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都跟着心惊,这么深的泥潭,人掉进去绝对会被拖下去,直至掩没,再也上不来。
与此同时,就见莫子痕身形极快地飞起,一把抓住莫子青将她带了起来,不过须臾,两人就己站回了原处,莫子青脖子以下全是淤泥,浅绿色的长裙已经变得黑云一般,这样冷的天气,冻得浑身发抖,拍打着莫子痕,嘴上哆嗦着不停地道:“不要拦我,我去把他拉上来,逸之那么爱干净的人,肯定不喜欢淤泥弄脏了衣衫”
“子青,你不要命了!”莫子痕脸上还有着余惊,手臂用力地抱住莫子青。
“哥哥,我去找逸之,他肯定在哪里等着我去找他”莫子青已经有些神智不清。
“你给我醒醒,他就那么值得你不要命的去找他吗那你有没有想过父王母妃,你若出了事,他们怎么办!”莫子痕恨恨的语气沉沉道。
而此时的莫子青已经痛彻心扉,哪里还听得到莫子痕的声音,使出浑身力气想要挣开桎梏,再欲冲下去,莫子痕眉眼一沉,出手打晕了莫子青,“我先带她回去。”
古月华点头,墨玉的眸子闪着淡淡如水难懂的情绪,郁逸之该当惜福才是!
半月居,玉语幽回来后就一直坐在软榻上,眉眼郁结,脑子里一直想着那时的对话,依蓝族主狂妄不可一世的性子,他势必什么都能做得出来,恐怕最先对付的就是古月华,也不知他平安到了江城了没有,心中忧心不己。
忽然就听阿浅的声音传来,“小姐,我端了参汤过来给你喝。”
玉语幽眼中神色一转,“你刚醒怎么又过来了?”
“我已经没事了。”话落走进玉语幽,将参汤递到她手上,站在一旁问道:“小姐,在郁王爷门前后来发生什么事了?咱们怎么会被人打晕呢?”
玉语幽低头舀着玉碗里的汤水,淡淡道:“是蓝族主。”
阿浅一怔,接着问道:“那他说了什么没有?”
“他说让我跟他走,不然后果自负!”玉语幽抬头直直看着阿浅眼中的紧张。
阿浅脸色一变,随即发现玉语幽盯着她,赶紧开口道:“那小姐以后出门要小心些了,那人看起来不好对付,在府中他应该不敢乱来。”
玉语幽点头,“你刚醒来,下去休息吧。”
阿浅恭身点头退下。
阿浅刚走,屋中就多出一人,正是夜鹰。
“派人跟着她,一刻也不准离开,另外派人守住右相府,打听沐丞相最近都在做些什么?”玉语幽轻声吩咐道。
“是,属下立刻去办。”夜鹰瞬间消失。
五日后,玉语幽才收到古月华的传信,却没有说明郁逸之是否找到。
而夜鹰这边却是大有收获,隐卫在相府外整整守了五日五夜,终于发现了些见不得人的秘密,还有大批金银珠宝定时从后门送入相府。
“通知皇上和父王,咱们立刻赶去。”玉语幽吩咐道。
此时的右相府书房内。
“相爷,这是京城各府各地送礼的名单,请您过目。”管家站在一旁恭声道。
沐丞相接过,满意地点了点头,吩咐道:“给三位大人看看。”
坐在一旁的分别是吏部侍郎,掌管京城外十万兵马的李将军和许太尉三位大人,三人接过分别看了看,就听李将军兴奋道:“这样咱们不但多了数不尽的银子,还将各地各城都安上了自己人,到时京城起事,各地跟着附和,皇上绝对再无立足之地,此乃一举三得,多亏了丞相大人您想出了这么好的计策!”
沐丞相笑了笑,眼中的得意之色尽现,自从见到了蓝族主,经他一提醒,他就忽然想到这个妙计,而且他更可以利用蓝族主的身份,让世人相信,天相传言也是他派人传出去的,目的就是拿江城大雨的事造成朝堂百姓恐慌,“计策再好,若是少了蓝族主这样的世外高人,也无人会相信,现在郁逸之生死不明,两月之期转眼就到,江城注定淹没,到时天呈凶相再传,看皇上如何自圆其说,而无知的百姓就会更加相信有灾祸降临,只要咱们安排妥当,逼宫一成,再由蓝族主站出来言凶相己过,到时在座的各位可都是开国无勋,享尽高官厚禄!”
“丞相所言极是,咱们等这一天等得够久的了!”三人跟着附和。
沐丞相更加得意了起来,京城内外家世显赫的世家子弟多的是银子,只用银子就能受到重用,哪个人不争先恐后地挤破头来送银子,还得求着来。
“虽然此事密不通风,可万一让人查出来这些身份尊贵的年轻男子并非命格贵重之人,那又该如何?岂不是让人抓了把柄!”许太尉毕竟年纪偏大些,人也谨慎小心。
“许太尉太杞人忧天了,且不说这些人的身份,就说他们分散各处可都是要重用的,谁敢去查他们的命格,不想要命了吗!”李将军不以为然地道。
“到时也可以把玉千贺那个老东西拉下来,狠狠折磨他,这些年他一直压在大人您身上,受尽恩宠,简直不把咱们放在眼里。”吏部侍郎狠狠地道。
闻方沐丞相面色暗沉,玉千贺这眼中钉他早就想拔了。
“皇上这些年忌惮太后,一直在找咱们的错处,害得咱们终日提心吊胆,不得安宁,这次沦为阶下囚,也该让他尝尝滋味了”
书房内一片阿谀奉承,仿佛前途一片光明。
几人正说得欢,忽然房门被人用脚踹开,管家刚想开口大骂,就见一脸铁青,高高在上威严十足的皇上,脚下生风正走进来,身后跟着古亲王爷和玉语幽。
书房内的几人瞬间吓得脸色惨白,皇上为什么会出现在相府,那刚刚的话是不是也被他听了进去,若真是那样,他们就死定了,赶紧坐起了身子爬了过来,“参见皇上!”
“沦为阶下囚的滋味你们很快就会尝到,来人,将这些逆罪押入死牢,即刻处死,家中子嗣女眷贬为庶人发配边疆,家产房田全部充公,立即执行。”皇上大声喊道,怒气冲天。
“皇上,微臣冤枉皇上开恩开恩呐”以许太尉的声音最为响亮,他这叫晚年不保,还连累了一大家子。
“堵上他们的嘴,朕一个字也不想听。”皇上冷沉怒不可遏。
很快就有御林军冲入书房,将五人拉了出来,用棉絮堵住了嘴,只听得他们嗯嗯乱叫声和瞪的圆鼓鼓的眼珠子,相府内正休息的家眷也都被御林军拉了出来,一个个不是哭哭啼啼就是愁眉苦脸,场面庞大,排了好长一条长龙,就听沐云帆骂骂咧咧地威风模样,“你们是什么东西,知道本公子是谁吗,等我禀明太后砍了你们的脑袋!”
御林军是何等人,他们是皇上的人,在宫中行走,怎会平白遭人辱骂,就见他手中配剑一动,剑柄正捅向沐云帆后心,力道之大,让沐云帆立即倒下痛苦地扭动着身子,满嘴的污言秽语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呼天抢地地呻吟着。
“赶紧起来,别装死,还以为你是相府公子吗,你现在最下等的庶人!”那人一把拽起沐云帆,跟上前面的大队伍。
玉语幽看着后面紧跟的花花绿绿的队伍,不由感叹,比皇上的后宫都要强大,厉害!
“玉语幽,是你,肯定又是你搞的鬼,我爹爹犯了什么错,要把他抓起来。”沐云紫欲冲上前,狠厉的目光瞪着玉语幽,这个贱人害她上次宫宴上被太后打得出血,每每刮风下雨她心口都痛,休养了这么久还不见起效。
“堵上她的嘴,拉去西北军营充妓!”皇上冷眼瞥了沐云紫一眼。
沐云紫顿时惊恐万状,她不要当军妓,不要!可任她怎么喊,也发不出声音,只有豆大的眼泪汹涌地流着,被人带出了府,即刻送去西北,大军从来最缺女人。
从来到右相府到此时也不过才半个时辰,只是京城再无右相府,另外三位大人的府上也都哀嚎冲天,不过转瞬,京城里热闹沸腾了起来,不管是城里的大户人家,还是普通百姓家,都走出屋子,都想看看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
京城大街上,沐丞相四人被拉到了菜市口,只等着皇上的旨意,即刻处斩。身后跟着各府的家眷亲属,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两边被侍卫们押着,出城赶往边疆。
很快,皇上一道圣旨传遍大街小巷,言沐丞相等人狼子野心,收受贿赂,意图谋反,连同江湖骗子虚构天相之说蒙骗天子,蒙骗百姓,以图从中得利,更加谋害世子,罪名滔天,有此逆罪,实属罪大恶极,不可饶恕,列举了几十项重罪,恶行令人发指,即刻处以斩刑!
圣旨一出,百姓怒不可言,老百姓最怕的就是天降灾祸,竟然拿这个吓唬人,简直可恨,而且郁世子大名京城之人谁没听说过,听闻他最是谦和,能文能武,是未来的丞相,这些歹人害了他,众人哪个不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