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嫂养的蚕。”
香菜看向藤彦堂,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藤彦堂居然对宁心说了实话,虽然他有所保留——
安抚一般,藤彦堂轻轻拍拍香菜的肩膀。
出乎香菜的意料,宁心的双眼比她瞪得更圆更大。
宁心剧烈的抖动一阵,抱着胳膊一阵猛搓,身上的鸡皮和瘆人的感觉依然挥之不去,还越发强烈。
她反感道:“蚕!?就是那种肉乎乎的虫子!?噫噫噫——好恶心!”
宁心居然怕虫子!?
原来藤彦堂是知道她这一弱点,所以故意说出一部分实话,让宁心自己知难而退。
藤彦堂开口邀请:“?”
宁心立马摇头,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状。
区区一个养蚕的地方,用得着设重兵把守吗?
因为害怕的情绪在作怪,她也就没有多想。
香菜就害怕她反应过来,赶紧转移宁心的注意力,“待会儿我跟你藤大哥要去兴荣道,你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儿过去啊?你是燕大哥的助手,总不能成天到晚像现在这样开小差吧!”
“啊……对!”
一提起燕松,宁心就来劲了。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被墙头的灰蹭脏的衣裳,一脸嫌弃。
“你们等等我,我先去换套衣裳。”
见宁心跑远,香菜松了一口气。
“这小妮子还真是听她爸爸的话,她爸爸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藤彦堂在宁焯冉身边待过一段时间,熟悉了宁心的生活环境,自然也就对宁家的这位大小姐的脾性有了一定的了解。
“宁心生性好动,跟男孩子一样,成天闲不住,她爸爸担心她会闯祸,经常会委派一些任务给她。宁心这回到咱们家,可能也是给她爸爸充当眼线的。”
“这我知道。”香菜往宁心离开的方向挑了一下下巴,说道,“前段时间,她把锦绣布行楼上楼下都转遍了,还有——前两天,她买了个相机和底片,在锦绣布行里偷拍,她还以为我们都没注意呢——”
藤彦堂挑眉,显得有些意外。他不知还有这样的事。
他问:“那她拍的照片呢?”
香菜说:“没见着有照片。她可能是怕麻烦,就没有去照相馆把照片洗出来,索性就直接把底片一块儿给她爸爸寄去了。”
藤彦堂无奈的叹息一声,跟香菜一样,同样觉得宁家这对父女很让人头疼。
就算他有心想要报复,可宁焯冉在京城,他也是有心无力,鞭长莫及啊。
“算了,就让她折腾去吧。”藤彦堂无奈道。眼下还有一桩事情需要处理,他决定暂时不在为宁家父女感到纠结。他揽着香菜往大屋去,“走吧,咱们也去换衣裳准备出门。”
收拾好后,宁心兴致勃勃的跟藤家夫妇上了车。
车驶到半道上,她才发现车子不是往兴荣道方向去的。
宁心虽然觉得藤家夫妇不至于会把她拉去卖掉,但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不是说去燕大哥那里吗?”
说来说去,她还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燕松。
香菜扫了她一眼,嫌弃道:“你就穿这一身去见你的燕大哥吗?”
宁心看看身上的那套紫色的洋装,不觉得自己穿戴的不妥当。
她一脸茫然的看向香菜,“我这一身怎么啦?”
难不成衣服上哪地方脏了,她没有注意到?
香菜说:“就你这身衣裳,在燕大哥面前穿多少回了,燕大哥早就对你这衣裳形成视觉和审美疲劳了。”
宁心仔细一想,觉得还真就是那么一回事,“你说的很有道理啊!”
“所以,先带你去买几身新衣裳。”
“香菜,还是你对我最好了!”宁心感动得不得了,恨不得扑到香菜身上亲她几口。
车子停到一家服装店附近。
藤家夫妇和宁心相继下了车,往那家服装店去。
这家叫“女人装”的服装店,生意看上去很好,进进出出的顾客不少。
生怕香菜被撞到,藤彦堂护得很紧。
伙计见他们穿戴不俗,忙笑脸相迎。
伙计很是热情,“欢迎光临欢迎光临,先生来带太太买衣裳啊!”
藤彦堂用眼神指了一下不远处兴致勃勃的宁心,对伙计道:“我们带一个妹妹来挑选衣裳,她就在那儿,你们店里有什么样的衣裳是适合她穿的?”
伙计往宁心所处的方向瞧了一眼,很快的转过脸,笑盈盈说道:“先生和太太可是走对地方了,我们店里最近新进了一批旗袍纱裙,很受年轻姑娘们的喜欢——”
藤彦堂和香菜相视一眼。
随即,藤彦堂揽着香菜,不动声色得对伙计道:“领我们去看看。”
这家出售旗袍纱裙的“女人装”,正是叶家名下的一家服装店,生意还算说得过去。叶家厂子新出的服装,其中有一部分一定会拿到这里销售。
藤彦堂和香菜过来,就是要亲眼瞧一瞧,叶家到底把旗袍纱裙做到什么程度了。
“女人装”的店里,几乎有一半的商品都是旗袍纱裙,而且还分档次高低。
伙计觉得藤家夫妇一定是金主,于是径直带他们去看档次最高的旗袍纱裙。
看到“女人装”里那些比较上档次的旗袍纱裙,香菜心中暗暗一惊。
先不说这些旗袍纱裙的质量如何,光是样式就叫人耳目一新。而且很多样式都是锦绣布行没有的——
就好比说,有一款旗袍纱裙的上衣袖子是纱质的喇叭形状,看起了仙气飘飘,十分清爽。
香菜又试了一下纱裙的手感,心里就踏实多了。
不管叶家推出的旗袍纱裙样式有多么新,款型有多么好看,但质量上仍不及锦绣布行的旗袍纱裙来的好。
毕竟,锦绣布行的旗袍纱裙是从新华织染厂里出来的。而新华织染厂的厂子麦凯最喜欢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他研究出来的纱料,究竟用了什么秘法和配方,连香菜也不知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