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还温柔地问了一句,“皇上,还冷吗?”
不冷,就是动不了。
文烨闭着眼睛假睡,遐想翩翩,却听到苏姿晗道:“小镜子,小泉子。”
小镜子两人连忙进来,立在一旁,一副静候施令的模样。
“将皇上抬进马车。”
“啊?”小镜子着急,在心里叹着他家皇上的计划要失败了。
“还愣着做什么?难道你们想皇上耽误朝政吗?”
卫王府距皇宫有一段路程,文烨往返于两者之间,不能在卫王府长留,否则就会赶不上明日的早朝,以往,为了赶上每日的早朝,文烨都是在来回的马车上睡眠。
文烨内心在抓狂,可是又不能让苏姿晗发现他是装醉,更不能挣开像捆绑着般被苏姿晗裹在他身上的被子,就这样被小镜子和小泉子像抬麻布袋子一样抬到了马车之上。
又一天,苏姿晗从私塾回来,寒光闪过,一黑衣人持剑直向她刺来。
“小晗子,小心!”说时迟那时快,文烨突然出来,替她挡在了黑衣人的刀下,然后,缓缓的倒在了地上。
文烨躺在苏姿晗怀里,“小晗子,朕……朕对不起你……可不可以原谅朕?如果可以重来,可不可以给朕一次机会?”
“皇上!你不能死!我一定会救你的!”
苏姿晗喊着,准备将插进文烨胸口的剑抽出来,文烨却紧紧握住她的手,“没用的,小晗子,朕已经不行了,临死前,朕只求你能原谅朕。”
“是吗?那么皇上希望我原谅你什么?”苏姿晗将手从文烨手中抽出来,将手上从文烨手上染到的血揩拭在他的衣服之上,瞬间变了脸,冷冰冰,“可有演够?”毫不留情地将躺在她怀中的文烨推在地上,就此潇洒离去。
文烨翻着身子从地上站起来,将手中的伸缩剑扔在地上,追了上去,“小晗子,你听朕解释!”
公子潇跟他说的都是什么狗屁方法,一点用都没有。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有些事情,何必弄那么清楚?清楚了,明白了,知晓了,若是带来的是痛苦,就让它们永远掩埋。
像这样的煽情的戏码,总时不时在卫王府上演,起初是文烨一人,后来,渐渐地,连小泉子也当起了文烨的说客,而苏姿晗,就像一块石头,风吹不动,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这一天,文烨如往常一样来到卫王府,苏姿晗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留在私塾,而是泡着一壶清茶,坐在正厅。
文烨走过去,苏姿晗将一杯清茶放到他面前,“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们母子。”
她想过了,他两不能再这样纠缠下去,总该做个了断。
文烨紧张得抓住了她的手,眉毛刚皱,苏姿晗就一句话就将他所有到嘴边的话语和担忧堵住,那双眼睛是如此的认真,一如当初他问她时。
“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要的,亦如天下人所思,他给不了。
可是,她想要的,却偏偏只有他能给。
文烨良久没有回应,四周寂静无声,许久许久,在她手上的手才缓缓松开,“等朕。”
卫王府许久见不到文烨的身影,隐之拉着苏姿晗的手,“娘,坏爹爹去哪儿了?隐之好久都没见到他了,隐之想他。”
苏姿晗摸摸隐之的脑袋,“隐之,娘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一切随缘,亦是随他。
不管风云何变,她都会在这,闲看云卷云舒,花开花落,静然待之。
又是一年春好处。
卫王府院内的红玉帘开得正欢,苏姿晗提着壶给红玉帘浇着水,看着红玉帘迎风散发着芬芳的小花朵,眉角眼梢是一份岁月沉淀出的怡然,一双宽厚的手掌悄无声息从她身后轻揽住她的腰,如曾经无数个日夜间的熟悉温暖怀抱,“小晗子,朕来接你们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