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少年面带佩服之色,对那书生道:“不知阁下是哪一派的?”
书生笑道:“我乃一介书生,无门无派,更没有什么家世背景。”
红杉少年拱手道:“在下‘万里剑’彭程。”又指一指身旁的大汉道:“这位是我的结拜大哥,人称‘五湖龙’田胜。”又一指那青衫人道:“这是二哥单喜,绰号‘三岳虎’。今日有缘结识阁下,却不知高姓大名,可否赐教?”
书生笑了笑道:“彭兄未免太抬举小生了,小生……”
忽听当中一人高呼道:“我知道了!他就是人称‘玉面书生’的穆……穆……”
另一人纠正道:“是穆晗轩。”
那人忙点头道:“正是正是。”
听到这些,周围人的脸都已变了颜色,看他的时候也都带着十二分的敬意。“玉面书生”这个名号在江湖上可是响当当的,谁不知道这位看似文弱的书生年纪轻轻便拥有了无上的财富和武功,就是武林盟主也要敬他三分。
那书生笑容不改,道:“想不到、想不到,在座的居然还能有认得出小生之人。”
“万里剑”彭程立马躬身道:“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居然未认出穆先生来,实在是惭愧惭愧。”
那“五湖龙”田胜的脸更是成了猪肝色,口中直说道:“穆先生见谅,穆先生见谅……”
“玉面书生”穆晗轩笑道:“阁下的爽快也是小生所佩服的,何必对刚才之事耿耿于怀?”
田胜讪笑道:“是、是……先生教训的是……”
“三岳虎”单喜也立刻浮出谄媚的笑容,道:“天底下谁不知道穆先生知晓天文地理,博古通今,在下……”但见穆晗轩的微笑正渐渐隐没,也没敢再说下去。
穆晗轩道:“各位也不必如此,小生不过是一介穷酸秀才,并无甚么真才实学,若是你们对我毕恭毕敬,拍马奉承,这叫小生如何担待得起?”一番话,说得单喜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彭程道:“先生此番前来,可是为了我们这些赴会的人指点一二?”
穆晗轩笑道:“指点倒说不上,只是此去天山,凶险万分,众位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还是莫去的好。”
单喜方才讨了个没趣,心里正是千百个不痛快,听他这么一说,立刻道:“穆先生的这番话,岂非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彭程听了,脸色也稍微变了变,道:“在座的各位,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又怎会因为这一点点危险而退缩?”他这么一说,周围的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穆晗轩竟也没有生气,只是道:“小生不过是给个建议,既然大家不接受,小生自然也不好勉强……”
田胜一拍桌子道:“我看事不宜迟,未免夜长梦多,大家还是早些上路好。”
众人一哄而起,丢下些碎银,各自带上兵刃,闹哄哄地上路了。原本热闹的小酒馆,忽然间安静下来,酒馆里,只剩下四个人。其中一个,自然是“玉面书生”穆晗轩了。坐在窗边的,是一个俊俏的少年和一个美艳绝伦的少女。还有一个人,几乎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他戴着一顶蒙着黑纱的斗笠,坐在角落里,一动也不动,面前的酒菜,也几乎未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