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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月堕(一)(1/2)

作者:奴娇

    ..

    当我有了意识的时候,我只看见黑暗中飘忽的细小光点,与听起来直觉并不怎么好听的声音,一片沙沙声,迷蒙无垠的黑暗。

    我并不喜欢这里。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了意识,也不知道为什么能看见周围的一切,我只知道我拥有视线之后,根须吸取大地营养的速度快了很多,我贪婪的吸取着美妙的大地之液,心情突然变得愉悦起来。

    可是,时光慢慢过去我开始觉得无趣。

    每日我不断的吸取大地赐予的食物,除了吸取食物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或者还能做什么。我感觉到自己的壮大,地面在视线中越来越远,我知道我长高了很多。

    这真不是让人高兴的发现,因为我发现黑暗开始浑浑噩噩起来,潮湿的气味让我浑身发痒,而且因为我张高了许多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渺小,天很高、地很远、四周一片永远不会变化的沙沙之声,我开始思考。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周围那些曾经在身旁与我一起吸取大地赐予的存在,慢慢的枯萎了下去。我看着他们慢慢凋零、慢慢枯黄、慢慢腐坏……然后只剩空空的土地,我有些恐慌,这种情绪让我很不喜欢。

    之后,我身旁的存在越来越少,甚至很多存在开始随着时间向远处移去,当我某一天突然打量身旁,才恍然发现整个广阔的大地,只有我一个孤零零的屹立在中间。那一刻,我心中突然觉得很空,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很难过,我抬头看向黑蒙蒙的天空,心头一阵虚无,真事独啊……

    除了吸取大地的营养,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为了让自己心头不再空寂我开始疯狂的吸取大地土壤中的食物,但就在这时,我却猛然发现那些原本离我很远的存在也开始枯萎起来。他们的枝叶挣扎着扭动,根须拼命的向离我更远的地方伸展,但那花叶却还是逃不过凋零枯黄的命运。

    这是怎么了?我第一次学会了疑惑。

    我开始尝试,我断开了对大地的吸取,静静的看着那些枯黄的枝叶,长久时光的仔细对比让我发现他们的枝叶与我枝叶有些相同,心里某一处告诉我,他们或许是我的同类。我不希望他们凋零,也不希望他们远离我,更不希望他们躲避我,那样的话……我就太寂寞了……

    果然,我断开对大地的吸取后,他们的枝叶又慢慢恢复的生机,那熟悉的沙沙声又再度响起,我却觉得更加难过,那种难过仿佛洗涤着我的根须与枝叶,让我一瞬间突然有种疼痛的感觉。

    难道……曾经那些在我身旁的存在,凋零的原因是因为我么?

    为什么……

    我疑惑的倾听着他们枝叶在风中的声响,却从此不在吸取大地的营养,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知道天空黑暗最浓重时露出的白色物体出现了很多次,多到我已经记不得,最后每出现一次我便在一处枝干上生长出一片新的叶子,这是发现的唯一乐趣。

    当我那处枝干长满了枝叶的时候,我发现我开始慢慢虚弱起来,我的那与其他存在不太相同的叶子开始干煸萎缩,我的的枝干开始松散枯瘪,我的根须开始从须尖处腐坏……

    我在枯萎凋零!

    我迟疑了,的恐慌让我忍不住想与那些同类夺取大地的赐予,可是,看着这长久的时光终于有了同类向自己靠拢,我不想让他们在我对大地的抢夺下再次离我远去。在那黑暗天空中无数个白色物体的轮转下,我已经发现了我的不同,我不知道我的不同在哪里,却知道我活着,他们便不能活。

    罢了,就这样吧……我依旧计算着天空白色物体的轮换,强忍着不吸取大地的营养,我开始快速衰弱下去,我知道我将会与那些曾经在身旁的同类一样,枯黄、萎缩、凋零、衰败……可是,我的心里竟然觉得愉悦,向我靠拢的同类越来越多,在这漫长的时光中,我只有在这时不觉得寂寞。

    那黑暗天空的白色物体不知换了多少次,我已经在衰败的边缘。我的枝叶已经凋零得差不多了,枝干也是懦懦不堪无法支撑我的重量,根须大多腐坏,一些小虫在啃噬我根须中的汁液……我匍匐在地面如苍苍老宅看着自己渐渐衰亡却只觉高兴,同类离我越来越近了,他们的根须向我伸展着,他们的枝叶发出振奋的声响,他们如以往一般在我身边……够了……一切终于回到从前……

    疼痛!

    我突然觉得疼痛!

    这种疼痛以往从未有过,即便是身体的衰败也不似这种疼痛之感,我从昏迷中醒来,呆了许久才猛然发现那些向我靠拢的同伴,居然在吸取我腐坏的身躯!

    难道他们向我靠拢,竟然是为了以我的身躯为肥料么?

    难道这么多时光他们的根须向我伸展,只是知道我的衰弱么?

    难道他们枝叶摇摆,只是在欢喜有了食物么?

    我什么时候居然被他们看做食物了?在什么时候!

    我哗的站立了起来,的愤怒侵占了我内心让我想毁灭这一切,我这那一刻才发现,我是不同的,我的不同不是我活着他们便不能活,而是我活着便不能让他们活!他们不是我的同类,他们是我的食物!

    我的根须疯狂的伸展,腐坏的根须生长出崭新的须尖,无尽的营养从根须处伸展向我的全身,我从未如此舒适过。我的枝干疯狂的挥动着,将那些靠近我的枝叶疯狂的撕碎,我第一次发现我居然能动!

    我尝试着将根须从土地中拔出,离开了我深爱的土地我却不觉有丝毫不适,心头涌出喜意,我居然能离开地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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