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俊卿忍不住将双手一齐放在那高高隆起的肚腹上。见里面的孩子在滚动,陈俊卿好气奇地伸出手在哪起的小点上了轻轻按了一下,小立即就缩了回去,然后,另一边又鼓出一块来。
“这是他的脚,这是手,啊……他又踢我。”
“乖儿子,莫闹了,你娘怀着你很辛苦。要是累坏娘亲,小心爹爹打你屁股!”陈俊卿一边说一边抚摩着。肚子里的孩子象是听懂了,果真不动了。
“真是爹爹的好孩子!”陈俊卿满意地夸奖道。
聂春蝉有些讶异肚子里孩子与陈俊卿的互动,这孩子尚未出生,便于他的生身之父如此的契合,难道说这就是血脉亲情的关系?聂春蝉陷入沉思中。
“春蝉?春蝉?”见春蝉忽然又不说话了,陈俊卿小心翼翼地唤着她。
“什么?”
“我们、我们这样,呃,是不是算……讲和了?你,原谅我了?”陈俊卿紧张地盯着春蝉,心中忐忑不安,因为太过紧张,大颗大颗的汗珠竟然从颈后滑落下来。过了好一会,聂春蝉终于亲启双唇,吐出了一个“好”字来。
“春蝉!”陈俊卿高兴坏了,他上前再一次抱着春蝉,兴奋之余忘记了春蝉的肚子,用力过猛的结果就是小不满地提出了抗议。
揉着被孩子踢痛的地方,春蝉瞪了他一眼。陈俊卿却一脸的傻笑,瞪吧瞪吧,只要娘子理我,随便娘子怎么瞪都行啊!
与聂春蝉重归于好,让陈俊卿高兴的整日合不拢嘴。他一扫往日的垂头丧气,每天都变得神采奕奕。
围着春蝉前前后后的打转,当真是半步也不离开,夜里睡着,只要春蝉稍晚翻个身,他就会马上惊醒,照顾的比骆嘉更加的仔细。
陈俊卿与聂春蝉的别扭暂时解开了,可春蝉的心悸之症却一次又一次的频繁发作,且一次比一次来得凶险,最后一次发作,春蝉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才醒来,把陈俊卿吓得不轻。
眼见着产期将近,春蝉的心悸症让骆嘉委实伤透了脑筋。骆嘉头一次为自己无法解决的病症感到受挫,耶律明德见她这样,很是心疼。
“要是唐姨在就好了!”
耶律明德的一句无心之言,一下子激醒了骆嘉。对啊,找唐姨,她是唐门后人,医术超群,当年耶律明德的继母就是在她的妙手回春下,在万分凶险的情况下安然生下耶律小婉的。
“明德,你真是,真是!”骆嘉高兴的捧着耶律明德送上了香吻一枚。耶律明德不知自己到底说了什么,竟然可以赢得骆嘉主动献吻,摸着被吻的唇角,耶律明德有些发怔。
“赶紧收拾东西,我要回临安!”
“啊?!”
骆嘉找到马公显和陈俊卿,将自己要去临安一事细说了一遍。
“临安离此不远,我快马加鞭速去速回的话,半个月就可以回来。唐姨是我爹爹的师姐,乃是唐门之后,年轻时人称毒医仙,在江湖上可是赫赫有名的,我想她定有妙法可以保春蝉平安生产。这里有我配的一瓶药丸,若春蝉发病就给她吃一颗,可保暂时无恙。”
接过药瓶,马公显说了句“那就早点出发吧,我会命人一路护送。”骆嘉道了声谢,背着包袱就走了,耶律明德本来要跟着一起去,被骆嘉拦了下来。
“你留下,马公显要照顾瑶环姑姑,陈俊卿一人照料春蝉我不放心,你留下兴许还能帮上忙。”骆嘉说的绝然,耶律明德只得答应。多年以后,骆嘉和耶律明德都很庆幸当初所做的这个决定是多么的正确。
骆嘉离开后,陈俊卿和耶律明德对春蝉愈发地上心了,身边绝不离人。就在等待骆嘉回来的时候,一桩人祸竟然不期而至,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