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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之后,吴瑕与太子举行了婚礼。
吴瑕的婚礼我是一定要去的,可心里又害怕如磊想不开。在吴瑕出嫁前的那段日子里,如磊一直十分消沉,我绞尽脑汁想要逗他开心,却总不能见效。今天这样的日子我更是放心不下,反复叮嘱如磊的小厮丫鬟们要千万留心,安排好了一切才出了门。
虽然太子这次只是迎娶侧妃,但毕竟是镇国将军嫁女,婚礼仍然举办的非常盛大。半个京城的街道都挂上了喜庆的红彩带和红灯笼,迎亲的队伍整整有一条街那么长,京城的每个角落似乎都在回响着欢乐的喜乐。
到了拜堂的时候,当我看着吴瑕身着华丽的嫁衣,随太子一步一步走向内廷时,不知怎么竟感动得流出了泪水。老天保佑,一定要让吴瑕得到幸福啊!
除了关注吴瑕,我下意识地人群中寻找着宗尚隆,太子是他的好哥们儿,他应该会来参加婚礼的。果然,在仪式后的婚宴上我远远地看见了他。那仍然穿着他最喜欢的白色宽袍,不过,毕竟是太子的婚礼,他似乎也觉得穿得太素不太合适,所以在长袍外加了一件亮色的夹衫。
然而,那从头到尾就忙着与一众贵族子弟谈天说地,根本没朝我这边看过半眼。婚宴结束后,众宾客辗转到后院里听戏的时候,这又和欣月、尚峯扎成一堆,瞧他那悠闲自得的样子,完全不在乎我的存在与否。
看到这个情形我真是不爽透了,却又无处发泄。本来就对听戏不感兴趣,再加上心里挂记如磊,我干脆向殷夫人请了个病假,闷闷不乐地先行回府去了。
婚后,吴瑕搬进了东宫。虽然太子专门特批了一个准许入宫的令牌给我,可一则,进出宫门很不方便,二则,身为太子的侧妃,吴瑕也肩负着繁重的职责,我和她当然不能象以前那样想见就见了。
至于如磊,自从吴瑕与太子完婚之后,他象变了个人似的,每天除了安分地上学之外,其余时间都和他爹待在一起,整天忙着结交达官显贵,也不来找我消磨时间了。如磊的突变让我觉得有些不适应,不过我并没有打扰他,无论如何,打起精神总比一味的消沉要好吧。
吴瑕出嫁了,如磊变忙了,我的生活中突然少了两个朋友。本来我的朋友就不多,这让我不免有些伤感和无奈。
沉闷的隆冬很快就过去了,春风在不经意间吹起,悄悄地把残留在树枝上的最后一片枯叶吹落。我捡起那片干枯的落叶,三番两次地把它抛向空中,可它每次都只悠悠地翻了一个身,很快又落到了地上。
“唉,总这样可不行,我得给自己找点事儿做了。”我看着地上的枯叶,叹了口气唤道,“小桂,小桂小桂?!”
“啊,来、来了!”一连唤了好几声,小桂才从屋外跑了进来,“,您找我?”
“跑哪里去了?我都喊了好半天了。”
“小、,”小桂支支吾吾地答道,“我没听见”
我疑惑地看着小桂,回想到这几天府里的气氛好像有些不对劲,人们似乎有些不安,做事总是心不在焉的。
“出什么事了吗?”我正百思不得其解,这时门外却传来一声熟悉地招呼:“如岚!”抬头看去,竟是如磊。
“快坐快坐!”我笑眯眯地给如磊让了坐,边给他倒茶边佯怒道,“真是的,最近你也忒忙了些,老长时间都不来看我了。”
“哟,我都来了还念念叨叨的,下次不来了!”
“你看你,越发小气了,开个玩笑都不行了。”我吩咐小桂去把点心端来,又问如磊道,“对了,最近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我看大儿都心神不宁的。”
“没错,我就是来跟你说这事儿的。”如磊点了点头,“最近京城里好像在流行疫病,听说已经死了不少人了。现在到处人心惶惶,大户人家已经在考虑到城外的避暑山庄避风头了。刚才爹说也要把我们送出城去,你待会儿收拾收拾,别慌里慌张的落了东西。”
“真的吗?”还没等我说话,刚进屋的小桂赶忙插嘴道,“老爷会把我们全都送出城吗?”
“是啊,估计这两天就得动身了。”
“太好了太好了。我、我这就去收拾!”小桂慌里慌张地放下手里的点心,转身跑进里屋去了。看样子,这丫头已经给吓坏了。
看到小桂惊慌的样子,我微微一笑,继续问如磊:“到底是什么病?查出来了吗?”
“还没有。”如磊摇了,“听说皇上派出了所有的御医协助诊治,可到现在还没查出到底是什么病呢。”
“嗯”我咬了咬嘴唇,思忖道,“冬春交界,正是极易爆发肠道和呼吸道传染病的时节,可是,真的有达到疫病那么严重的地步吗?”
正想着,一个嬷嬷进来通报说肖哲在客厅里等着要见我。
“肖哲?”如磊一愣,“哦,他肯定也是来给你通报消息的吧。”
“估计是。”
“我说,那对你真心不错呢。”
“啊是、是啊。”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来,“那你坐着,我去了啊?”
“去吧,我吃完这点心也得走了。”
别了如磊,我快步来到客厅。肖哲一见我进门就赶紧站起来急切地问道:“如岚,你最近怎么样?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我很好,”我笑了笑,又补充道,“殷府里的人都很好,并没有人生病。”
“哦,”听我这么说,肖哲稍微松了口气,“那就好。”
“肖大哥,快坐吧。”我把肖哲让回座位