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月就急着出来。”
说话间,小船在湖上越走越快,不多会,船就到了君山岛的码头上。冬天到了,渔民们大多不出来打渔,今天又下雪了,所以小小的码头上几乎没什么人。下了船,马奔替三人拿着包袱,领着他们直奔祠堂。
马奔领着他们,没走前门,而是直奔后门而去。从后门进去,就是他们住的院落。马公显正独自一人立在廊檐下,微笑着等着他们。
“好久不见!耶律、嘉儿、应求!”
看着马公显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陈俊卿他们三人立刻有种心头往外冒火的冲动。
“好你个死狐狸!竟敢背着我们把春蝉带卓你知不知道这几个月我们急得吃不好睡不好的,嗯?”耶律明德第一个发难,冲上去一把拽住马公显的衣领,气哼哼的叫道。
“哎呀呀轻点轻点!我就这么一件厚衣裳了,撕破了就没得穿啦!还有,春蝉和瑶环都睡着呐,你当心吵醒她们。”
马公显的话好像一下点到了耶律明德的软肋上,方才还故作嚣张的耶律明德顿时软了下来。果然,马公显身上的衣服看上去旧旧的,也不厚实,这与他在莆田时的穿着相比,确实差了很多。再看他人,也瘦了不少,宽大的衣裳穿在身上,好像挂在个空衣架子上。
不知怎么的,耶律明德的鼻子竟然有点酸酸的。他一下子跳开来,抓过一个包袱,打开,在里面翻了一会,取出一件狐皮坎肩,往马公显身上一抛,“这是我从天山带回来的,本来想自己穿的,喏,现在便宜你了!”
坎肩是用整张上好的雪山狐皮做的,又轻又保暖,这样一件坎肩在京城的话,至少可以卖到千两白银。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敢收!”
“叫你穿你就穿,我今天心情好,你最好别惹我不高兴!骸”
马公显还想推辞,骆嘉在一旁用眼神制止了他。马公显听耶律明德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抚着的狐皮,心中升起一丝暖意。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哎呀,真的好东西,穿在身上,暖在心头啊!多谢耶律!”
一旁的陈俊卿看着一扇扇关着的房门,眼睛不停地扫视着,想要找出春蝉的房门。马公显早就看到他眼底的急切,手不经意的一抬,指着春蝉的房门说:“春蝉住那间。”
陈俊卿来不及道谢,便直奔房门而去。来到门前,他正要扬手,想起马公显刚才说了,春蝉正在午睡,他扬起的手又放下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陈俊卿终于轻轻地将门推了开来。
屋子里收拾的很干净,地上还烧着个炭盆。窗户开了一条缝,屋子的一角,垂着床帐的,聂春蝉正睡着。
着手轻掀起床帐,侧躺着面朝着外面的春蝉终于出现在了陈俊卿的面前。怕惊动春蝉,陈俊卿没有坐下,他蹲下来,坐在了低矮地床边踏脚上,眼珠子不错地盯着春蝉。
睡梦中的聂春蝉,一脸的宁静与祥和。她瘦了,比起最后一次见她时瘦多了,原本有些圆鼓鼓的脸颊凹了下去,秀气的眉似乎有些不悦地皱着。
顺着被子看下去,高高隆起的腹部将被子撑的高出许多。那里面有他和春蝉的孩子……
陈俊卿觉得眼眶热热的,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抚上春蝉的腹部。不知是不是感应到了生身父亲的到来,肚子里的小在陈俊卿的手贴上来时,忽然在里面动了动。
奇妙的感触,惊的陈俊卿一下子屏住了呼吸。他抖着手,迟疑的重又抚上春蝉的肚腹,孩子又动了动,好像在和父亲打招呼。
陈俊卿的泪忽然哗地一下落了下来,他轻轻地将头伏在春蝉的身上,任泪水肆意的流淌着。
肚子里不安分的小让春蝉觉得很不舒服,她难受地哼出声,恍惚间,她好像看见了陈俊卿。可是,为什么,她的俊卿哭了?聂春蝉颤巍巍地伸出手,抚上陈俊卿的脸,本能地想要擦去陈俊卿的泪。
“俊卿?是你吗?你怎么哭了?你又到我梦里来看我了?俊卿,我们的孩子又长大好多,他很乖,很听话。再过两个月我们就能见到他了……可是俊卿,我很怕,怕我不能把他好好地生下来,你已经不要我了,我只有他了,要是他也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俊卿、俊卿……”
听着还不甚清醒的聂春蝉呢喃着诉说着内心深处的害怕与思念,陈俊卿再也忍不住了。
他一把将春蝉搂在怀里,一叠声的叫着:“春蝉,春蝉,这不是梦,是我,我真的来了,我就在你面前。不信的话你摸摸看?”陈俊卿拉起春蝉的手,抚上自己的脸。
冰冷的泪水让聂春蝉的手一缩,真实的触感,绝非梦中所有,聂春蝉忽地张大眼睛,努力地凝聚着散漫的焦距。
终于看清眼前的人,真的是自己心心念念、魂牵梦绕着的那一个。他来了,他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