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爷正在气头上,这鞭子到了老爷手里,那小少爷岂不是要遭殃?
“把马鞭给我!”荣鞅命令。
佣人双手托着马鞭,立在祠堂门口,不上前一步。
荣鞅一个箭步来到门口,一把将鞭子夺到手中,继而用鞭子指着荣升,狠厉的神色中带着几分威胁,“你说不说!”
荣升瑟缩一下,断断续续的重复着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不就是不就是一个司机嘛,我我想怎么叫他就怎么叫他,你管不”
啪
一记响亮的鞭子抽打的声音硬生生截断了荣升的话。
荣升背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凄厉的大叫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鞭子抽下去的时候,江映雪吓了一跳,她以为荣鞅拿鞭子只是吓吓孩子,没想过他会真的动手。
荣升哭声凄惨,一张小脸儿涨成了紫红色。
“给我跪好!”
见荣鞅扬鞭又要下手,红了眼圈的江映雪冲过去拦着他的手臂,要将他手里的马鞭抢走却没能成功。她索性扑到孩子身上,用自己的身体护住阿升。
“你让开!”
荣鞅是铁了心的要将荣升好好教训一顿。
江映雪哭道:“孩子还不过就是说了一句错话”
江映雪护犊情深,反倒被指责:
“他现在说话的口气跟你一模一样,都是你教出来的!”
江映雪为荣升抱不平,“之前阿升弄坏了你最珍视的梨花书签,你都没有打他一下,以前不管他做什么过分的事,你都没有下这么重的手,而今他不过是在香菜面前无心说了一句错话”
荣鞅掷地有声:“在这个世界上,他伤谁的心都可以,就是不能伤她的心!”
“阿鞅,你看看他,你看看他”江映雪一边哭一边捧着荣升的小脸儿面向荣鞅。
荣鞅看去,见荣升被疼晕了过去,手一松,丢下马鞭,扑过去扯开荣升后颈的衣领,目睹荣升后背上那道触目惊心的血色鞭痕,心中又痛又悔。
他赶紧叫佣人去请大夫。
他在荣家祠堂训斥痛打荣升的事传到了族奶奶的耳朵里,族奶奶又亲自将他“教导”了一番。
疼晕的的荣升,趴在床上,朦朦胧胧的听到族奶奶这样说:
“既然他们把阿升过继给我们荣家了,那孩子就是我们的,我们怎么教孩子是我们的事,跟他们藤家没半点关系!他说一句话惹他亲生母亲不痛快了,你见他亲生母亲不痛快,你也不痛快了,那你叫阿雪情何以堪。阿雪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啊”
阿升的亲娘才是荣鞅心上真正挂念的人江映雪从很久以前就接受这一点了。她嫁进荣家这么些年,先前看不惯她的族奶奶与她接触了久后慢慢对她改观。族奶奶若不是打心眼儿里已经接受了她,也不会在荣鞅面前为她鸣不平。
两天后,天儿阴沉沉的,仿佛一场暴雨要来临,也似乎预示者将要发生什么。
荣家的小少爷趴在床上养了两天伤,人总算是清醒了,背上的伤却还没痊愈。
不过小孩子的伤长好的快,早过几天就没事了。
原本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可今天奶娘一早到少爷的房间里送洗脸水,发现原本好端端趴床上养伤的少爷不见了。她寻一圈无果,方才将荣升不知所踪的事报到了老爷和夫人那里。
荣鞅叫佣人将荣家上下找了个遍都没能找到荣升,于是动用所有的关系去外面找。
一想到是绑匪从家里绑走了荣升,江映雪被这个可怕的想法吓坏了。
荣鞅安慰她说不可能的。
如果行踪可疑的人进来,家里的佣人这么多,不可能一个都没注意到。而且孩子的房间跟他们夫妻的房间挨的那么近,有什么异常动静,他也一定会察觉到。
有可能是荣升跟他呕气,醒了之后就离家出走了。
如果孩子是离家出走,他能去什么地方?
孩子丢了,江映雪实在做不到在家里坐着等消息。她想到如果阿升离家出走,最有可能去的就是藤家或是马家,于是就出门沿路找。
两天前,他隐约听到太奶奶训斥爸爸的话,荣升几乎确定自己不是爸爸妈妈的孩子,他要去他亲生父母那里,一定要问个清楚,当初为什么要抛弃他!
偷偷溜出了家门,也不知走了多久,荣升把自己绕晕了。看着周围陌生又熟悉的街道,他不知道哪一条是去藤家的路,也不知道哪一条是回去的路。
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这个荣家大少爷,曾经当的是多么无忧无虑以前他出门回家,都是车接车送,根本不用他记路。
不知不觉,他泪如泉涌。
他的背后的伤口一阵一阵的抽疼,两边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光,皮肤感觉不到泪水滚烫的温度。
一大滴雨珠砸在他的后颈,雨水顺着他后颈的领口滑下,打湿了他的伤口。
火辣辣的疼痛感袭来,荣升的泪水掉得更凶。雨水跟他的眼泪一样,下的越来越多。
他一路走一路哭,身上的衣服被雨打湿浇透,布料紧紧贴在身上,粘着他背部的伤口。
他茫然无措的看着四周,一点点回忆起月月曾说过
月月妈妈有时候会回来的很晚,所以她爸爸就在他们家附近的巷子口的里里外外装了路灯,晚上的时候会将一整条巷子都照得亮堂堂的
荣升四处找路灯,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爷故意要帮助他找到他的亲生父母天色一点一点的变暗,将一排亮堂堂的灯光突现了出来。
他忍着背上伤口的疼痛,追着那一排灯光而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找到了藤家,用无力的小手拍响了藤家的大门。
管家将脸色苍白气息虚弱的荣升抱进大屋。
老太太受到惊吓,“外头的雨吓得这么大,这孩子怎么到这儿来了?他身边的大人呢?”
管家说:“没见大人。”
也是,要有大人陪着的话,这孩子也不至于会淋雨淋得这么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