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造纸和印刷（上）（2/2）

    布扎斐卡顿时脸色铁青，它冷声说着：“安尼恩殿下，您这是强人所难吧！”

    理论上小说神职的确可以从文学神职中分化出来，但是这无疑是瓜分了文学的部分权力范围，就好比布扎斐卡的“文学”也同样瓜分了“知识”一部分的权限一样——可是布扎斐卡付出的代价是成为萨林密狄的从神。

    “安尼恩殿下，您能够说说理由吗？虽然说小说这一项从文学中独立出来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这无疑是损害了我的书记布扎斐卡的利益，这又是为什么呢？我并不觉得，您会需要这一项神职。”萨林密狄说着。

    安尼恩是战争之神，它当然不可能同时在知识领域发展，但是它自然有自己的打算，它轻声歌颂起来：“知识就是一切，而构成知识源头的构想比知识更珍贵。虽然知识没有重量，但是善用知识却可以搬动整座山脉。知识是人类所得到的最大恩赐，它的价值比凡人的劳力更高。教导那些有意愿学习读写的人们（如果时间允许），不可对此收费。”

    “感谢您如此知道我的教义。”萨林密狄点头示意。

    “我同样认可您的教义，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将命令我的信徒，就算是在战争时期，也要优待研究知识的学者和传播知识的歌手，并且不允许焚烧和摧毁图书馆。”

    “您如果能够作到这点，您就是我们的盟友，但是，这仍旧不是分割神职的理由——如果您已经是真正的战争主宰，也许有这样的资格，但是您现在还不是。”萨林密狄所说的很简单，也就是这点虽然是很大利益，但是还不够大，要知道，神职是神的生命线，这点利益还不足以分享一小部分神职。

    如果安尼恩是最高的战争之神，那其欣赏知识的影响，也许可以分割出小说这一神职，但是安尼恩现在不是，自然也没有这样强大的影响力和利益。

    “这个当然，我不会以这个就向二位要求这样的条件，这仅仅是表明我非常愿意推广知识，维护知识的立场而已，如果二位愿意的话，下面的内容我希望你们能够发誓，没有获得我的同意，或者说没有获得彼此的合作，就不能泄露出去，哪怕是引导也不行。”安尼恩非常认真的说着，它的手中拿出了一个光点，里面是一些绝密的知识。

    “发誓？冥河誓言？有这样严重吗？”对神来说，所谓的发誓就是冥河誓言，违背誓言的神就会失去神格直到三千年——这样长的时间，长期不能获得神回应的信徒早就死光了，或者抛弃了，所以违背这样的誓言，往往就代表着陨落。

    “冥河誓言虽然严重，但是却有严格的局限，只要你们不想泄露里面的知识，您又何必怕呢？”安尼恩说着：“时到我们现在这个地位，您不会觉得我还会开你们的玩笑吧？”

    的确如此，二神犹豫了一下，然后就发出了简短的冥河誓言。

    其实安尼恩的光点中的信息并不大，就一点点，神明一读就完成了，但是它们二个都立刻变了颜色——显然为里面的内容所惊。

    “知识，首先就是人类对自然，对历史的认识和发现，可以说，知识存载着经验的传递，文字发明之后，更需要有记录的载体，人类尝试了各种天然物品，龟甲、兽骨、金石、竹简、木牍、羊皮纸等等，这些物品虽然也能记录文字，但有的昂贵，有的笨重，有的不易多得。而这种廉价纸张的发明，就可以使人类记载文字和知识 的空间扩大几十倍甚至上百倍，对知识的扩大起极大的作用——这点，想必二位神明一点就明白吧？”

    “造纸术并不难，但是却非常重要，竹纸就是其中的典型，竹生长快速，能够大批培养，不会大规模破坏自然环境，而且竹纸上的墨水鲜亮，笔锋明快，不但廉价而且质量很高。”

    “至于印刷术，更是非常重要，我甚至可以称它为知识之源——活字印刷术的出现，除了魔法卷轴无法复制外，其它任何图文都可以复制下来，二位都应该知道，在现在，知识的传播由于其代价的高昂，只能在小规模的贵族范围内流行，因此二位的信徒迟迟不能获得突破，如果有印刷术和造纸术，那二位的影响和力量，将可以大幅度的提高。”

    “我相信二位神明现在已经演算出后果，也明白这其实就是一点透的道理，有了这个，二位在数百年内，就可以晋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层次——成为强大神力就不成问题了，这样大的利益，是不是可以为我争取到其中微不足道一小项神职呢？”安尼恩微笑的说着。

    知识之神萨林密狄，虽然是知识之神，但是它其实偏好保守观念的教条，希望不要再有任何新的想法去扰乱它所塑造出的平衡。尽管如此，它表面上却仍表现出一副愉悦开放的风度，如果是别神所说，它可以不在意，如果没有发那冥河誓言的话，更可以……它认识和依靠的神脉关系，比安尼恩强多了。

    但是没有可是，现在它如果在没有达成协议和妥协的前提下泄露这二项对它们来说非常关键的知识，那就会受到誓言的惩罚——当然冥河誓言也是有期限存在的，但是三千年时间，就算自己不肯，凭借这二项发明，安尼恩或者它的从神在知识领域也可以成长到争夺知识最高控制权的地步——这样的结果是万万不可接受的。

    “安尼恩殿下，这是您自己用吗？”

    “不，我想把小说神职，给我唯一的女儿。”

    “我觉得可以，布扎斐卡，你说呢？”萨林密狄说着，神的决断总是来这样快，没有丝毫的优柔寡断。

    直接受损的布扎斐卡，在二神目光之下，却不得不屈服：“如果这是您的愿望，那我只能服从，吾主萨林密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