爷太硬了,现在的少爷有人情味的多了。”
“这小子!”
“少爷,属下……也是这么想的……”
“少爷,我们几个的命,都是你救回来的,从跟着少爷那天开始,我们就已经置生死于度外了。本来以为这辈子都会跟着少爷天南地北地赚从没想到,能跟着少爷过上这么平静闲适的生活。”
“马颂……你会不会觉得少爷很没出息?”
“少爷!天底下为了权力钱财抛去亲情恩情的人比比皆是,可为了心爱之人,舍去手中所有荣华富贵的人却如凤毛麟角。在马颂眼里,这样敢作敢当,敢爱敢恨的男人才是真英雄!”
“马颂……”
常年隐藏在暗处使得马颂等人少言寡语的很,若是需要,他们甚至可以一两个月不开口说话。马颂不是个善于溜须拍马之人,让他说出这样的话,只能说明这些都是他的肺腑之言。马公显有些小小的感动,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少爷,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都这么说了,我还能不叫你说?说吧!”
“少爷,也许该给骆军医去封信,聂姑娘的情况,不宜拖的太久。”
“你的意思是……”
“其实属下一直有个问题,以陈公子对聂姑娘的情谊,绝不可能轻易的就说出退婚二字。属下觉得,这其中定有蹊跷。”
“原来不止我一个人这么想啊……”马公显若有所思,当天夜里,一羽白鸽扑打着翅膀,从洞庭湖上迅疾飞过,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