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起曾经,田旺财不免感伤。
当年,他还年轻,和师兄还很要好,师傅待他们视如己出,他们之间的感情很深厚,却为了一笔生意吵了起来,从此一刀两断,弄得师兄被逐出师门,师傅郁郁而终,他便发誓,不把酒卖到城里去,不管别人给多少银子都不卖。
可如今,这誓言要破了,他这心里难受。
走到一边拿了竹筒,舀了酒猛灌了几口,才说道,“玉公子,我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
“田大叔请说!”
每个人都有秘密,玉无瑕不想打探田旺财的秘密。
“如果你在楚城,有人来买酒,问得特别多,你能否多问几句,看看他从何而来,如今家住何处?”田旺财说着,忍不住红了眼眶。
如果再回到当年,他一定会一力承担下来,不跟师兄去争了,那样子师兄没离开,师傅也不会早早去了。
“好!”
买酒的事儿有了着落,玉无瑕一次性要了二十大坛子,给现银,并表示以后都是现银子,绝对不会出现欠账的事儿,至于拿酒,也是温大亲自前来。
田旺财倒是没有想到,毕竟很多店家都是先拿酒,一个月或者很久才结账,有的甚至会赖账,到不想,玉无瑕要现银。
“公子这般磊落,我就是破了誓言,也值得!”
也希望,有朝一日,师兄在喝到这酒的时候,寻来。
在田旺财家吃了午饭,便要赶回楚城,马车颠颠簸簸,到楚城天都黑尽了,玉无瑕坚持送朱千金回家,弄得朱千金哭笑不得,“干嘛坚持送我回去?”
“你拭娘家!”
“噗嗤!”朱千金笑了出声,“我是个姑娘家,那你呢?别以为你现在一身男装,就是个爷?”
脱了衣裳,还不是跟她一样,都拭娘嘛!
“我还是先把你送到门口在回家!”
朱千金歪头想了想,“你送我回家可以,那我明儿去找你,好吗?”
“好!”
“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玉无瑕把朱千金送到家门口,亲眼见朱千金进了朱府,才让温大驾驶马车离开。
常来后院。
玉何氏坐在油灯下做着衣裳,玉临安在一边教玉无忧读书认字,玉无忧虽不是亲生的,玉临安却视如己出,这一路走来,感情更深,玉临安很多时候都想着,如果玉无忧真被带赚可怎么办?
幸好,幸好无暇想的周到,早早搬了家,还兜兜转转,想来不会被寻到。
玉无忧看着书,有些心不在焉,想着窗外天已黑,可姐姐还没回来,心里担心,压根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轻轻的放下书,在玉临安、玉何氏的错愕下,出了屋子,去了后门。
姐姐离开的时候,和他说过,回来会走后门,让马车直接进院子。
玉何氏看向玉无忧,微微叹息,看向玉临安,“你去开导开导这孩子,长此下去,可会出乱子的!”
姐姐就是姐姐,太过依恋真不怎么好,再者说,玉无瑕可是要嫁人的,无忧这般,以后少不了闹腾,若新姑爷是个大度的,笑笑就算了,若这新姑爷小肚鸡肠,那就难了……
玉临安一愣,恍然想起什么,微微叹息,走出屋子,见玉无忧小小的身子立在院子里,看着后门,玉临安走到无忧边上,也不说话,就是陪着玉无忧。
好半响,玉无忧才抬头,看向玉临安,“爹爹,真的不可以吗?”
他只是想对姐姐好,仅此而已。
玉临安蹲下身,给玉无忧整理衣裳,“无忧的男子汉,懂事听话又知道心疼人,若是大上几岁,哪怕天下人唾骂,爹爹也允了,可无忧啊,你真舍得你姐姐背负骂名?”
“谁敢……”玉无忧怒。
谁敢骂他姐姐,他就杀了谁。
可在愤怒之后,玉无忧冷静了下来,看向玉临安,入醍醐灌顶,爹爹说得对,如果他一意孤行,姐姐那么疼他,定会依了他。
等他长大,他正年少,而姐姐风华不在,这其中会背负多少骂名,多少人会戳姐姐脊梁骨,他可以忍受,那姐姐呢?
可是,这世间,又有几个男子配得上他的姐姐?
玉临安看着玉无瑕,这个一点都不像三岁孩子的孩子,伸手拍拍玉无忧的肩膀,“你姐姐对你的爱,绝对不会因为其他事情,时光变迁,岁月流逝而改变,不管将来发生了什么,你姐姐依旧会疼爱你!”
玉无忧闻言,沉默不语。
玉临安站起身,“你在这等你姐姐,还是跟我回屋子去?”
“等,最后一次!”
玉临安点头,“别冻着,冷了就进屋子来!”
“好!”
玉临安朝屋子走去,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