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前就叫他回来陪我待产,他怎么一点动jg都没有?”
二人哑然。
上官若落寞地走回房间,一个不稳,在门槛处绊了一跤。
一股热浪顺着腿部流下来,shsh的,染满裙裾,也染了一地的雪,鲜红如梅。
……
上官若从不知道生孩子会这么痛,脊椎像被人一斧头一斧头地砍着,肚子像被人一刀一刀地割着,越来越密集、越来越疼痛。
“诸葛冥你在哪里?”
冥你在哪里?”
“疼死了……”
“我不生了……”
“诸葛冥……”
产房内,站着喀什庆最有经验的大夫与产婆,足有八人之多。
产房外,跪着王庭最忠诚的奴仆,足有百人之众。
祭坛上,千名神殿弟子与民众盘腿坐在中央,一起为喀什庆最尊贵的王女祈福。
明明全世界都在围着她转,然而她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温暖,除了孤独,便是数不尽的委屈。
“恭喜夫人,是个小公子!”
产婆把孩子用襁褓包好,放在上官若的身侧。
上官若虚弱地抬起手臂,摸了摸小家伙的脸蛋,不都说新生的宝宝长得丑吗?为什么她儿子又白又嫩又这么漂亮呢?
真想……亲一口啊。
诸葛冥是在六天之后赶到的。
上官若刚给儿子喂了奶,u子俩双双睡着了。
十月怀胎,一夜生产,几乎掏空了上官若的身子,加上她一直坚持把孩子留在自己房中,时常被哭声吵醒,还未睡过一个整觉,整个人憔悴得如同变了模yàng。
诸葛冥的心里刹那间闪过一阵抽疼。
他以为她永yuǎn是记忆中那个咋咋呼呼、精力充沛的千金,可瞧她现在,简直比下了战场的士兵还狼狈。
诸葛冥轻手轻脚地来到床前,摸了摸她额头,目光落在她怀中的婴孩脸上。
孩子太小,他还看不出像谁,却异常漂亮,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孩子都漂亮。
看看孩子,再看看她,心里有什么东西,好像开始融化了。
很快,孩子睁开了眼睛,黑色瞳仁中,似乎泛着一丝幽蓝的光。
诸葛冥情不自禁地咧开了唇角:“儿子。”
他用手指戳了戳孩子脸蛋。
孩子一把含住,唧唧地吸了起来。
诸葛冥被逗乐了,索性伸手一抱,将他抱进了自己怀里。
上官若以为乳母抱孩子去换尿片了,迷迷糊糊地问:“他饿没饿?”
诸葛冥轻声道:“好像饿了。”
上官若长睫一颤,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这一下,轮到诸葛冥受惊吓了。
“你……你……”他目光扫过上官若的腹下,“你伤势未愈,不要太剧烈地运动。”
上官若瞪他一眼,将孩子抢过来,背过身不再理他。
孩子闻到奶香,自然而然地偏过头,张开了小嘴儿。
上官若一边掉泪,一边给孩子喂口粮。
诸葛冥呆在那里,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
他知道自己过分了。
女人怀孕有多辛苦,明岚还在世时他就感受到了。
至于生产究jg多痛,听军营的大夫说,跟截肢差不多,但截肢能喝麻沸汤,生孩子不能,截肢是一瞬间,生孩子是一整天,甚至更久。
他没经li过,不清楚大夫的话是否准è,可他知道,上官若是个非常怕疼的人,一点小伤都要哭上半天,生孩子对别的女人而言或许是受刑,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下地狱。
他不想承认,这一刻,他是真的心疼了。
“若儿。”他轻轻拍了拍她肩膀。
上官若抱着孩子往里挪了挪:“别碰我!”
诸葛冥在床边坐下,表情微讪:“你辛苦了。”
上官若负气地撇过脸:“生都生完了,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别的时候,你也没必要在了!”
声音有些大,孩子被吓哭了。
上官若忙抱着孩子下床,连鞋都没穿。
这可是冬天!
这可是在坐月子!
屏风后的乳母终于看不下去了,硬着头皮走过来道:“姑爷您先回房吃个饭。”
回房?
诸葛冥茫然。
这不就是他的房间?
成亲的时候是这间没错!
之前他巴不得与上官若分房睡,可她们不答应,现在倒好!
诸葛冥碰了一鼻子灰,郁闷地回到自己的新房间了——距离他儿子老婆十万八千里的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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