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鲁僖公一人。
像宋国行辕中,宋大夫华秀老就对宋桓公说:“郑,我雠也,郑申侯擅为无道,反陈辕涛涂于召陵,死固宜也,君何恤焉?”
宋桓公道:“申侯虽为无道,然辕涛涂背诸侯而擅自为谋,弃盟约于不顾,是以申侯乘焉,二人皆有过,非独申侯。”
“臣请问君上,有国有家者会面相约,祷告天地鬼神,歃血而盟,所为者何?”
宋桓公不答,华秀老见状接着说道:“为国家谋利耳!”
“辕涛涂虽不忠于盟约,然忠于陈国,此国之忠臣也,为国谋忠,又何罪焉?而申侯以国媚齐,独擅虎牢之赏,此以国谋私之举,罪莫大焉!”
“今君既许辕涛涂之请,又何必犹疑,申侯果死,是示天下后世无使为人臣者以私害公也!”
宋桓公默然无语。
……
类似的情形亦在许国行辕中上演。
许僖公咬牙切齿的对其大夫百佗道:“先君庄公衔恨崩于卫,此郑国所赐也!”
“先君穆公弱年继位,逊爵称叔,辟位于东偏,不敢以国君自尊,国政一出于郑公孙获,此国之大辱也,寡人每念于此,心尝恨之!”
“今齐侯主盟,与郑平,虽然如此,若郑损其大臣,可稍去寡人之恨。”
“辕涛涂但有所求,大夫不妨应下,暗中襄助亦无不可。”
……
只能说郑国太招恨了。
当初郑庄公打遍中原无敌手,深刻的影响了春秋初期的列国局势,郑庄公死,后代没有郑庄公的纵横捭阖的手段和能力,郑国自然就成了众矢之的。
与郑国有仇的不止宋、许两国,卫国也是,没参加盟会的蔡国也是。
陈国本来和郑国的关系尚算不错,因为申侯,陈国此时和郑国的关系也在急速降温。
辕涛涂和申侯之间的矛盾本来对列国诸侯来说,只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现在因为列国诸侯君臣的各怀鬼胎,有演变成列国诸侯以辕涛涂和申侯为中心,暗自较劲博弈的趋势。
这或许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而在郑国行辕中,郑文公自然也听到了风声,正对着叔詹吹胡子瞪眼,大发雷霆。
“前日申侯卖国以成其私利,齐侯逼迫寡人以虎牢赐之,今又请于诸侯,欲大筑虎牢,申侯莫不是以为吾刀不利乎?”
叔詹拱拱手,道:“君上息怒,此事原委尚未知晓。申侯,先君重臣也,有难言之隐也未可知!”
“难言之隐,难言之隐……”郑文公怒气更甚,“寡人看是想要图谋不轨吧!”
“虎牢乃我北鄙屏障,自我先君桓公立国以来,未曾分赐于他人,即使以宗室之尊也不可得。”
“申侯卖国以悦齐侯,齐国势强,寡人不得不予,而今申侯欲大筑虎牢,岂非欲闭关自守耳?”
叔詹道:“君上息怒,申侯如今方得齐国之爱,即使图谋不轨,无征兆则不便发作,一旦发作,势必得罪齐侯,齐强,我不能敌也,故而,请君上暂忍一二!”
郑文公无奈的叹了口气,沉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