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蔡瑁冷哼一声,又问道:“刘仲达驻扎在这里的兵船,是何时撤离的?”
乡啬夫犹豫了一下,才回道:“今日中午。”
蔡瑁气急而笑道:“也就是说,他们直到发现了我的舰队,才匆忙撤走?真是好大的狗胆。”
乡啬夫哪敢接话,唯有在一旁装聋作哑。
蔡瑁随后又问了乡啬夫几个问题,本意是想要套一些刘景的情报,事实证明是他想多了,乡啬夫所知有限,稍稍涉及重要的信息,立刻就变得一问三不知。
蔡瑁心中生出不耐之意,随手将他,还有其他人打发走了。
吴巨不知何时来到蔡瑁身侧,望着衡山吏民渐渐远去的身影,眼中闪过狐疑之色,出言提醒蔡瑁道:“蔡南郡,刘仲达、刘伯嗣绝非坐以待毙之人,他们盘踞衡山乡已久,士民与其一心,说不定乡邑里就藏着一支伏兵。小心他们夜间前来袭击船舰。”
他曾向酃县派出探者,然而直到他抵达衡山乡,距离酃县仅百余里,仍不见其回来,十有**是被刘景抓获或者杀死,刘景防范如此之严,是不是说明了,他有所图谋?也许就在衡山乡。
吴巨能想到这个问题,蔡瑁自然不可能想不到,刘景如果真如吴巨所说,心存“非分之想”,衡山乡就是他最后的机会。
为了引诱刘景上钩,蔡瑁对外宣称,要以衡山吏民奉送的牛、酒,设飨会,犒赏三军,以慰旅途辛苦。
当晚,衡山乡渡口内,舟船灯火通明,欢声笑语不断,飨会一直持续到半夜才落幕。
而实际上,蔡瑁亲率士卒,披甲持兵,伏于船内,严阵以待。可惜守了整整一夜,直到次日天明之时,也未见敌人踪影。
蔡瑁和吴巨,再次出现时,分别顶着一双黑眼圈,两人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好。
半晌,蔡瑁哈哈大笑道:“吴都尉平日将刘仲达、刘伯嗣夸上天,令我真以为他们胆略过人,而今看来,不过如此。”
吴巨不觉有些尴尬,说道:“可能是我们实力过于强大,令他们只能望而却步。”
蔡瑁颔首道:“这才是人之常情。他们此刻必定龟缩于酃县,准备借助城墙,与我对抗。”
吴巨一阵默然,这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结果,蔡瑁麾下水军多,而步卒少,到时候必定会驱使他的部曲蚁附攻城。
《孙子兵法》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将不胜其忿而蚁附之,杀士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灾也。”
士卒这半个月来本就舟车劳顿,加之又一天一夜未合眼,困乏欲死,根本驱使不动,蔡瑁不得不下令再在衡山乡休整一日。
蔡瑁虽然嘴上对刘景不屑一顾,却也不敢完全放松警惕,令士卒分批休息,确保有人值守。
翌日,荆州水军再度启程南下,预计两日后便可抵达酃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