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莫说你一个未出阁的!族长和陈伯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相信等找到春蝉,跟她解释过后,她定不会责怪与你的。”骆嘉安慰美佳道。
数月前,秦桧逼婚,陈俊卿被软禁了十数日,得知秦桧竟以陈氏一族上下近千余条人命来威胁自己时,陈俊卿几欲崩溃。幸好骆嘉及时出手,让皇帝出面将他解救出来。
又惊又喜的陈俊卿还没弄明白皇帝为何如此厚待与他时,江御风便来信说马公显带着聂家姑侄和子同走了。
紧赶慢赶的赶回莆田,见到的却是人去屋空,还有春蝉亲笔所写的退婚书。拿着退婚书,看着熟悉的笔迹,陈俊卿气急攻心,当即吐血晕死过去。
醒来后陈伯跪在他的床前,痛苦流涕的将当日自己逼春蝉写退婚书时的情形述告诉了陈俊卿。
看着俨然两鬓斑白的陈伯,陈俊卿第一次对这个犹如父亲一样的男人产生了一丝的怨番面对陈伯的忏悔,陈俊卿没有说一个字,也没有叫他起来,他阖上眼,任眼泪无声的滑落……
蝉儿,蝉儿,为什么?为什么不肯相信我?为什么不争取?为什么如此轻易的放开手?
陈俊卿大病了一场,陈伯除了深深的懊悔和更加悉心的照料外,也不知该如何劝慰陈俊卿。看着病好后的陈俊卿如斯放纵,借酒消愁的颓废模样,他心里满满的都是心酸和心疼。早知道少爷对聂姑娘用情如此深,早知道……早知道……唉,世上没有后悔药……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依然找不到有关春蝉的消息,希望被残酷的一点一点剥去,留下失望和思念如泰山压顶般重重压在陈俊卿的心头。除了借酒消愁外,陈俊卿什么事都不管不顾了,因为只有喝醉了睡着了,才能在梦中见到春蝉。
见陈俊卿如此消沉,骆嘉和耶律明德心中也很不是滋味。难道真的是万般皆是命,半点不饶人?厅内,众人默然,没有人开口说些什么,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洞庭湖,君山岛,君山村
今天的天气不错,湖面上飘来丝丝微风,空中万里无云,暖阳高照,晒得人格外的舒服。
祠堂的后院,是马公显等人住的地方,中间一块大大的天井,四周围着几间屋子,马公显和聂瑶环住在靠东向阳的屋子,旁边紧挨着的就是春蝉的屋子,马颂和马奔合住一间,聂子同单独一间。余下的便是厨房院子和一间还没人住的空屋。
见外头好太阳,春蝉便领着聂瑶环将大家的被子都拿到天井的空地上来晒。
宽敞的天井里,马颂搭好了结实的晒衣架,聂瑶环将被子一床一床地放上去。
现在的聂瑶环,还是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但已经知道,一直在她身边的男人是自己的相公,子同是自己的儿子,春蝉是相公的妹妹。因为怕尚未完全恢复的瑶环搞不清春蝉到底是她的侄女还是小姑,马公显干脆只告诉瑶环春蝉是她的小姑子,还关照瑶环,春蝉肚子里有小娃娃了,不能做太辛苦的事情。
记住这一点后,瑶环果真不许春蝉干重活,只要和春蝉在一起,瑶环甚至连针线篓子都不许春蝉拿。还说“这是相公说的,小姑肚子里有娃娃了,不可以累着的。”说的春蝉好气又好笑。
虽然瑶环不记得她了,可春蝉觉得,现在的瑶环活得又简单又快乐,如果可以一直这样下去,那忘掉过去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小姑,被子都晒上了!”瑶环拍拍手,得意的说。
“嫂嫂真是能干!这么快就把这么多被子都晒上了。”春蝉笑眯眯地在一旁撑着腰,抚着肚子夸奖道。瑶环被人夸能干,高兴地咯咯直笑。
马公显下了学堂踏进后院时,入目的便是满院子的被子,中间的空地上,春蝉斜靠在躺椅上,手里拿着本书,在温暖的阳光下早就睡着了,瑶环则伏在她的腿上,也美美的坠入梦乡。
马公显摇了,准是瑶环又缠着春蝉给她讲故事,讲着讲着二人就晒着太阳睡着了。虽然天不冷,可就这么睡着也不妥啊。顺手拿起一床正晒着的薄被,轻轻地盖在熟睡的姑侄两人身上。
信鸽飞走已有十几天了,不知骆嘉他们是否收到了?若收到了,也该是在来这的路上了吧?
春蝉如今已经有孕七个多月了,镇上老大夫说,春蝉身子偏弱,又心有郁结,母体过于羸弱恐会影响到肚子的孩子,只怕会不足月就急着要出来。但愿应求他们能够早点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